次日,天才蒙蒙亮。
祁新霁生物钟准时响起,惯性地挣扎着要起床。
“你干嘛呢”路星洲被悉悉索索的动作吵醒,一摸身边已经没有人了,眯着眼睛问道。
祁新霁给他掖了掖被子,打着哈欠,习惯的话脱口而出:“你先睡,我要去做工了。”
做工?
路星洲蒙了,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做什么工,你今日不是要跟我一起摆摊吗?”
祁新霁呆呆地坐在床边,听到他的话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没有工作了,哦了一声,又乖乖躺回被窝。
长时间的作息习惯,让他不太适应这个时间还躺在床上,在被子里动来动去。
路星洲按住不安分的某人,“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
“我睡不着。”祁新霁听着隔壁的动静,耳朵竖起来,“该做饭了。”
茅草屋的隔音效果为零,可以听到不远处祁二牛家做饭叮铃咣铛的声音,村子里的人晚上没有休闲活动,睡的早起的也早,很少又像路星洲这样日日睡到太阳升起的。
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他们两个人到了点不仅不起床,还要钻回被子里睡回笼觉,一定会在背后被人说道。
路星洲迷迷糊糊间,随口说道:“睡不着就闭上眼睛数羊,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数羊,为什么要数羊,为什么不数鸡,数鸭?”
祁新霁听到他的话,不仅没有安静的意思,反而来了精神,“是你们那的传统吗,好奇怪哦~”
“因为羊好吃,你做梦都想吃羊。”
祁新霁想到昨晚吃的炸鸡,皱着眉头不解,莫不是“炸羊”比炸鸡更加美味?
“我觉得昨天的炸鸡就很好好了。”
路星洲被他的问题整无奈了,“那你数鸡。”
祁新霁点点头,听话地闭着眼睛,嘴上嘀嘀咕咕:“一只炸鸡,两只炸鸡十五只炸鸡”
折腾半天,他安心睡着了,剩下被吵醒的路星洲瞪着床头发呆。
数鸡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数炸鸡,他的脑子里现在全是炸鸡,路星洲看了眼已经熟睡的人无奈,轻声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出了门。
隔壁祁二牛家。
王彩霞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妇人,一大早就起床,收拾院子做饭,听到敲门声时还有些诧异。
大早上的,谁会闲着没事干找她?
“来咯,谁啊这么细心,进来还要敲”门。
王彩霞脸上的笑容再推开门,看到来人是路星洲时,凝固了。
手紧紧把在门上,一脸警惕的问道,“是路小子啊,好几天没见了,听说你最近在县里做生意赚了不少,你来是有什么事?”
王彩霞:说!是不是摆摊把手里的钱败光了,要借钱!
“婶子家有多余的青菜吗?”路星洲脸上挂着微笑,问道。
果然!
定是家中没有吃的东西了,上门求菜。
王彩霞还没松口气,就看到路星洲将背后的箩筐放在地上。
瞳孔一阵,要菜就要菜,拿这么大一箩筐作甚,难不成一顿要吃一箩筐菜?
比村口拉车的黄牛一顿吃的都多!
村里人谁家要是缺绿叶菜了,招呼一声就可以摘了,但这次不一样,一是路星洲要的菜多,这一筐菜,几乎把他家门口自留的小菜园里的绿叶菜全包了,换谁,谁不心疼。
二是路星洲这人不靠谱,不给他,都是一个村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不好意思,给吧,今天给了,他再粘上你,明天还来,是给还是不给,怎么看都是个得罪人的活。
与其拖到明天得罪,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今天就得罪。
原本还能透过半开的门,看到半个院子,此时随着王彩霞一个手抖,一点也看不到了。
王彩霞支支吾吾,“青菜有倒是有,但是你也知道,这菜都是吃多少种多少”
“没有就算了,我还想着买一些”路星洲从口袋中掏出一串铜钱,叮当作响。
王彩霞的眼睛随着路星洲的手左右移动,瞬间直了。
“用钱买青菜?”
这么多钱,难不成真再县里摆摊,摆出了什么名头?
路星洲轻声道,“是啊,我这不是在县里做点小生意,需要青菜。”
“大概一箩筐左右”他用手比划。
虽然没人吐槽他家的粉,但是没有青菜总觉得不太健康,不健康速食加绿叶菜,是肥宅最后的坚持。
“婶子家要是没有就算了,我去其他家问问。”
路星洲失望道,说着就要转身。
“等等!”王彩霞喊着要走的路星洲,将信将疑道:“是你自己上门找我买菜啊,要是别人问起来,可不要说我坑你。”
路星洲双手拱了拱,“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我会如此,是我要用钱来买婶子家的青菜。”
虽然嘴上说的好听,但路星洲不靠谱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了,王彩霞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他的鬼话。
他也知道原主名声极差,也没想过就凭这几天的安生就让其他人对他改观,但也不想因为这个原因就耽搁生意。
“婶子若是不信,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路星洲无奈道。
王彩霞眼睛一亮,“这可是你说的!”
路星洲点点头。
王彩霞见他点头,来劲了,一别刚刚的警惕模样,直接上手拿起箩筐进门。
“婶子,你自己家不留点菜下锅吗?”路星洲看着快被薅秃的菜园,嘴角抽了抽。
王彩霞麻利地将地里的菜,能摘了的全薅出来,笑道,“自己家吃什么菜不是菜,最近二牛正好想吃野菜了!”
王彩霞:说什么钱不钱的,主要是野菜好吃!
说着生怕路星洲不要,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最终还是在钱财面前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