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荣国府 后宅厅堂之中,诸金钗珠辉玉丽,锦绣辉煌,一眼望去,琪花瑶草,阆苑仙葩。
贾珩朝着秦可卿点了点头,说道:「等会儿,我去看看茉茉。」
说来,妙玉怀孕二胎,也有六七个月了,这会儿肚子应该很大了。
这位艳尼这二年,可谓是一胎接着一胎,基本没有停过,过足了当娘的瘾。
应该是治好了乖僻、清冷的性情。
秦可卿轻笑了下,说道:「她那边儿安胎,养胎,凤嫂子忙前忙后,一切倒是顺风顺水的。」
其实想询问,那稻香村的珠大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夫君的。
随着时间过去,秦可卿也渐渐听到李纨有孕的风声,询问凤姐之后,也得到了真相。
贾珩低声说道:「等会儿我去看看。」
先去看看妙玉,等明天再去看看晋阳。
贾珩这边厢,正与秦可卿、尤氏、尤二姐、尤三姐叙话,气氛温馨而热烈。
不多时,晴雯快步进入厅堂,削肩膀、水蛇腰的丫鬟,清丽眉眼之间的那股娇俏、明丽,几乎一如往常的刻薄。
此刻,凝眸看向那少年,泪光点点的眸光中就有思念之色涌动,唤了一声,说道:「公子,热水准备好了,可以去沐浴了。」
她半年多都没见公子了呢。
自从那回之后,公子就没有找过她了。
贾珩点了点头,温煦目光逡巡过秦可卿与尤氏三姝,笑道:「你们先在这儿叙话,我去沐浴更衣。」
秦可卿柳叶细眉之下,目光凝睇而望,怔怔说道:「夫君去吧。」
等晚一些,夫君会过来找她的,毕竟,她是正妻。
贾珩此刻与晴雯两人沿着红楣绿栏的回廊缓步行着,阳春三月,夕阳西下,照耀在阑干上,在墙面上倒映着两人或高或低的身影。
而傍晚时分的醺人春风,裹挟着泥土花草的香气,扑打在两人脸上,日光融融,照耀在人身上,让人心旷神怡。
这已是贾珩在过往几年之中,为数不多的一段惬意时光。
这些年,都是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根本没有一刻停歇。
贾珩看向一旁正在默然而行的少女,伸手挽住晴雯的纤纤柔荑,笑了笑道:「晴雯,许久不见了,怎么还闹上别扭了?」
晴雯修眉弯弯,抿了抿莹润微微的粉唇,说道:「公子,这些年在外间出生入死的,我也帮不上忙。」
贾珩剑眉之下,冷眸目含笑意,道:「你一个弱女子,还想帮什么忙?」
「像乐安郡主一样啊。」晴雯扬起圆润、白腻的尖下巴,那张略有些狐媚的俏丽脸蛋儿,实是将傲娇与刻薄表现的淋漓极致。
贾珩笑道:「多大能力办多大的事儿,那些也不是你一个生在后宅中的丫鬟能够做的,你帮我洗好澡,搓好背,也就是了。」
帮忙是假,想黏在他身边儿是真。
晴雯轻哼一声,脸上重又现出得意之色,轻声说道:「也是,我就适合给公子洗澡。」
贾珩笑了笑,轻声说道:「走吧,这会儿喝了酒,一身的酒气,等会儿好好洗洗才是呢。」
还有一身的旖旎气息,刚刚都忘了,还抱了自家大女儿芙儿。
好在女儿还小…
两人进入厢房,此刻一方木质浴桶,热气腾腾而起,麝香与花瓣搅拌进其中,一股淡淡香气无声逸散。
贾珩在晴雯的侍奉下,去掉身上的蟒服,日光照耀在少年宛如古铜色的皮肤上,肌肉遒劲,宛如一尊线条刚毅的雕塑。
而后,伴随着洗澡水「哗哗 」之声响起,进入浴桶。
晴雯拿着一方毛巾,来到贾珩身后,搓洗着贾珩的胳膊,说道:「公子,这是刚从宫里出来?」
贾珩笑了笑,道:「是啊,咸宁、小郡主都在宫里,也有大半年没见到她们了。」
晴雯轻轻「嗯」了一声,贝齿咬着粉润唇瓣,柔声说道:「那我就不…伺候公子了。」
贾珩笑了笑,说道:「哦,晴雯现在知道爱惜我的身子了。」
原来的榨汁姬,现在知道体谅人了。
晴雯那张俏丽、白皙的脸颊羞红如霞,说道:「我这段时间看医书呢,说那样不利养生,不是长长久久之道。」
她也想要一个孩子。
贾珩笑道:「呦,我家晴雯长进了,现在还知道养生呢。」
晴雯轻哼一声,说道:「公子忘了,我也是识字,读书的,记得当初还是公子教我识字的呢。」
待沐浴而毕,已是暮色沉沉,灯火悬廊,道道橘黄烛火晕下一圈圈光影,时光静谧。
这时,贾珩换上一身石青色锦袍长衫,腰间系着一根镶嵌玉石的腰带,刚刚出得厢房,却见一个嬷嬷快步而来,迎上近前,说道:「大爷,鸳鸯姑娘等候了一会儿呢,说是西府老太太摆了饭,让珩大爷去西府吃饭呢。」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我这就过去。」
说话之间,快行几步,沿着一条绵长回廊,来到厅堂。
此刻,秦可卿与尤氏、尤二姐、尤三姐落座在一张摆放着各色菜肴的圆桌周围,与坐在不远处的一张梨花木椅子上的鸳鸯叙话。
鸳鸯那张带着雀斑的鸭蛋脸面笑意萦起,一条黑油光亮,拧成麻花的辫子搭在肩下,声音含笑,娇俏道:「大爷,你来了,老太太请珩大爷过去用饭呢。」
贾珩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过去看看。」
贾母应是有什么事相询,否则,这并未封爵,倒也不值得贾母相询。
秦可卿柳眉之下,那双妩媚流波的美眸,目光见着几许依依不舍,道:「夫君去吧。」
等会儿,要不要唤着二姐与三姐还有尤嫂子,一同给夫君一个惊喜?
不过,英莲年岁也不小了,或许让夫君顺势收了?
贾珩这会儿与鸳鸯,提着一只灯笼,就向着荣国府缓步行去。
贾珩转眸看向鸳鸯,柔声道:「鸳鸯,老太太唤我做什么?」
鸳鸯也没有隐瞒,说道:「好像是二老爷在四川的事儿,想要调入京城。」
贾珩心头有谱儿,近前,拉过丽人的纤纤柔荑,低声说道:「鸳鸯,你这段时日在家里怎么样?」
在一团漆黑如墨的夜色中,鸳鸯那张鸭蛋脸面,脸蛋儿爬起两朵晕红,似是遮掩了小雀斑,说道:「我还不是那样,天天伺候着老太太。」
贾珩道:「你年岁也不小了,也不能一直伺候着老太太。」
鸳鸯轻笑了下,说道:「习惯了,真让我在府上做什么姨太太,我还真不大适应着。」
贾珩点了点头,低声说道:「那也好,不过将来有了孩子,可得歇着才是。」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倒也不可强求,如果鸳鸯不是贾母身边儿,三宣牙牌令的鸳鸯,他还会喜欢她吗?
鸳鸯闻听「孩子」之言,一张带着几颗雀斑的鸭蛋脸面儿,顿时嫣红犹如丹霞,说道:「孩子的事儿,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贾珩笑了笑,轻轻拉过丽人的手,一下子拥入怀中,说道:「那我加把劲,努努力?」
鸳鸯此刻在少年怀里,抬起眸子,目中倒映着那少年温润如玉的目光,而后就见那少年凑近而来 ,恣睢而亲热的气息扑打在脸上,而后就是印了下来。
鸳鸯「嘤咛」一声,双手轻轻抚着那少年的后背,弯弯眼睫微微垂下,水润眸光中见着几许羞意。
贾珩轻轻探入衣襟中,捉着鸳鸯,感觉到一阵熟悉的丰软柔腻,已经二十有二的少女,比之当初的瘦高,却不见二两肉,经过几年过去,明显丰盈了许多。
鸳鸯羞红了一张彤彤如霞的脸蛋儿,轻声说道:「大爷,老太太还在荣庆堂等着呢。」
两人说话之间,走过一条宽有三尺的过道,来到一墙之隔的荣国府。
荣国府,荣庆堂——
室内灯火辉煌,通明璀璨,而廊檐下方则都是垂手伺候的嬷嬷和丫鬟,一眼望去,衣衫明丽,不输寻常小门小户的姑娘。
贾珩与鸳鸯步入厅堂,走过一架架精美玻璃云母屏风隔成的格子,迎着一张张笑靥与目光的注视,快步来到贾母,道:「老太太。」
贾母苍老面容上带着慈祥的笑意,轻声道:「珩哥儿,回来了。」
眼前少年,每一次出征,都是大胜而归,纵是小国公在时,都比之不过。
贾珩笑了笑,看向贾母,说道:「老太太身子骨儿,一向健朗?」
贾母笑了笑,说道:「我这身子骨儿好的不行,天天家里有说有笑的。」
此刻,宝钗与黛玉看向那石青色长衫的少年,比之往日的蟒服,已经少了几许威严、肃重,多了几许温润儒雅。
无疑,这种集少年感与成熟男人的温润气度,实是令人心折。
黛玉罥烟眉之下,那双明亮熠熠的星眸眨了眨。
或许对比较颜控的少女而言,早就对贾珩有着生理性喜欢。
贾珩落座下来,一旁的丫鬟奉上香茗,然后徐徐而退。
贾母问道:「珩哥儿,这次去宫里见了,宫里的圣上怎么说?」
贾珩道:「也没有说什么,就是在一起吃吃饭,商议了一下军情。」
贾母点了点头,说道:「珩哥儿这一次从辽东到朝鲜,奔波劳苦,实是不容易。」
贾珩道:「倒也没有太过劳累。」
贾母点了点头,目中现出慈祥笑意,问道:「珩哥儿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宫里就没有说怎么封赏你的?」
薛姨妈那张白净、柔腻的脸蛋儿上,顿时现出一抹关切之色,不错眼珠地看向贾珩。
而厅堂中的一众金钗,也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那少年。
探春捏着帕子,英丽秀眉之下,眸光怔怔出神。
珩哥哥这次回来,仍然不找她说话吗?
前几次,探春看着贾珩回来以后,又是赐婚,又是到其他地方「打卡」,唯独没有来寻找自己。
贾珩道:「宫中圣上对我之隆恩,可谓天高地厚,如今纵有微末军功,不过臣下本分,倒也不必事事请求封赏。」
他也不知道这府上一众嬷嬷、丫鬟有没有天子的眼线,但如此之言,完全没有什么错漏。
有了一点儿功劳,就邀功请赏,很容易让上位者反感。
贾母笑了笑道:「子钰说的是,毕竟是天家亲戚,哪能事事都求回报。」
贾珩道:「不过…」
贾珩稍稍顿了下,转而又续道:「前不久,皇后娘娘降下懿旨,将内务府副总管大臣的女儿,宋妍与我赐婚,这几天可能择良辰完婚。」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是心头一愣。
黛玉罥烟眉之下,嘴角稍稍翘起,轻哼一声,说道:「我就说怎么会没有封赏,又是赐婚啊?」
宝钗此刻轻轻拉了下黛玉的纤纤素手,翠羽秀 眉之下,那双水润杏眸中似有几许羞意,嗔怪道:「妹妹。」
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知给爷们儿留几分颜面,现在年轻貌美,自是千好万好,等哪天你年老色衰,他厌了你,就知道后悔了。
众人闻听此言,都是面色古怪莫名。
暗道,林姑娘还是那个林姑娘,这小嘴利的跟刀子似的。
贾珩面色微顿,温声说道:「这么说也没有错,先前,那位妍儿妹妹,林妹妹也是见过的。」
「我见过的人多了去了,原来都是要赐婚的啊。」黛玉似是诧异,说道。
贾珩:「…」
林怼怼,现在重新上线是吧?
不过,换个地方就是他怼?
宝钗拉了下黛玉的纤纤柔荑,说道:「林妹妹。」
黛玉羞嗔道:「宝姐姐,你平日就喜欢纵着他。」
贾母轻笑了下,岔开话说道:「你们小两口回去,再斗嘴不迟。」
众人闻言,都是笑了起来,荣庆堂中顿时充满快活的空气。
「说着说着,也饿了,鸳鸯、琥珀,扶老身起来,咱们去吃饭,不管她们小两口。」贾母笑了笑,低声说道。
鸳鸯笑着应下,然后与琥珀,搀扶起贾母向着不远处的偏厅而去。
众人也都纷纷从绣墩上起来,准备去用饭。
贾珩这会儿看了一眼黛玉,轻轻拉过那绛珠仙草的纤纤柔荑,柔声说道:「你也不是一样赐婚过来的?」
黛玉轻哼一声,低声道:「那能一样?我和宝姐姐从小可就跟你了。」
贾珩:「…」
这么一说,其实倒也没有错,钗黛真是他从小养大的,青梅竹马,感情非比寻常。
只是,这明显是黛玉小性子的话。
黛玉说着,不由将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面庞削刻的少年,粲然星眸中见着一抹羞恼。
暗道,等回去以后,别想让她和宝姐姐一块儿伺候他。
上次当着宝姐姐的面,她真是没少出丑。
贾珩也不多说其他,转而落座下来,围着几张红木烤漆的圆桌子,开始用着晚饭。
众人拿起筷子,用起饭菜。
正在这时,荣庆堂外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老祖宗,这边儿吃着饭,也不知派人喊一声孙媳妇儿。」
丹唇未启笑先闻。
众人抬眸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艳丽,秀发梳成云髻,那张脸蛋儿满是笑意的丽人,款步进入厅堂。
正是凤姐,身后不远处跟着平儿、丰儿,以及彩明等丫鬟。
「凤丫头,来了,兰…」贾母笑着说道,将到嘴的「兰哥儿他娘怎么没来?」,又迅速给咽了下去。
「老太太,听说珩兄弟回来了。」凤姐满面春风,笑意盈盈,吊梢眉之下,那双丹凤眼波光莹莹。
这个没良心的,可算是回来了?自己生下两个孩子,都让她帮着伺候着。
他这次回来,非得给她一个孩子不可。
贾珩放下筷子,凝眸看向凤姐,自是在一瞬间捕捉到凤姐眼中的异样,但旋即神色如常。
这里一屋子聪明人,不定就从一些眼神交流中,发现什么端倪。
凤姐落座下来,说道:「老太太,这段时间可把我累坏了。」
贾母轻笑了下,也没有细问,而是说道:「你珩兄弟回来,这次还要麻烦你忙里忙外。」
凤姐诧异了下,柔声道:「怎么一说?」
贾母看了一眼黛玉,斟酌着言辞,说道:「宫里又赐了婚,让宋家的姑娘,也是皇后娘娘的侄女许给了珩哥儿。」
她这个外孙女,从小就是个爱吃醋的,等得空,好好教教她,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寻常中事。
凤姐笑了笑,说道:「珩兄弟真是艳福不浅,又蒙赐婚一个?」
贾珩面上有些无语,说道:「原本咸宁就有意撮合,就定好的亲事,如今也算给了名分。」
黛玉听着这话,两道罥烟眉之下,粲然星眸闪了闪。
这话是在点着她呢?
意思是她不如咸宁公主贤惠大方是吧?
哼,再想让她和宝姐姐一块儿伺候,可是不能了。
而此刻,湘云、宝琴两人则是静静观战,并无多说其他。
如果按照以前,贾珩回来的第一时间,湘云就会一下子闯进贾珩怀里,但或许是因为先前有了关系之故,小胖妞反而文静、腼腆起来。
至于宝琴,则是静静看着。
而后,重又移居厅堂中,开始落座品茗。
贾母灰白眉毛之下,那双苍老目光不由郑重几许,问道:「珩哥儿,老身有件事儿想要问你。」
贾珩放下茶盅,面色郑重几许,道:「老太太有话不妨直言。」
贾母笑了笑,道:「就是宝玉他老子,在巴蜀为官也有一二年了,上次回京述职之时,我看他年纪也大了,两鬓斑白,再于外地为官,心头也有些挂念,珩哥儿看京中那个衙门出缺儿了,让他再调拨过来?」
贾珩沉吟片刻,说道:「在地方为官,三年一任,二老爷这次在四川,还差一年的光景,等明年吏部考核,不管是调入京城,还是在地方上再磨勘转任,都会升迁,只是在京仍为三品,在地方可能会成为一省学政,再过几年,迁任布政使,这也就迈入二品官员之列了。」
贾母听贾珩给自家小儿子的铺着的「升官路」,心头欢喜不胜,笑了笑,说道:「京中如果有空缺儿的话,先调至京城也好,也不能一直外放。」
贾珩道:「等过了今年吧,京中有几位衙门的堂官儿,应该也退了,如果吏部方面出缺儿,我再帮着问问,能否迁调至京。」
其实这种文臣的任命,他只能打个招呼,但未必有用。
因为管人事的吏部尚书姚舆,性情方直、迂阔,以往对他也有弹劾,大概不会卖他的面子。
弄不好再传扬出去,弄得他一鼻子灰,也是有的。
先前韩癀在任内阁首辅时,就比较方便。
王夫人在一旁听着贾珩与贾母所言,手中攥着的佛珠不由用力几许,目中满是期盼。
老爷现在已经是正三品,这等到了京中,能够升任一部尚书?
那他也是尚书夫人了?二品诰命夫人?
但王夫人显然不知,自地方到中枢,大抵还是正三品的侍郎。
贾母显然也想到了二品尚书这一层,笑问道:「珩哥儿,你觉得宝玉他老子,将来有没有任一部尚书的可能?」
贾珩宽慰道:「老太太,二老爷其实在地方上多转任磨勘,积累民政、刑名经验,会比较好,将来任一部尚书,未必没有机会。」
贾政的资历还有能力在那放着,无论如何磨炼,担任一任侍郎其实已经是顶点,除非女儿如原着中,能够封个贤德妃。
将来,再担任个清贵的礼部尚书。
贾母闻言,笑道:「珩哥儿说的是,上次,宝玉他老子回来的时候,我就问他,他说还是想在地方上为官,造福地方百姓,老身还说让你劝劝他呢。」
贾珩道:「二老爷有青云之志,老太太也不好拦阻着。」
贾母笑道:「什么青云之志?我就希望他和宝玉爷俩儿,能够平平安安的,也不用当多大官儿,能够时 常共叙天伦也就好了。」
贾珩点了点头,道:「那倒也是。」
薛姨妈听着两人叙话,忍不住瞥了一眼面色淡漠,嘴角笑容比ak都难压的王夫人,心头有些吃味。
她家宝丫头给了珩哥儿当媳妇儿,他们薛家也没有沾什么光,她姐姐天天恼珩哥儿跟什么似的,偏偏还沾了不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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