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府,景寿观 后院之中,豪格落座在禅房之中,隔着木质窗栅看向庭院中的假山和凉亭,正是四月时节,繁花香草,绚丽明媚,一只只蝴蝶往来翩跹,穿行于琼花香草之间。
这会儿,一个身穿黑衣的侍卫进入厅堂,低声道:“王爷,那人来了。”
豪格闻言,将手中正在冒着热气的茶盅放下,雄阔、刚毅的脸上,肃然神色稍稍为之一散。
不大一会儿,陈渊与阮永德来到庭院,凝眸看向豪格,拱手说道:“见过王爷。”
这时,豪格近前,扶住陈渊的手,那只胳膊沉稳有力,一下子扶住陈渊,倒是让陈渊心头一惊。
豪格笑道:“咱们屋里叙话。”
陈渊点了点头,然后随着豪格进入禅房。
此刻,四四方方的禅房之中,豪格拉着陈渊的胳膊落座下来,说道:“陈公子先前说要行以密计,不知从何而起?”
陈渊压低了声音,说道:“王爷,济宁卫指挥使是我们的人,如果楚王还有山东提督衙门想着清查卫所,那时趁机发难,一举拿下济南府,整个山东策应,遍地烽火。”
豪格目光现出几许思忖,道:“听着倒是不错。”
陈渊温声说道:“王爷可否再让朝鲜水师南下,自海上牵制山东登莱水师,山东起事才容易一些。”
豪格沉吟片刻,朗声道:“山东一乱,京营肯定派兵镇压,那时又是那位卫国公领兵镇压,你这边儿可曾想好应对之策?”
陈渊剑眉挑了挑,略带阴鸷的眸子闪烁了下,温声说道:“如果惧怕那贾珩小儿,那我们什么事儿都不用做了。”
豪格粗豪浓眉之下,虎目眸光冷闪,沉声道:“本王的意思是,得想个法子除掉此人才是。”
陈渊恨恨道:“先前京中就有计划,但因为那宫中那位实在警惕,最终功亏一篑,最近也在寻找那小儿的破绽,等到关键时刻,就能一击而中。”
豪格点了点头道:“如果得了机会,需要人手的话,本王这边儿也要出一分力!”
他要手刃那贾珩小儿,唯如此,方消心头之恨!
陈渊道:“王爷手下的人手都是精锐,现在还望王爷到时领兵与济宁府一同起事。”
豪格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下来。
神京,宁国府,大观园 贾珩抬眸看向那娇躯正自颤栗不停地小胖妞,凑至近前,只觉脂粉香艳,浮于鼻翼之下,不由搂着那小胖妞的香肩,轻声道:“宝琴,你去找你姐姐吧。”
宝琴将秀美螓首靠在贾珩怀里,娇躯几是瘫软成一团,眸光柔润如水,似泛着绵绵情意,低声道:“珩大哥,你等会儿要去哪儿呀?我给你一块儿去吧?”
少女自认与贾珩有了肌肤之亲,心头难免对贾珩生出一股依赖。
“我去趟栊翠庵。”贾珩轻轻抚着小胖妞的两片如轮盈月,只觉酥腻、柔软在掌中寸寸流溢,轻声说道。
宝琴“呀”了一声,那张清丽、明媚的玉颊羞红如霞,低声说道:“那我也陪着珩大哥一同过去吧。”
贾珩笑问道:“我去看看妙玉的孩子,你过去做什么?”
宝琴两道翠羽秀眉之下,一双水润杏眸眸光似有些祈求,说道:“珩大哥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啊?”
她都这样了,珩大哥怎么忍心扔下他一个人在这儿?
贾珩笑了笑,抚过宝琴丰润娇嫩的脸蛋儿,道:“嗯,那就多陪陪你。”
这样直接就走,小胖妞是有些不好接受,毕竟对少女而言,方才那一遭儿舌尖儿上的震撼,与真正的夫妻之事也没有什么两样了,这会儿已经开始黏人起来。
宝琴眉眼笼起雀跃,而那张丰润、明媚的脸蛋儿羞红如霞,香肌玉肤中笼着一股绮艳明丽,低声道:“珩大哥,这新政推广全国,还要到什么时候啊?”
贾珩想了想,沉吟说道:“过了今年,那时候新政在整个大汉诸省推行,也就是明年,那时候,宫中叙功奖恤,定然赐婚你林妹妹和薛妹妹为诰命夫人的。”
宝琴心头微动,似是试探问道:“珩大哥,我那时候能不能随着一同嫁过去呀?”
赐婚也不一定是只要两个罢?不能带上她?
贾珩手下微顿,轻声道:“妹妹年岁还小,再等晚一些过门儿,倒也不急的。”
宝琴闻言,心头虽有失望,但也只是“嗯”了一声,将秀美螓首靠在那少年怀里,秀眉之下,莹润清澈的明眸中满是明媚和娇憨之意。
贾珩轻声道:“妹妹放心,等三五年以后,等平定了辽东以后,如果能封为郡王,就封妹妹为侧…”
宝琴弯弯翠羽秀眉之下的明眸微微一亮,芳心砰砰跳了起来,但却听那少年顿了下,轻声说道:“封为诰命夫人。”
宝琴:“…”
不是,她明明听到珩大哥是想说封他为侧妃的,这临时改口是怎么回事儿?
贾珩剑眉之下,沉静冷峻的目光中现出一抹笑意,轻轻捉着少女的小肚子,岔开话题道:“薛妹妹真是雍容美艳,让人爱不释手。”
他现在也汲取着宝钗的教训,真是不能再画饼了,说到做不到,还不如不说。
宝琴面颊羞红如霞,芳心甜蜜不胜,眼睫弯弯,略有些垂下晶莹剔透的清眸,任由那少年轻薄着,似嗔似羞道:“珩大哥又胡乱说笑呢,唔”
少女轻声说着,芳心只觉娇羞不胜。
珩大哥刚刚好像才亲了她…这又亲昵着自己。
贾珩轻轻松开小胖妞的娇躯,只觉阵阵脂粉香气袭来,看向肌肤莹润的宝琴,心头也涌起一股喜爱。
虽然同时微胖一款,但比起宝钗,宝琴也有着独属于自己的丰美。
“珩大哥,你怎么亲…亲我呀。”宝琴眉眼弯弯,丰腻、白皙的脸颊烟霞浮动,轻嗔说道。
“我都不嫌宝琴妹妹,宝琴妹妹还嫌弃我呢。”贾珩清声道。
宝琴闻言,芳心一急,柔声道:“珩大哥,我没有嫌弃珩大哥的。”
看向有些慌神的小胖妞,贾珩也起了几分逗趣之意,眉头紧皱,面色肃然,整容敛色道:“那以后我再也不亲宝琴妹妹了。”
宝琴:“…”
小姑娘这会儿闻言,娇躯剧颤,面颊涨红,只觉芳心委屈不胜,鼻头不由一酸。
什么呀,以后都不亲昵她了?
也不知是不是急中生智,看向那少年的目光,向那面容凑近而去,一下子印在其上 贾珩心头也有些惊讶,看向恍若雪娃娃的小胖妞,暗道,真不愧是自小就在海上畅游诸国,敢于冒险。
贾珩这般想着,伸手轻轻搂住那少女的香肩,攫取着甘美如仙酿的气息。
少顷,宝琴粉腻玉面上,柔润唇瓣光泽明亮,眸中泪光点点,声音委屈不尽说道:“珩大哥,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就知道欺负我。”
贾珩轻轻摩挲着宝琴线条丰润的脸蛋儿,轻轻抚了抚那脸蛋儿的一缕秀发,轻声说道:“不是喜欢妹妹,也不会这般欺负妹妹。”
宝琴将秀美螓首靠在贾珩的胸膛,听着那人的心跳声,心头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宁。
不知何时,日头偏斜,晚霞漫天,窗外的道道绚丽霞光照耀在那少女的脸蛋儿上。
就这样,贾珩与宝琴两人温存了一会儿。
“宝琴妹妹,天色不早了,你去蘅芜苑找你堂姐吧。”贾珩目中现出温煦之光,轻声说道。
此刻,傍晚时分,西方天穹晚霞满天,宛如霜林层染的如火枫叶,此刻透过雕花轩窗,照耀在宝琴那张粉腻、丰润的脸蛋儿上,恍若涂抹了一层醉人的胭脂。
宝琴贝齿咬着丰润微微的唇瓣,目光有些依依不舍,说道:“珩大哥,我这就起来。”
这和珩大哥待了有一会儿了,都快秃噜皮了,她也该去找姐姐去了。
贾珩起得身来,挽着小胖妞的绵软素手,出了厢房,然后分道扬镳,沿着一条生着荒芜青草的石径,向着栊翠庵快步行去。
正是四月时节,百花盛开,香花瑶草随风摇晃不停,阵阵清香扑鼻而来。
大观园,栊翠庵 此庵依托山势而建,周围植着松柏以及香草,正是春夏之交,微风徐来,碧波成浪。
厢房之中——
隔着一扇刺绣着芙蓉花的屏风,妙玉一袭宽大青色衣裙,身形素雅,缓步踱着步子,伸手轻轻抚着隆起的小腹,那张清冷、幽艳的脸蛋儿上,早已不见往日的如霜面容。
而因为有孕之后,敛去了清冷气韵之后,只余丰润、明艳气韵丝丝流溢。
随着妙玉的怀孕时间进入了六月,肚子倒也愈发隆起,犹似一个球般,而原本线条削刻的脸庞则是丰润了许多。
不远处,邢岫烟正在与迎春隔着一方杏黄色棋坪下棋,颗颗黑白棋子在网格纵横的棋盘上厮杀、交锋。
就在这时,丫鬟素素开口说道:“大爷,过来了。”
邢岫烟这会儿手中捏着的一颗白色棋子微微一顿。
自从被贾珩三连招以后,这位有着林下风气的少女,也难免对那人牵肠挂肚起来。
就在这时,贾珩举步进入厢房之中,看向那站在窗前眺望园中美景的妙玉,轻声道:“师太。”
妙玉此刻同样凝睇而望,秀眉之下,莹润如水的美眸眸光熠熠而闪,轻声说道:“你来了。”
贾珩道:“你现在有孕,站一会儿都有些累,还是别在窗前伫立太久了。”
挺着这般大的肚子,有时候也挺累的。
妙玉弯弯柳叶细眉之下,莹润美眸盈盈如水,低声道:“一个人在床上待得久了,闷得慌,就到窗边儿呼吸一下空气,看看夕阳。”
这位性情乖僻的丽人,经过有孕之后,身上那股狷介、萧疏的气韵,早已为之一空,眉眼中倒满是优雅、知性。
贾珩行至近前,挽住那丽人的纤纤柔荑,轻笑说道:“那咱们一块儿看夕阳。”
这会儿,邢岫烟在一旁看着“你侬我侬”的两人,芳心微颤,弯弯秀眉之下,目中不由现出一抹艳羡。
这会儿,迎春在秦司棋的撺掇下,盈盈起身,来到近前,向着贾珩行了一礼,说道:“珩大哥。”
贾珩凝眸看向眉眼略有几许木讷的少女,面色微顿,心头不禁就有几许感慨,低声说道:“迎春妹妹,下棋呢?”
如果不是他从中插手,只怕迎春已经许给了孙绍祖。
这会儿,邢岫烟也近前朝那少年行了一礼,那肖似坂井泉水的清冷容颜上笼罩着一股恍若出岚云岫的洒然气韵,柔声道:“珩大哥。”
贾珩目光温煦地点了点头,说道:“岫烟,几天不见了。”
说着,落座下来。
这会儿素素近得前来,奉上香茗,然后红着一张明媚脸蛋儿,朝一边儿去了。
妙玉扶着隆起的大肚子,来到近前,那双莹润清澈的明眸目光微动,柔声说道:“你今个儿不去忙着公务,怎么有闲暇到我这边儿了?”
贾珩呷了一口香茗,目光温和地看向那眉眼笼着一层妩媚气韵的丽人,道:“过来看看你和孩子,最近怎么样,胎动厉害吗?”
妙玉被那少年的目光注视着,那张白腻如玉的脸蛋儿绮丽成霞,伸手轻轻抚着隆起的小腹,细秀柳眉之下,狭长明眸似有莫名之意,柔声道:“还好,这会儿动的厉害,许是见到他爹爹来了。”
贾珩笑了笑,放下茶盅。
妙玉真是不一样了,都能给他开一些夫妻间的玩笑了,只能说孩子真是治愈一个女人的良药。
前提是这个女人天性善良。
这会儿,迎春也起得身来,垂下螓首,向妙玉告辞,柔声道:“妙玉姐姐,我先走了。”
妙玉道:“你和岫烟不妨在这儿下棋就是,我和你珩大哥在庭院中散散步。”
而邢岫烟抬眸看向那少年,抿了抿粉唇,欲言又止。
贾珩朝邢岫烟点了点头,道:“岫烟妹妹与迎春妹妹先下棋。”
说话间,这会儿挽着妙玉的纤纤素手,低声道:“妙玉,咱们去庭院中看看夕阳。”
妙玉轻轻“嗯”了一声,柳叶细眉之下,莹润如水的目光中,不由现出一抹欣喜。
他是懂她的。
两人此刻来到栊翠庵所在的庭院中,而在一条铺就着碎石石径上,眺望着西方天穹的金红晚霞。
妙玉细秀眉宇之下,转眸看向那容颜清隽的少年,那双莹润明亮的眸子眨了眨,明媚流波,轻声道:“想好给孩子起什么名字了没有?”
贾珩握住那少女的纤纤柔荑,柔声道:“这不男孩儿女孩儿都没确定的吗?等生了孩子,再起也不迟。”
妙玉翠羽秀眉之下,目光盈盈如水,语气似有几许幽怨,道:“一点儿都不上心。”
贾珩:“…”
真是已经提前进入当妈的角色了。
不过见那少女眉眼间氤氲而起的温婉和明丽,心头也有几许稀罕。
妙玉的确是比以往清冷气韵不一样了许多。
贾珩想了想,不假思索说道:“要不叫贾菩?菩提之心,纯净无暇。”
妙玉弯弯柳眉之下,那双晶莹剔透的美眸现出一抹诧异,道:“这名字倒是可男可女,不过,禅意也太浓郁了一些,你再想一个罢。”
妙玉此刻倒也不想让自家儿子如自己一样走上佛道这条路,不说在宦海之中厮杀,起码将来也要出人头地,富贵平安。
贾珩轻笑了下,说道:“那你等我这两天好好想想。”
妙玉眉眼明媚,秀气挺直的琼鼻,似是腻哼一声,倒也没有继续追问那少年。
贾珩挽着妙玉的手,两人此刻看向庭院中的那一树有了年头儿的红梅,此刻正是仲春时节,自然也没有发芽开花。
夕阳西下,瘦梅枝叶扶疏而摇,在玉阶上投映着细秀的影子。
贾珩轻轻扶过妙玉的胳膊,低声道:“妙玉师太,咱们去那边儿的八角凉亭坐坐,看看景色。”
妙玉翠羽柳叶细眉之下,那双粲然明眸眸光莹润如水,随着贾珩在凉亭中落座下来。
此刻,两人坐在一方飞檐勾角的八角凉亭的木椅上,贾珩伸手拥过妙玉的肩头,妙玉顺势将螓首倚靠在贾珩肩头。
贾珩凝眸看向西方天穹的晚霞,此刻道道夕阳照耀在身上,只觉一股静谧、祥和气息笼罩而来,恍若一对走过鎏金岁月的耄耋夫妻。
贾珩忽而面色微顿,轻声道:“妙玉,等咱们进入耄耋之年,还能这般相拥在一起就好了。”
妙玉真是一个好的精神伴侣,虽然也有一些小性子,但那股文青、忧郁的气质的确让人心神摇曳,沉迷其中。
妙玉转过那张丰丽的脸蛋儿,长长而弯弯的睫毛似切割着稀疏日光,而那双狭长的眸子眸光清冽闪烁,道:“等我老了以后,人老珠黄,你不定又该嫌弃我了。”
贾珩讶异说道:“怎么会?”
“身边儿一堆小姑娘,各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等再过几年,只怕漂亮的小姑娘更是不少。”妙玉弯弯秀眉之下,莹润微微的明眸带着恼怒,柔声道。
有些时候,想想也有些生气,她都怀着他的孩子,他还在外面拈花惹草的。
贾珩轻轻握住妙玉的素手,定定注视着那丽人,轻声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而饮。”
妙玉轻哼一声,说道:“说的比唱的好听。”
这会儿身上还有不知那个小姑娘的脂粉香气呢。
贾珩也没有在意妙玉的一些小情绪,道:“我听听孩子的动静。”
说着,低下身子,凑到妙玉隆起的小腹上仔细倾听,似有胎动的动静传将过来。
两个人就这样说了一会话,贾珩轻声说道:“这会儿天都黑了,咱们去屋里叙叙话吧。”
妙玉轻轻“嗯”了一声。
贾珩说着,挽起妙玉的纤纤素手,向着禅房而去。
这会儿邢岫烟手中正拿着一本书,一时间竟没有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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