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府,洛阳 贾珩进入河南府衙,问道:“孟知府,新政在整个河南府的推广如何?”
孟锦文沉吟片刻,说道:“卫国公,府衙诸般新政事务,有条不紊,不仅是河南府,在省内诸多府县,清丈田亩,皆是顺利进行。”
其实在权贵云集的洛阳周边,还是出了一些波折。
不过在史鼎亲自过问以后,洛阳城中的权贵也忌惮着朝廷中崇平帝的怒火,遂选择主动配合朝廷新政。
于是造就了大汉新政示范先行区。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河南算是先行新政的省域,如今诸省也在进行新政,我意在向朝廷上疏,从河南官吏中拣选能臣干吏,前往其他省府推广新政,孟大人觉得如何?”
所谓官员支援,既然其他地方没有大批合格的官吏推行新政,那么将闲置的官员借调出去,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孟锦文道:“卫国公之言,下官以为可行,如今新政在省内已经大举,府县官员颇有老于此道者。”
贾珩颔首说道:“朝廷也不会白用相关吏员,叙功考绩,优先晋升。”
孟锦文心头一热,问道:“不知此事,中丞大人可曾知晓?”
贾珩道:“船只途径开封之时,曾与史侯提及过此事,史侯欣然应允,待事后,我会向朝廷上疏,细言此事。”
说来,史鼎也在河南两年了,或许也到了回京之时。
从天子召楚王入军机处为军机大臣,这军机处只怕还要扩人。
孟锦文说道:“如此,那就是十拿九稳了。”
以眼前少年的圣眷和功绩,无疑可以在朝廷中促成此事。
贾珩抬眸看向面容儒雅的孟锦文,低声说道:“孟大人在河南府也有几年了罢?如果有意调任其他地域为藩司,也当为社稷分忧才是。”
孟锦文闻言,心头又惊又喜,朗声说道:“卫国公,下官沉沦下吏多年,常悲苦自身志向不得伸展。”
贾珩朗声说道:“朝廷为广举新政,以新政选拔阁臣,如今正是有志之士奋发于内,粉身碎骨以报社稷之时。”
毫无疑问,随着新政推行,地方的藩臬诸司,定然会有不少官员缺额,而这就是孟锦文的机会。
孟锦文高声应是。
贾珩又与孟锦文闲叙了一会儿话,而后也不多留,重新返回晋阳在洛阳的宅邸。
此刻,晋阳长公主在洛阳的一座宅邸,修建的轩峻壮丽,巍峨高大,前后几重进院子,院墙高立。
后院厢房之中,李婵月、宋妍两人落座在一起叙话。
不大一会儿,见那少年缓步过来,李婵月俏丽玉颜上满是欣喜之色,语气雀跃说道:“小贾先生,刚刚见过河南府的官员了?”
贾珩点了点头,笑道:“见过了,你潇潇姐和咸宁姐姐呢?”
“陪着舅母到行宫去了。”李婵月柔声道。
贾珩近前,拉过李婵月的素手,温声说道:“这会天快晌午了,一块儿吃点午饭吧,妍儿,你也过来。”
宋妍:?“???”
然而,还未反应过来,却觉得自家素手已被那少年顺手牵着,少女玉颊通红如霞,芳心不由生出一股羞急之意,低声道:“珩大哥。”
婵月姐姐还在这儿呢,怎么就冒冒失失牵着她的手。
贾珩似察觉出少女的害羞,轻声道:“婵月也不是外人,你们两个平常不是性情相投,起居同寝,倒也不用避讳她的。”
毕竟是被自己盖过章的小姑娘,他这边儿已经默认是他的人了。
话说,无法经历甜妞儿的闺阁少女时代,碰到青春风暴版的宋皇后,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弥补了遗憾。
李婵月弯弯柳叶细眉下,晶然明眸秋波盈盈,满是依恋之色,说道:“小贾先生,我饿了,咱们一块儿吃饭吧。”
贾珩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与几个人落座下来。
不大一会儿,李婵月吩咐着丫鬟递送上一碟碟菜肴,色香味俱全,香气四溢。
宋妍犹如远山的黛眉之下,那清冽、明亮如宋皇后的眸子,似有烟波涟漪圈圈生出,柔声道:“珩大哥,过了洛阳,马上就到了关中了。”
对出身名门望族的少女而言,当初的亲昵以及…已经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儿,到了京城,或许与贾珩的婚事也就能定下来。
贾珩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是啊,这会儿正是三月,风和日丽,这一路上,景色倒是好看许多。”
说着说着,就进入了崇平十七年的三月中旬,时光真是过得飞快。
而后,贾珩与李婵月一同用着饭菜,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儿鸡肉,放在小郡主的米碗里,说道:“婵月多吃一点儿,长的快一些。”
李婵月闻言,轻轻应了一声,清丽玉颊羞红如霞。
柳眉之下的明眸抬起,声音娇俏道:“小贾先生,我听妍儿妹妹说,小贾先生还有一些狐鬼故事,尚未叙说呢。”
贾珩道:“是有一些,原来说将这些故事让妍儿执笔书写一部聊斋书册,妍儿近来执笔书写了多少篇?”
宋妍对上那双湛然、清澈的目光,一时间就有些慌神,柔声说道:“珩大哥,那篇陆判还有婴宁我已经写了。”
贾珩道:“等会儿,我看看妍儿写的。”
这段时间没有与甜妞儿厮守,只能先与宋妍在一块儿闹着了,嗯,也不能这般说,有些伤她。
李婵月柳眉星眼蒙起怅然若失之色,眸光盈盈如水,柔声道:“先生,妍儿这几天跟着表姐学跳舞呢。”
贾珩抬眸看向容颜娇媚一如春花笑靥的少女,心头微动。
暗道,又是学跳舞?还有什么花样是他不知道的?
不过宋妍的个头儿和婵月差不多,随着长个头儿,身高迟早也会超过婵月的。
婵月的确是属于那种身形娇小玲珑的。
宋妍白腻如雪的脸蛋儿两侧浮起浅浅红晕,眉眼含羞带怯,说道:“婵月姐姐。”
贾珩道:“妍儿,等会跳一支舞,让我看看。”
宋妍清丽、婉美的脸蛋儿羞红如霞,轻声道:“珩大哥,我还没有学好呢。”
贾珩道:“没事儿,你只管跳就是了。”
宋妍:“…”
只想看她跳舞是吧,少女芳心中现出一抹羞意。
这会儿,李婵月打着招呼道:“小贾先生,坐下吃饭吧。”
贾珩居中而坐,左边儿是李婵月,右边儿是宋妍。
几人用罢饭菜,李婵月唤人奉上香茗,重又品茗叙话。
贾珩拉过一侧宋妍的素手,道:“妍儿,我瞧瞧,这段时间瘦了没有。”
宋妍俏丽小脸已是晕红如霞,清眸之中氤氲起丝丝缕缕的羞意,低声道:“珩大哥,我,唔”
还未说完,却见那少年已然暗影欺近,阵阵温软气息扑打在脸蛋儿上。
宋妍弯弯眼睫颤抖不停,那张清丽如雪的脸蛋儿渐渐浮起浅浅红晕,明眸阖起,洁白如玉的素手将手中的帕子攥成一团。
真是一言不合就亲昵…
李婵月见此,脸颊通红如霞,芳心之中有些羞恼不胜。
小贾先生真是的,当她不存在是吗?她才是小贾先生明媒正娶的妻子呀。
贾珩转过来,轻轻拉过李婵月的素手,低声道:“婵月,想什么呢。”
宋妍这会儿看向两人,玉颊微微泛起红晕,已是羞得不成样子。
珩大哥才和她亲昵过,就又和婵月姐姐。
少顷,贾珩道:“最近在这一路上,写了三国话本,等到了京城,就在你们家的翰墨斋开版印刷。”
先前的三国话本中,他已经写过了赤壁之战,而后就是刘备借荆州,然后就是入巴蜀,夺刘璋基业。
嗯,这听起来多少有些引人发散联想。
“翰墨斋。”李婵月喃喃说着,俏丽明艳的脸蛋儿上,渐渐现出一抹回忆之色,说道:“小贾先生,你当初还拿着书稿去印刷呢。”
贾珩道:“是啊,后来就娶了书店的幕后女东家。”
如果不是当初想着以三国话本谋求进身之阶,也不会获得晋阳的赏识,也不会进入宫中,从此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李婵月闻言,星眸闪了闪,道:“也不知是哪个女东家。”
小贾先生就是那话本中,千里之外夺人贞操于无形的侠客,大小东家他都收揽了。
贾珩笑了笑,拉过少女的纤纤素手,轻声说道:“明媒正娶的,你说是谁?”
本来想等会儿再去看看甜妞儿,但现在咸宁还没有回来,显然是不能过去了。
李婵月抿了抿樱唇,轻哼了一声,没有再与贾珩争执了。
宋妍柔声道:“珩大哥,你先和婵月姐姐叙话,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贾珩道:“妍儿,多坐一会儿吧。”
李婵月也拉过宋妍的手,柔声道:“是呀,妍儿妹妹,在这儿说会话。”
宋妍也只的重新落座下来,只是眉眼低垂,心头暗暗寻思。
说着说着,珩大哥又该欺负婵月姐姐了。
贾珩说道:“你们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姐妹,其实比我还要熟悉一些,倒也不必太害羞。”
这话虽然有些怪,但其实是实情。
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形苗秀、容貌清丽的丫鬟缓步过来,声音中带着几许雀跃和明媚,柔声道:“大爷,三姑娘说寻小郡主还有一些事儿。”
李婵月起得身来,柔声道:“小贾先生,我去看看吧。”
她也学学咸宁姐姐,将相处的机会留给两个人。
贾珩点了点头,目送着李婵月离去,转眸看向不远处的宋妍,道:“妍儿妹妹,过来坐。”
宋妍一张妍丽脸颊羞红如霞,目中现出一丝绮丽清韵,低声说道:“珩大哥,我也先回房了。”
贾珩轻声道:“你们都走了,留我一个吗?”
宋妍见此,看向那少年一本正经的面容,就有些忍俊不禁,嗔道:“珩大哥,说什么呢。”
却在这时,被那少年一下子拉过素手拥入自己怀里,低声说道:“妍儿妹妹,给我跳跳这几天学的舞蹈吧。”
怪不得甜妞儿说将妍儿许给她,的确眉眼气韵颇有几许相似,嗯,这样说,其实对宋妍也颇为不公平。
宋妍细弱的声线微微颤抖几许,说道:“珩大哥,我…跳的不好。”
贾珩轻声道:“妍儿,这儿也没有什么人笑话,就你我两个,妍儿跳的不好,我也不会笑话你。”
宋妍柳叶细眉之下,盈盈如水的眸光低垂几许,那张清丽、婉静的脸颊酡红如醺,心头不禁有些意动,分明也想将舞姿尽情展示给情郎看。
贾珩道:“妍儿,我瞧瞧。”
这会儿,宋妍轻轻应了一声,忍着心底的一股羞意,来到近前,默然片刻,开始翩翩起舞。
贾珩此刻也好整以暇地看着宋妍,心头涌起一股感慨,宋家的基因的确上上之选。
这会儿,宋妍宛如一只孔雀鸟,时刻起身,时刻蹲下,流云水袖宛如杨柳拂起。
少女跳舞之时,也眸光盈盈地偷偷看向那目光沉醉的少年,心头有些欣喜。
待一舞跳将而罢,贾珩伸出手,轻轻鼓了鼓掌,看向那身形娇小玲珑,容颜可爱的少女,道:“妍儿舞姿优美,一舞倾国倾城。”
的确是美人胚子,再等十多年,大抵也是一个甜妞儿。
宋妍听到那赞扬之声,稚丽眉眼涌起一股羞意,晶莹玉容微顿几下,轻声道:“我也只是刚学的,跳的不是太好。”
贾珩温声道:“妍儿,过来喝杯茶罢。”
宋妍近前而来,就在一张椅子上落座下来,接过贾珩递来的茶盅,轻轻抿了一口,柔声道:“谢谢珩大哥。”
贾珩握住少女的纤纤柔荑,只觉触感柔嫩细腻,低声道:“妍儿客气什么。”
宋妍刚要开口道:“珩大哥,唔”
不大一会儿,却见那少年再次凑近过来,又带着一股湮灭洪流。
过了一会儿,宋妍妍丽脸颊羞红如血,弯弯柳眉之下,几是欲哭无泪地垂眸看向那埋首在衣襟前的少年,心头羞急交加,而阵阵颤栗袭遍身心。
珩大哥怎么能…这样啊。
她还没有嫁给他的,他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哎呀…
这显然是有违少女平常受的家教。
贾珩抬眸看向脸颊滚烫如火的少女,心头也有些古怪,甜妞儿少女之时,这这般萌软吗?
或者说,先前就已现出一二端倪。
“珩大哥,你别…别欺负我了。”少女玉颜酡红如醺,轻轻掩着身前的衣襟,颤声说着。
贾珩叹了一口气,拥住少女,轻声说道:“就是想着妍儿妹妹将来肯定是要嫁给我的,也是太喜欢妍儿妹妹了罢。”
比着甜妞儿是要差上许多,还处在茶壶盖。
宋妍秀丽脸颊嫣红如血,此刻,将螓首依偎在贾珩的怀里,低声道:“珩大哥,我…你向姑母求婚吧。”
她也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贾珩轻轻抚过少女那白腻莹润的脸蛋儿,说道:“妍儿妹妹放心好了,不过还妍儿妹妹尚在孝期,倒也不急。”
虽说服祖父丧没有这般严格,也不可能应不定亲一类,但成婚估计还有再等两三年,幸在宋妍年龄尚小,刚刚及笄。
贾珩忽而说道:“妍儿妹妹这是担心我将来始乱终弃。”
宋妍闻言,娇躯一颤,只觉一股酸楚袭满心头,柔软的声音中已经带着几许哭腔儿,说道:“珩大哥。”
真到那时,她也只有一死了。
贾珩看向那脸颊嫣红如霞,泪光点点的少女,低声问道:“妍儿妹妹怎么还哭了。”
“珩大哥如不要我,为何还…”宋妍声音带着哭腔,哀声道。
既然不想要她,先前为何屡屡轻薄?
贾珩道:“妍儿妹妹,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
这个真就是,一觉醒来,女朋友在身边儿哭起来,然后因为梦里被男友抛弃?可能也是宋妍年岁还小。
宋妍眸光盈盈,说道:“那珩大哥方才说什么始乱终弃?”
贾珩拿出帕子给少女擦了擦眼泪,低声道:“我就说妍儿是不是担心…看来真是担心,只是听见四个字。”
宋妍低声道:“是我刚刚听岔了?”
她刚才明明听着,要对她始乱终弃,原来是听错了。
贾珩捏了捏少女粉腻嘟嘟的脸蛋儿,温声道:“好了,真是小孩子一样,说不两句,就泪眼汪汪的呢。”
真是只顾着如遭雷殛,都没有听到他说的什么。
“我原也没有多大啊。”宋妍轻轻抽着鼻子,低声道。
没有多大就欺负她。
而另外一边儿,韩国夫人冯家也带上一众诰命夫人,浩浩荡荡地步入洛阳行宫的殿中,陆陆续续拜见宋皇后。
而陈潇也在安排着锦衣府卫和缇骑在四周安排警卫事宜,手中拿着长戟,往来其间,警戒着四周。
殿中——
原本就有人定期打扫的宫殿,仍有不少人维护着,这会儿又重新洒扫了一番,重新点燃了檀香,阵阵香气四溢开来,驱逐着潮霉之气。
宋皇后这时正与咸宁公主叙着话,低声说道:“咸宁,今天晚上你去陪你先生吧。”
咸宁公主眉眼弯弯,柔声道:“先生他身边儿不缺人陪着的,我今个儿就陪着母后吧。”
宋皇后柔声道:“嗯,那也好吧。”
只能等明天,她再询问那小狐狸然儿的事了,这京城邸报上说,陛下再次急召楚王,委派整饬军屯的差事。
翌日,金鸡报晓,天光大亮,东方一轮大日喷薄而出,万道金色晨曦在西方天穹渐次出现,映照了整个东方天空。
厢房之中,贾珩转眸看向一旁的李婵月,轻轻捏了捏那粉腻如雪的脸蛋儿,略有一些婴儿肥。
伴随着“嘤咛”一声,少女明艳如桃花的脸颊嫣红如血,宛如醉人的胭脂印记,愈见明媚秀丽。
随着又长大了一岁,婵月是越来越可爱了。
李婵月睫毛颤抖了下,缓缓睁开眼眸,面色欣喜地看向那少年,慵懒说道:“小贾先生,什么时候了。”
有一种高颜值,是看着就觉得欣喜,所谓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贾珩轻声说道:“这都巳时了,婵月,快起来吧。”
贾珩思量着,缓缓起得身来,寻了衣裳穿着,等会儿应该去和甜妞儿请安问候?
刚刚出了厢房,就见陈潇手里拿着一份簿册,低声道:“这是先前照你说的,诸省锦衣府汇总而来的关于新政的簿册,都是最近在北方诸省出现的一些消息。”
因为新政大行北方诸省,贾珩担心在地方施行上出了什么差错,就让诸省的锦衣府卫暗中监视动向。
贾珩说道:“拿过来我看看。”
“都是最新的情报,不过有些省份动作要慢一些,还没有消息传递过来。”陈潇道。
贾珩阅览着手里的簿册,伴随着“刷刷”的纸页翻动之声,眉头渐渐皱起。
这段时间,整个大汉北方的确是发生了不少事儿。
过了一会儿,贾珩面色顿了顿,低声说道:“潇潇,山东巡抚赵启弹劾孔家,看来阁臣之位面前,什么至圣先师,都不值一提。”
陈潇感慨说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孔家真是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贾珩温声道:“自周分邦建国,大汉独尊儒术,以儒家治国,难免要尊孔敬儒,以收天下士民之心。”
儒法合流,儒皮法骨是华夏大一统王朝维持内生统治的思想,可以说本身就具有鲜明的封建时代烙印。
什么孔子遇见马…总之,每一次封建回潮,孔子都会被搬出来,例子就不举了。
贾珩思量片刻,道:“山西这边儿倒是一片顺利。”
陈潇清声说道:“李阁老去了山西,山西原是仅次于河南的产粮之地,自晋商覆灭之后,整个晋中大地,再无大批的田亩。”
贾珩道:“这些只是商贾的田亩,一些权贵侵占粮田,可有清丈?”
山河四省自古以来就是中原王朝的基本盘,既是基本盘,也就不存在让利空间,尤其是先前河南既有卫、郑两藩侵占粮田,山西应该也会有类似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