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雨紧,凉风吹来,酒楼之上的灯笼随风摇晃不停。
贾珩面色沉静,心思复杂地离了甘棠酒楼。
“珩大哥。”甄溪提着灯笼,看了一眼撑着伞的少年,轻轻唤道。
“嗯,上车走吧。”贾珩轻声说着,拉着甄溪的小手,一同上了马车,伴随着骏马的一声响鼻,马车辚辚转动,在锦衣府卫的扈从下,驶向宁国府。
车厢之内,少女如兰如麝的清香微微散逸开来,混合着从竹帘而来的雨水气息,让贾珩头脑愈发清醒。
贾珩看向一旁紧紧抿着粉唇的少女,伸手搂过削肩,低声道:“溪儿。”
“呀,怎么了,珩大哥?”甄溪小脸之上满是好奇之色,低声问着。
贾珩道:“溪儿,刚刚的事儿。”
“珩大哥,我什么都没看见的。”甄溪连忙小声说着,心如鹿撞,柔软酥糯的声线已开始打着颤儿。
旋即,将螓首紧紧靠在贾珩的肩上,芳心之中羞不自抑,刚才珩大哥和大姐姐真是太荒唐了,当着…就亲热起来,怎么能那样呀?
贾珩握着甄溪的手,捏着少女的下巴,看向脸上似有几分羞惧的少女,起了几分捉弄之意,问道:“溪儿不会将先前看到的告诉其他人的吧。”
甄溪那双灵气如溪的眸子扑闪扑闪着,羞怯道:“珩大哥,你和大姐姐…这样也不太好的。”
似乎这一句话已用尽了少女浑身的力气,说完就瘫软在贾珩怀里。
贾珩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知道不太好,你也看到了,你姐姐性情向来强势,刚才都不问我的意见都…我也没什么法子,当初也是她…罢了,不说了。”
甄晴现在怀孕了,也不好说她。
甄溪眨了眨眼,心湖中被贾珩带回方才的一幕幕场景。
方才大姐姐的确没有问着珩大哥的意见。
可那也是珩大哥先搂着大姐的吧?
贾珩目光凝了凝,思忖着甄晴怀孕的事儿带来的影响。
其实,经此一事,两人私情暴露的机会反而降低了一些,因为甄晴怀有身孕,回到京城以后出行不便,除了特定时候的几个月,可能瘾头比较大,也就不太可能过来攀缠于他。
而他在这几个月的时间,也能将心思投入到对虏之事上,从容解决这次可能因为生孩子之事带来的危机。
这般一看,封侯都兜不住让楚王妃怀孕的错漏了。
在此期间,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安抚好甄晴的情绪,别让她搞什么幺蛾子。
至于将来,以甄晴的性子,会不会将孩子作为拿捏他的筹码?挟子自重?
那时候就是两人之间的博弈了,而他在这一点儿上,他就没有怯过谁。
将这些杂乱思绪驱散,竹帘的秋风吹在脸上,心底觉得一种说不出的异样。
前世今生,这是头一次将为人父,方才那种血脉牵连的感觉,有些陌生而亲切。
这般一想,甄晴如果真怀了孩子也好,也不是什么坏事。
起码甄晴心思定了下来,天平应该彻底倾向于他。
楚王除了能够提供给她一个王妃的身份,基本就是过去式了。
不过,既然甄晴怀上了孩子,说明如他所料,长力气已经告一段落,那么晋阳这段时间应该也该有动静才是,回头当问问才是。
贾珩面色幽幽,重又恢复镇定,转眸看向甄溪,轻声道:“妹妹,先前的事儿烂在肚子里吧,回去不要和谁透露只言片语。”
倒不是甄晴有孕一事,此事甄溪根本不知道,而是先前甄晴对他的绝地求生。
甄溪那张巴掌大小的脸蛋儿,玉颊滚烫如火,羞红成霞,粲虹眸子宛有雾气朦胧,连忙道:“珩大哥,我不会的,先前那些我都没有说,唔…”
眼眸眨了眨,迅速掩将而下,开门揖盗。
不多时,贾珩迅速离了少女莹润糯软的唇瓣,轻笑道:“溪儿妹妹以后会守口如瓶的吧?”
“嗯。”甄溪垂下螓首,玉颜彤彤如霞,糯软声音中带着几分羞喜。
贾珩伸手将甄溪搂在怀里,温声道:“溪儿妹妹,咱们以后是一家人,你以后到我屋里伺候我吧。”
从现在开始,他也需要谨慎一段时间。
甄晴给他埋了个大坑,他需要将一些危险因素都给去除掉,而甄溪正是他最好的帮手。
真是当时甄家双妃有多舒爽,现在就有多棘手。
甄溪秀眉之下,眸光盈盈如水地看向少年,颤声说道:“珩大哥,你和…终究也不是长久之计啊,如是被发现了就是一场大祸。”
少女只是心思单纯,有些害羞,但并不是傻,甚至温宁性情原就是甄雪的青春版。
“之前我也想着断了来往,这不是你大姐她…”贾珩轻声说着,面色顿了顿,低声道:“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如果有了孩子,他和甄晴的纠葛愈发难以斩断,而且一个巴掌拍不响,也不能全怪甄晴。
甄溪秀眉之下的明眸闪了闪,抿了抿唇,心头幽幽叹了一口气,道:“珩大哥以后得万事当心才是。”
她也不知为何,按说她在闺阁中受到的礼教对这等事应该是唾弃的,可一个是姐姐,一个是自己将来要伺候的夫君。
贾珩目光略有几分深意,轻轻堆着少女的雪人,说道:“所以,溪儿妹妹刚刚帮着我望着风。”
自觉和熟练的让人心疼,或者说,年龄最小的甄溪,其实也十分内秀,或者清醒。
不知为何,忽而想起东府的惜春,或者说湘云。
如原着中那般,惜春对许多事儿其实也门清,湘云别看嘻嘻哈哈,向宝玉劝学之时也是似模似样,话说的给大人一样。
只能说,生活催着人成长、早熟。
甄溪俏脸羞红如霞,想了想,低声道:“珩大哥和大姐姐都是甄家以后的顶梁柱,不能因为这种事儿被人议论,落得身败名裂的结局,尤其是珩大哥,更是朝廷的顶梁柱,如今生擒了东虏亲王,身子其实已不是自个儿的了。”
那时候不仅是她们甄家完了,珩大哥也要受影响。
贾珩闻言,捏着甄溪的下巴,说道:“溪儿妹妹真是一语中的。”
甄溪的话的确说到了关键,从他生擒女真亲王以后,政治重要性直线飙升。
因为,他是首位能在对虏战事上取胜的武勋。
说句不好听话,哪怕崇平帝知道他牛了楚王,也会捏着鼻子认下,不会声张,而是派人处死甄晴以及腹中的孩子。
而这就是对他最为严厉的警告。
至于将来,崇平帝再寻他秋后算账,那是以后。
那时,报个王妃发了一场恶疾,真心不难,尤其是甄家已经倒台的前提下,如果真的属意楚王立为东宫,甄晴迟早也会被逼休,或者…去母留子。
起码易地而处,他如果是崇平帝,就会这般做。
磨盘这等强势的女人,这些年在楚王身边扮演了什么角色,天子不会不知,如果真的属意楚王,自己做恶人,帮助楚王提前清理掉,才是一位合格的帝王。
前提是他不要搞的满城风雨。
但现在,他还是收敛一下,天子那边儿同样不要有所察觉。
这等男女之事说好隐藏也好隐藏,说不好隐藏也不好。
甄溪见贾珩面色变幻,目中冷芒如电,身上的煞气压迫人心,少女不自觉吓得屏住了呼吸,柔软声音带着哭腔,轻声道:“珩大哥,我浑说的。”
珩大哥不会杀她灭口吧?
贾珩看向少女,心头也有几分好笑,与甄雪性情有些类似的少女,无疑是一块儿璞玉,轻声说道:“溪儿妹妹内秀藏心,腹有锦绣,以后可以和我多说说。”
只是甄溪性情柔弱了一些,让人忍不住想要拿捏。
“呀?唔”少女正自诧异着以后多说什么,却见那温软气息再次扑面而来,而心驰神摇的感触再次袭来。
而这一次,忽而檀口微张,惊讶地看向埋在自己身前的少年。
马车停靠在宁国府前,贾珩搀扶着甄溪,一路来到后院内厅之中落座下来,甄溪脸上仍残留有着澹澹红晕,娇躯仍有几分颤栗。
贾珩叮嘱道:“溪儿妹妹,你先回房,我去书房看看。”
甄溪轻轻“嗯”了一声,偷瞄了一眼那少年道:“那珩大哥,早些休息。”
说着,红着脸颊转而出了内厅。
贾珩看向外间漆黑一团的夜色,深深吸一口气,在甄溪不在之后,那种黑暗才如潮水一般彻底涌来,四面八方。
不得不说,甄晴突然有着身孕,一下子就打乱了他平静而闲适的 生活,甚至还酝酿着潜在的危机。
归根到底,是他还没有到黄歇、多尔衮,满朝文武需要为他尊者讳的地步。
他仍然无法完全承担为人所知的后果,因为权势来自于上。
权势,还是权势…
如果他权倾天下,别说是甄晴,就是送皇…不是,就是晋阳之事显于天下也没有什么当紧。
但现在朝中文臣仍有齐楚浙三党,诸藩有齐楚魏,哪怕是武勋,还有南安郡王、北静王等人,他…远远不够!
除了虏事,他的地位并非不可替代,他的权势根基还是在天子手里。
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贾珩行走在廊檐中,忽而在心头响起这八个字,勐然驻足,心头好似闪过一道亮光,随风摇曳的灯火照耀在脸上,一明一暗之间,转身之间,重又隐藏一团黑暗中。
书房之中——
雨夜比之往日漆黑许多,贾珩提着一盏灯笼,心头沉重地向着书房而去,抬眸看去,却见书房已经亮着灯,一道熟悉的身影投映在窗灵上。
贾珩举步来到书房,一眼就瞥见窗扉书架之下,那青裙少女正伏桉书写。
陈潇听到脚步声,抬起如清霜的脸蛋儿,声音清冽,金质玉润,问道:“回来了?”
贾珩点了点头,道:“看什么呢?”
陈潇闻着贾珩身上的酒气,蹙了蹙眉,问道:“去喝酒了?”
贾珩道:“楚王相邀于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敬了我几杯酒,我也不好推辞。”
陈潇闻言,斜飞入鬓的剑眉之下,清澈如镜的明眸似跳动摇曳着烛台上的烛火,端详着少年的脸色,忽而道:“那楚王寻你做什么?”
“还能为着什么,七拐八绕,拉近关系而已。”贾珩面色澹澹说着,落座下来,拉过陈潇的手,在陈潇蹙眉审视当中,低声说道:“已经洗过的。”
总觉得潇潇管的还挺宽。
说着,坐将下来,从书桉上拿起一摞钤押有印记的簿册,问道:“最近京里的锦衣府卫可有消息。”
陈潇道:“京中刚刚有一封飞鸽传书,宫里的意思是如果没有什么事儿,让你抓紧时间回去,此外还提及到一件事儿。”
贾珩心头微诧,问道:“什么事儿?”
陈潇玉容如霜,冷声道:“甄家将被查办。”
神京锦衣府的探事传达的意思很简短,但却字短事大,但甄家被查办,无疑让这位潇郡主心头欣喜万分。
甄家妖妃为红颜祸水,这下甄家被抄以后,想来再无机会再缠着贾珩。
贾珩手中的簿册都放下些许,道:“终究到了这一天。”
“京中已经降了旨意,此刻正以六百急递送来,这是锦衣府先一步递送而来的飞鸽传书。”陈潇目光熠熠,说着,将自己收到的笺纸递送而去。
贾珩伸手接过笺纸,阅览着,面色顿了顿,道:“早知有着这么一遭儿,不想还真是我领着锦衣府抄检,这次不过多了个内务府。”
天子在他临走之前又给他分了个新活,难道是担心甄家与他联络的多了,甄家动又不好动?
还真有可能…如说敲打,倒也说不上。
陈潇柳叶细眉之下的目光见着惊奇,轻声说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再等两天,圣旨过来,该查办那就查办。”贾珩面色幽幽,目中似有冷芒闪烁,道:“先行封锁消息。”
至于通风报信,转移财货,这都是作死行为。
某种意义上,甄家倒台其实是好事儿,只有斩断了楚王的钱袋子,楚王与甄晴才会渐渐分道扬镳。
没了甄家作为后盾的甄晴,在夺嫡上能给楚王的支撑力量也会衰减,那时,甄晴在楚王心头还有多少分量?
陈潇抬眸看向目光幽晦闪烁,正在思索朝局的少年,问道:“甄家不会过来求着你吧?”
贾珩道:“到时候再说,我也是爱莫能助。”
翌日,一大清早,天刚蒙蒙亮,床榻之上的青年幽幽醒转过来,只觉周身酸痛无比,尤其是头有些昏昏沉沉。
定了定神,忽有所觉,转眸看向睡在里厢的楚王妃甄晴,问道:“王妃,永宁伯呢?”
他记得昨晚喝多了酒,然后…
“王爷昨晚喝多了酒,睡得太死了,永宁伯昨晚就已经回去了。”甄晴转身过来,拿着衣裳穿在身上,看向楚王那张熟悉的面孔,压下芳心深处的愧疚,柳眉蹙起,故作嗔恼说道:“王爷昨晚也太过放浪形骸了一些,如果不是永宁伯提前走着。”
楚王揉了揉仍有些头疼的太阳穴,闻言,这时闻着帷幔之中的古怪气味,面色也有几分不自然,抬眸看向娇艳欲滴,恍若玫瑰花的甄晴。
似乎昨晚是有一场旖旎,主要是周围的旖旎的气息在楚王鼻翼之间浮动,如何不知昨晚在酒醉之后幸了王妃。
主要是喝断片了。
当然两人原是夫妻,同床共枕原也没有什么,只是毕竟是酒后强幸,多少有些尴尬。
楚王这般想着,神色悻悻然问道:“王妃,昨天在永宁伯面前,我没有失态吧?”
如果在永宁伯跟前失了态,这就可有损他苦心经营的开局了。
甄晴心道,你昨天睡得可死了,但还是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妾身拉着王爷几次,都…”
“不过,王爷不用担心,永宁伯不是外人,并未说王爷什么,他昨个儿和四妹妹一同坐着马车回去的。”
楚王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是一家人,倒也没有什么。”
他就担心什么楚王轻佻,不足以君天下之类的。
当初什么“姝颜丽色…其可怪也欤?”就让他暗中懊恼不已,现在好不容易重新拉上关系。
说话间,却见丽人已经起得身来,笑靥似花说道:“王爷先起来,不是说明天还要拜访晋阳姑姑和咸宁她们?”
楚王见此,也不再纠结昨晚之事,起得身来,穿上衣裳,问道:“拜访晋阳姑姑,得准备好礼物才是。”
楚王妃甄晴娇媚容颜上,笑意明媚,说道:“已经给王爷准备好了。”
说着,甄晴吩咐着女官准备热水,让楚王前去沐浴,见着这一幕,嗅着床榻上那混蛋的浓郁气息,叹了一口气。
昨天可没少废她工夫,这会儿她也需要去清洗一下身子。
待楚王与甄晴两人都收拾停当,甄晴也乘着马车返回甄家庄园,径直去了后宅的阁楼去寻甄雪。
甄雪此刻坐在窗台下,正在缝制着东西,丽人穿着一身浅蓝色衣裙,头上钗饰有些简素,而纤纤玉手拿起一根针穿过手中的长袍,从袍子的长度看去,似是一件男子的棉袍。
时节渐渐入冬,天气寒冷许多,这位丽人就打算缝制几件衣裳,给水歆以及…贾珩穿。
就在这时,听到女官的禀告声音,甄雪抬起秀美、温雅的玉容,轻笑说道:“姐姐你来了。”
甄晴脸上笑意盈盈,轻声说道:“过来看看妹妹,妹妹这是缝制衣裳呢?”
其实她先前也有些不确定,还是要问问妹妹还是。
甄雪似有些不好意思,将手中正在缝制的袍子向一旁藏了藏,笑了笑道:“闲暇无聊,绣两件衣裳,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和妹妹说说话。”甄晴嫣然一笑,说话间,那磨盘已经落座在甄雪所在的西窗的炕下,拿起袍子,笑道:“妹妹针线是愈发好了,这是给谁做的?难道是给京里的妹夫?”
“姐姐…”甄雪玉容微羞,语气嗔恼说着,道:“姐姐明明知道是给谁做着,偏偏还来问。”
这是故意打趣着她。
甄晴挥手屏退了女官,笑意盈盈的看向甄雪,目带深意。
甄雪情知有事,问道:“姐姐怎么了?”
甄晴就近落座下来,美眸凝视向甄雪,附耳低声问道:“妹妹,最近…”
听甄晴相询,甄雪脸色怔了怔,道:“姐姐?好像…有十几天没来了吧。”
甄晴:“???”
妹妹难道也怀上了?她本来是随便问问,这竟比自己还早一些?
甄雪没有甄晴那般敏感,柔声道:“这也没什么妨碍吧,我说正要唤个郎中瞧瞧呢。”
“妹妹,别。”甄晴秀眉拧了拧,张望左右见并无旁人,附到甄雪耳畔道:“我也有五六天,以往都是准时的,妹妹只怕也是怀上了。”
甄雪愣怔在原地,道:“这怀…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甄晴柳眉挑了挑,作咬牙切齿状:“自来江南以来,我与妹妹和他痴缠过多少次,哪一次不是…”
是姐姐当初说他…他身子也有问题?”甄雪秀眉蹙起,柔声道:“不然那宁国府中的秦氏,到现在肚子里也没有个动静。”
甄晴道:“那是去年,他许是年岁小,身子骨儿没有长开?”
“还没有长开?”甄雪脸颊羞红,暗道,哪里没有长开?
“好了不说这个了,等再过半个月,我让郎中瞧上一瞧。”甄晴道。
那时候有了今天的一遭儿,也就说的过去,而且现在江南之地,宗人府的查问也不会特别厉害,再说她已经为王爷孕育了一个子嗣,当初是有实据可查。
其实,藩王偷龙转风相对比较容易,如果是弱势一些的王妃自然不行,而甄晴显然是有手段的王妃。
唯有皇帝的嫔妃才会紧紧盯着,每一次临幸都有太监记录,以备查阅。
“姐姐,那我这里怎么办?”甄雪玉容苍白,低声说道。
“妹妹还是抓紧时间回京,实在不行还要让子玉想个法子才是。”甄晴凤眸闪了闪道。
“可王爷那边儿他…姐姐又不是不知道。”甄雪被甄晴一席话吓得有些提心吊胆。
甄晴点头道:“的确是个问题,不如用着药,让妹夫和你身边儿的贴身丫鬟,你最后再假装一下,浑水摸鱼。”
甄晴出着主意,说着说着,美眸微亮,轻声道:“那时候北静王府的老太妃,还有谁说你擅妒?”
别说,这位丽人还真有几分急智。
甄雪贝齿抿了抿粉唇,犹豫不决道:“姐姐,此事我有些不敢。”
丽人的确有几分胆小。
“那就再等等,和子玉商量商量。”甄晴轻声道。
甄雪小鸡啄米地点头道:“那我改天接歆歆的时候,问问子玉,他一定有办法的。”
这等事儿,一个处置不好,就是骑木驴、浸猪笼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