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 甄晴她偏偏不说……
作者:林悦南兮的小说
    金陵,宁国府  已是傍晚时分,暮色四合,后院厢房之内烛火亮起,橘黄灯光照耀在整个室内,静谧无声。

    一袭粉红衣裙的黛玉,俏生生立身在窗扉之前,眺望着外间的朦胧烟雨,星眸一时微微失神,心头不由涌起一股怅然若失来。

    已是三天未见到他。

    有些事情一旦习惯,猛然就戒不掉。

    这时,水歆过来,轻声说道:“姑姑,你在想干爹呀?”

    这两天与黛玉在一起,小丫头时常见着黛玉伫立窗前,眺望远处,初始不知道何故,但渐渐知道是惦念着贾珩。

    黛玉转看向水歆,扶着小萝莉的肩头,柔声问道:“歆歆,有没有想你干爹?”

    “想呀,干爹接我过来,又见不到人。”水歆撅着小嘴,小脸上满是沮丧。

    黛玉正要说话,忽而这时,紫鹃盈盈轻步走至近前,唤道:“姑娘,天色不早了,该用晚饭了。”

    黛玉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回转厢房,看向正在与袭人一同摆放着饭菜的鸳鸯,柔声道:“扬州那边儿还有消息传来吗?”

    鸳鸯看向眉眼之间浮起担忧之色的黛玉,轻声说道:“姑娘,邸报上说大爷这两天正在江北忙着整军,只怕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嗯。”黛玉点了点头,拿起筷子轻轻用着饭菜,有些心不在焉。

    而在这时,只听到屋外传来晴雯的声音,带着几分欣喜和雀跃:“公子,你回来了。

    “铛。”竹筷落在瓷碗之上的声音响起,黛玉盈盈起得身来,向外迎去,却见刚刚悬了灯笼的回廊上,贾珩一袭青衫直裰,快步而来,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一个着青色衣裙的女子。

    贾珩立身在廊檐下,凝眸看向那眉眼婉丽的少女,轻唤道:“林妹妹。”

    别说,几天没见黛玉,还真有些想念。

    然而,黛玉静静那少年颀长的身形,却再难抑制心头的思念,轻轻扑入那青衫少年的怀中。

    这一幕让鸳鸯玉容微愕,旋即,一张雪腻鸭蛋脸上现出恍然之色。

    怪不得,这一路上,她觉得他与林姑娘相处甚多,而且言行举止颇有些不寻常,果然不知何时,两个人已定了终身。

    晴雯看向那弱柳扶风的少女,轻轻撅了撅嘴,放心深处不由生出一股气结。

    大抵是一种,不好,我成替身了的感触。

    而在这时,小萝莉水歆快步跑将过来,晃着两个白生生的藕臂,怯生生道:“干爹别光抱姑姑,我也要抱抱。

    也不知为何,干爹身上有时候有着大姨和娘亲的味道,让人更为亲近。

    黛玉:“”

    贾珩抚过黛玉削肩,低声道:“妹妹好了,别哭了,大家都看着呢。”

    说着,看向紫鹃以及鸳鸯,先是迎上一双含羞带笑的目光以及青春烂漫的苹果脸,而后是一道若有所思的目光以及恍然之色的鹅蛋脸。

    黛玉正自在贾珩怀中泪眼朦胧,低声抽泣,闻言,也很快反应过来,脸颊嫣红如血地离了贾珩怀中,拉过水歆的柔软小手,轻笑道:“珩大哥,歆歆这两天没少念道着你,一天三遍的念叨。”

    贾珩看了黛玉一眼,旋即看向粉雕玉琢的小萝莉,单手抱起水歆,亲了那粉嘟嘟的脸颊,笑了笑道:“歆歆,这两天,你姑姑都和你玩什么了?”

    他不在的这两天,也不知黛玉能不能带好孩子,而且甄雪好像不准备过来接着了?

    水歆糯声道:“干爹,林姑姑这两天教我写字、画画还有下棋呢。

    贾珩笑道:“跟你姑姑好好学。”

    黛玉的才华自是没得说,可谓钟灵毓秀,蕙质兰心。

    如是湘云在,估计教着水歆爬树掏鸟。

    黛玉罥烟眉之下的熠熠星眸莹润如水,担忧问道:“珩大哥,我看邸报上说,你与那些扬州的歹人交手了?”

    贾珩面上笑意敛去几分,轻声说道:“先回屋里,等会儿给你说。”

    说话之间,一手挽着黛玉的纤纤素手,一手抱着水歆,进入厢房。

    贾珩与黛玉落座下来,迎着粲然闪烁的星眸,轻声说道:“没什么险事,邸报上语焉不详,倒是让妹妹不少担心。”

    说着,将先前扬州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当然磨盘的事儿就不用给黛玉提着。

    众人脸上都是见着忧色,鸳鸯也看向那少年,目光见着担忧。

    黛玉俏丽玉容上上见着担忧之色,星眸定定看着那少年,轻声说道:“劫狱,那些人怎么那般胆大?珩大哥还和那些人动手了?”

    来到江南,仍是免不了出生入死。

    贾珩温声道:“因为早有防备,倒也没什么,妹妹不用担心,先吃饭罢,我还没吃饭,一同用些。

    黛玉柔柔“嗯”了一声,也不再多问。

    旋即,晴雯准备着洗手的铜盆,而鸳鸯则是帮着贾珩碗里添着饭。

    用菜,珩黛二人用着香茗,小声叙话,紫鹃与鸳鸯则是抱着水歆退出轩室,一时间屋内只剩下两人。

    贾珩拉过黛玉的素手,就势坐在床榻上一同叙话,少女娇弱的身形坐在怀里,阵阵馨香扑鼻而来。

    贾珩温声说道:“明天上午去兵部,下午咱们带着歆歆去鸡鸣寺走走。

    他预计还要在金陵待上一段时日。

    黛玉道:“珩大哥如是忙的话,也不必陪着我去的。

    贾珩握着少女的纤纤素手,滑嫩的肌肤在指尖流溢,轻声说道:“忙里偷闲而已。

    黛玉今天穿了一身粉红衣裙,秀发梳着空气刘海儿,韶颜稚齿,青春靓丽。

    黛玉脸颊绯红如霞,秋波潋滟的星眸垂下,忽而就见那温软气息再次袭来,旋即微微闭上眼眸,随着熟悉的恣睢掠夺而来,心神渐渐为之沉醉。

    过了一会儿,黛玉几是瘫软在贾珩怀里,脸颊滚烫如火。

    贾珩低声道:“妹妹这两天想了我罢,刚刚当着外面的人都到了扬州就不好了。”

    如果回到京城之中,黛玉一下子冲进他的怀里,只怕荣宁两府宛如一道晴空霹雳,而宝玉多半当场砸玉,怒而出家。

    黛玉抬起粲然星眸看向那少年,旋即挪将开来,柔声道:“珩大哥,我刚刚一时情切下次不会了。

    贾珩伸手轻轻捏着黛玉光洁玉润的下巴,宽慰道:“林妹妹放心,这种日子不会太久”

    两个人现在就是偷偷摸摸,地下关系,他也不能说是画饼。

    黛玉羞嗔地看了少年的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她方才其实也是有些想试探他一下,总是让她偷偷摸摸的,也不应该才是。

    两个人腻歪着,只觉有说不完的话。

    黛玉柔声道:“珩大哥,甄家今个儿派了人来。”

    “哦?是接歆歆的?贾珩抚着黛玉的小手,诧异问道。

    黛玉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是歆歆,甄家老太太说想让我过去住两天,她们家女孩子  多,说住在一起也能热闹一些。

    甄家与贾家既为通家之好,贾敏未出阁之前自也是见过甄老太君的。

    “过去住两天就不必了,等后天我去甄家,领着妹妹见一面也就是了。”贾珩柔声说道。甄家还有个甄宝玉,别到时候见着黛玉,又说着,这个妹妹我是见过的。

    黛玉将螓首倚靠在贾珩肩头,低声说道:“那我听珩大哥的。

    贾珩揽过黛玉的雪肩,附耳说道:“妹妹这几天想我了没有?

    “珩大哥”黛玉芳心大羞,嗔怪说着,非要让她说着想是不是?

    贾珩轻轻笑了下,低声道:“那我看看妹妹的羊符罢。”

    偶尔吃惯了大鱼大肉,换成水灵灵的小白菜,清新自然之感扑面而来。

    黛玉:“”

    真就三句话,让他为我牧羊?两个人在一块儿,难道不该是说着诗词歌赋、风花雪月吗?

    黛玉羞不可抑地看向那径直解着粉裙对襟的少年,不大一会儿,就觉一股难以言说的触感袭来,湮灭心神,只能闭上星眸,任由贾珩施为。

    须臾,咩咩而罢,贾珩抱着脸颊嫣红,软在一团的黛玉,凑到黛玉缕缕秀发打着卷儿的耳畔,手中牧着小羊,舐着耳垂,低声道:“妹妹真是太讨人喜欢了。”

    黛玉虽韶颜稚齿,但已现出一二芳华之姿,只是身子青涩了一些,但那种少女眉眼间的羞怯,尤为难得。

    黛玉弯弯眼睫颤抖着,听着耳边直达心底的话语,腻哼一声,螓首依偎在贾珩心口,颤声道:“珩大哥,我们这般是否有些违礼。

    贾珩轻声道:“妹妹,这原就是情侣该做的事,那好吧,我下次不这样了。

    说着,作势松开黛玉。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黛玉柔声说着,忽而意识到不妥,螓首垂下,不言语了。她也不知怎么着才好。

    正心神不宁间,却见那温热气息再次扑面而来。

    与黛玉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天色已是酉正时分,贾珩也面色沉静地离了厢房,返回所居庭院,看向那就着灯火,看着一份簿册的青裙少女,问道:“看什么呢?”

    陈潇冷睨了一眼少年,清声道:“刚刚锦衣探事递来的情报。”

    与厮混而罢,回来就欺骗人小姑娘。贾珩接过簿册,翻阅起来,眉头微凝,道:“都招供了?马显俊也松口了?”

    经过不断审讯,程家的人已经招供,对向东虏走私一事供认不讳,至于马家的马显俊也终于扛不住了,或者说知道其子马泽盛落网之后,自知大事难挽,招供了走私东虏一事。

    至于鲍祖辉则在锦衣府的讯问下,恐惧中道出了一些事实,走私东虏一案不比盐库亏空因为牵涉的人少,颇有机密,因为东虏一案牵连的人多,反而不经查。

    “事到如今,纵是抵赖,也无济于事,不如少受些罪。”陈潇道。

    贾珩将笺纸放下,想了想,道:“继续让人讯问着,问问扬州运库的案子,再等一段时间就能着手推进。”

    扬州的案子也不能一直拖而不决,待江北大营兵马陆续到位,即可彻查盐运司亏空。

    陈潇应了一声,见着离座起身的少年,不由问道:“这么晚了,你还去哪儿?”

    贾珩道:“我有点儿事儿,你早点儿歇息。”

    他去看看鸳鸯,问问鸳鸯家里的情况,明天中午还要抽时间去荣国府看看鸳鸯的父母。其实,还想去看看尤氏来着想了想,瓜田李下的,遂作罢此念。

    陈潇目送着青衫少年离了厢房,渐渐面色如霜。

    还真是一个又一个,让人应接不暇。

    鸳鸯所在的厢房中,除却袭人,晴雯也在,三个丫鬟各坐在自家睡觉的床榻上,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儿。

    三个人原就是贾母屋里出来的,只是晴雯先前还有些自矜,随着鸳鸯后来居上,晴雯虽然气苦,但也渐渐接受了鸳鸯年长先进门的事实。

    鸳鸯铺就好被子,对着袭人说道:“我倒是没有想到,大爷与林姑娘”

    她这一路上都被蒙在鼓里,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在一块儿的呢?

    不过,因是身在大家族,早就见惯了男人三妻四妾,加上与贾珩早就有了夫妻之实,除了意外,也没什么别的心思。

    “大爷那般好的人,既是好的,人人都想要,原也不奇怪。”袭人见鸳鸯并无愠怒,轻声说道。

    晴雯正在绣着的香囊为之一顿,看了一眼袭人,怎么你也想要?

    就算人人都要,也总要讲个先来后到吧?

    鸳鸯秀眉蹙了蹙长着几个小雀斑的白净鸭蛋脸上忧色密布,轻声说道:“这要回京了,只怕还有一番波折。”

    林姑娘肯定不能如她们一样过门做妾室,而且还有老太太那边儿,原是将林姑娘与宝二爷撮合在一起,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正在三人说话的空档,就听到外间传来贾珩的声音,说道:“都在。”

    晴雯起得身来,放下手中针线活,欣然唤道:“公子。”

    贾珩点了点头,道:“我找鸳鸯。”晴雯:“”

    袭人近前,拉过晴雯的手,轻笑道:“大爷和鸳鸯姐姐先说话,我和晴雯去看看歆歆。”说着拉着嘴唇噘得能够挂醋瓶的晴雯,出了厢房。

    贾珩看向那身形窈窕,眉眼干练的少女,笑了笑问道:“金姨娘忙什么呢?”

    鸳鸯白了贾珩一眼,去提着茶壶,给贾珩斟茶。

    却在这时,身后之人已贴靠了上来。

    “别闹我正倒茶呢。”鸳鸯玉颊微红,轻声说道。

    贾珩轻声说道:“你倒着,我不闹,烫着手了,心疼的是我。

    子鸳鸯:“

    这小嘴抹了蜜是吧?人人都说林姑娘是刀子嘴,怎么刀子嘴里都是蜂蜜?

    鸳鸯只得放下茶盅,转过身来,忽而这时,却见那人凑将过来,已是拥吻过来,只能环住贾珩的腰肢,诉说着别后相思。

    过了一会儿,两人来到床榻上坐下,贾珩轻轻拉过鸳鸯的手,抱在怀里,捉着鸳鸯,低声道:“这几天扬州的事儿牵绊着手脚,没有陪你过去,二老怎么样?”

    从目前而言,除却元春,宁荣两府不论小姐、丫鬟,他一个都没有碰着,唯有鸳鸯。

    鸳鸯一边试图轻轻拨着贾珩的手,一边红着雪腻的脸蛋儿,俏声道:“好着呢,在金陵这边儿也就看看房子,也没分配着什么累活。”

    “那就好。”贾珩轻声道:“等明天晌午我陪你去一趟,一同陪着二老吃个饭。”

    鸳鸯忙道:“大爷那般忙着,还是别去了。”

    他身份那般贵重,也有些不合适,说来她也不过是个小老婆而已。

    “应该去的。”贾珩温声说着。

    鸳鸯闻言,心头甜蜜,也只得由着贾珩。贾珩拉过鸳鸯的手,道:“今晚去我房里陪我罢。”

    两人早就有了夫妻之实,自从头一次泥融飞燕子后,在一起又睡了两三次,这段时间倒是没睡在一起。

    鸳鸯雪颜羞红,芳心砰砰跳个不停,声音渐渐轻不可闻道:“大爷先回去,等晚一些我再过去。

    “那你早些过来,别太晚了。”贾珩附耳说道。

    甄家庄园  在贾珩乘船返回金陵之时,楚王妃甄晴也与甄韶以及甄铸回得家中,因为甄老太君对前往拜访贾珩的重视,众人都前往福萱堂叙话。甄老太君以及甄应嘉俱落座,其他如甄应嘉的夫人甘氏、甄韶的夫人孙氏、甄铸的妻子白氏在一旁相陪,此外,还有甄兰、甄溪。

    甄应嘉看向甄韶以及甄铸,急声问道:“子钰怎么说?

    甄韶摇了摇头道:“我们在大营外面,没有见着人。”

    甄铸面上不满说道:“大哥,人家根本见都没见,我和二哥寻思着,人家正忙着江北大营,未必顾得上江南的事儿。”

    甄应嘉惊讶道:“没见着?”

    甄老太君也蹙起了白眉,心头有些不明所以。

    甄晴接过话头,声音见着几分酥腻,说道:“父亲,倒也不是没见着,珩兄弟说等到了扬州再至府上面谈,这件事儿原是咱们做的不对,先前说好了,偏偏又与两江总督衙门透了气,说不得这就是军机枢务,现在江南自行其事起来,也不知有没有破坏朝廷的布置。”

    如非知道这里,甄家做的实在不像,她也不会那般如贱婢一般,伺候那个混蛋,哼!

    甄老太君点了点头,道:“晴丫头说的没错这件事儿咱们做的不对,不能说人家轻狂,再不能起着反复了。

    说着,看向不远处的甄铸,恼怒道:“你也收收你那驴脾气,瞧这个不服,看那个不愤的,好好的事弄成这个样子。”

    甄铸听着老母亲的训斥,也不好反驳,只能低头应是。

    其实,甄铸在小时候因为是四个兄弟最小,反而最得甄老太君的喜爱,但爱不会消失,只会转移,随着甄应嘉其子甄宝玉的出生,再加上甄铸见识粗鄙,甄老太君也渐渐看淡一些。

    甄韶面色凝重,说道:“这永宁伯的确不可小觑,其整顿江北大营的手段,就颇见真章,能以如此年龄成为军机大臣,除却运气外,才干也颇有称道之处。

    甄老太君叹了一口气,道:“这话说的,如没有一点儿本事儿,宫里那位至尊岂会这般大用。

    说着,不由将苍老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甄兰、甄溪。

    其实,如果不是这贾珩已经娶亲,她这两个孙女儿,兰儿已许了人家,溪儿倒挺合适。甄应嘉道:“母亲,这几天江南大营的事儿怎么办?”

    甄老太君道:“先与沈邡应付着,我觉得这个事儿,两江衙门多半也办不成。

    待众人议罢事,各自从福萱堂散去,甄晴与甄雪姐妹也回到阁楼,这是两姐妹在闺阁时居住的绣楼。

    “姐姐。”甄雪看向梳妆台前坐着的丽人,眉梢眼角都洋溢着浮艳、明丽,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只觉自家姐姐又是美艳了几分。

    甄雪走近前来,轻轻柔柔说道:“姐姐又找他了?”

    甄晴轻轻“嗯”了一声看着铜镜之中人比花娇的玉颜,取下头上的凤头钗,熠熠凤翅辉映着葱白的玉指白皙、俏生生的。

    先前,虽然略有几分“屈辱”,但一想起那人唤着自己为晴儿,痴缠相求的模样,哪怕心头不停告诫自己,她和他只是一对儿狗男女,可嘴角仍是忍不住地微微上扬。

    甄雪就势在甄晴身旁的绣墩上坐将下来,抿了抿唇,犹疑道:“姐姐这次过去,他有没有说别的?”

    因为每次都是两人一同,甄晴偶尔一次独走,甄雪秀眉凝了凝,心思难免异样。

    嗯,其实这位少妇心底最深处,一直是将甄晴当作自己的添头儿。

    原本算计的就是她和他,姐姐如果不是那杯酒  在每个人的视野里,都是认为自己是故事的主角,其他人都是配角。

    甄晴转动明眸,目光盈盈如水地看向甄雪,一头如瀑秀发垂将下来,一张妖艳、明媚如牡丹花蕊的脸蛋儿上见着疑惑,道:“没有说别的呀,妹妹想问什么?”

    她知道妹妹想问什么,不就是想问,那个混蛋有没有提及自己吗?

    她偏偏不说  甄雪白腻如玉的脸蛋儿浮起浅浅晕红,抿了抿樱唇,柔声道:“歆歆也在宁国府住了有两天,我说抽个时间去将她接过来。”

    甄晴柔声说道:“他应该这两天就过来了吧,歆歆送过来也不一定。”

    甄雪玉容微滞,一时不好多言,只得轻轻应了一声。

    甄晴转过身来,那双清冽明亮的凤眸盯着甄雪,问道:“妹妹这是想人家了罢?”

    甄雪被戳破心事,白腻雪颊羞红如霞,转过螓首,起身欲走。

    甄晴拉过甄雪的手,轻笑了下,低声道:“他昨天还说,不将你牵连进来就好了。”其实甄晴的话内容一样,但却截然不同的意思。

    甄雪芳心微震,娇躯几是定在原地,不将她牵连就好了,这什么意思?

    如果一开始还能说是歉疚,还能说是怜惜,现在都说这种话?

    不将她牵连进来就好了  抑或是,这是他抱着姐姐之时说的话?果然,一会儿不给姐姐和他望风,都起了一些变故。

    看向神色变幻的自家妹妹,甄晴轻声道:“妹妹,要不明天,你去宁国府接着歆歆,我就不去了,顺便问问他什么时候再过来。”甄雪玉容微红,转过螓首,抿了抿樱唇,低声道:“那我明天去将歆歆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