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苑,坤宁宫 甄晴落座在一方铺就着褥子的软榻上,那张不施粉黛,愈见端美、明丽的脸蛋儿上,余怒未消,柳眉弯弯如月牙儿,而那双晶然熠熠的美眸当中,沁润着丝丝缕缕的绵绵情意。
不远处的一方铺就着褥子的软榻上,陈杰和茵茵两个小家伙儿,正在一张软榻上,两个人正在玩着拨浪鼓,可听得鼓点不停,两张粉雕玉琢、可爱伶俐的脸蛋儿满是酡红气韵。
就在这时,一个女官从青砖黛瓦的廊檐之下快步而来,朗声说道:“娘娘,卫王殿下来了。”
不大一会儿,就见那蟒服青年进入厅堂之中,迎上甄晴的目光注视,近前行礼,沉声说道:“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甄晴细秀柳眉之下,眸光温和几许,唤道:“贾卿平身吧。”
贾珩起得身来,剑眉挑了挑,低声说道:“谢过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甄晴容色微顿,柳眉弯弯之下,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光闪烁了下,低声说道:“卫王,前院的吕绛已经抓捕,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贾珩剑眉挑了挑,眸光深深,沉声道:“微臣以为可交由锦衣府讯问,顺藤摸瓜,查出相关案犯,余者不问。”
甄晴弯弯柳眉之下,原本妩媚流波的美眸冷意闪烁,问道:“先前的流言,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倒也没有什么。”
甄晴翠丽如黛的柳眉之下,那双晶然熠熠的美眸莹莹如水,屏退了左右的女官和侍女。
甄晴玉容微顿,清冷莹莹的眸光闪烁了下,说话之间,起得身来,向着一旁给的厢房而去,柔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杰儿的身世,为何让京中之人传得这般多的谣言?”
贾珩行至近前,握住丽人的纤纤柔荑,只觉柔嫩、光滑不胜,朗声道:“其中内有隐情,此事,我也另有安排。”
甄晴心头明悟,目光闪烁了下,紧紧盯着那蟒服少年,道:“果然是你?”
贾珩点了点头,凝眸看向甄晴,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如果将来真的有人拿杰儿和茵茵说事儿,势必有人说这是老调重弹,造谣中伤,那时候也就没有人相信了。”
甄晴那张雪肤玉颜的脸蛋儿上现出一抹思索之色,欣然说道:“本宫懂了,此策甚佳。”
甄晴说着,两只纤纤素手搂住那蟒服少年的胳膊,就将温软、湿热的气息凑近而去,一下子覆在贾珩的唇上。
倏而,唇分,可见一条晶莹丝线在日光照耀下,光彩熠熠。
贾珩轻轻搂过甄晴的雪肩,凝眸看向那张明丽、端美的容颜,温声说道:“今日之训斥,倒是如虎添翼。”
甄晴柳眉弯弯如月牙儿,美眸眸中现出一抹讥诮之意,低声说道:“本宫比那个宋氏强多了,她当初帮着两个傻儿子,夺取东宫皇位,还能搞砸,如果是本宫,断然不会如此!”
贾珩朗声说道:“也不能这般说。”
甄晴翠丽修眉挑了挑,妩媚流波的目光闪烁了下,凝眸看向那蟒服青年,低声道:“吕绛既然被清理出阁,内阁阁臣尚缺一人,你打算增补何人入阁?”
贾珩不假思索道:“工部尚书赵翼,其人原属内阁阁员,如今重新入阁为辅臣,顺理成章。”
甄晴翠丽修眉蹙了蹙,那双狭长、清冽的美眸眸光现出一抹狐疑之色,温声道:“倒也可行,此人似乎是你家小舅子的老丈人?”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对的。”
甄晴面色微顿,温声道:“内阁多一个帮衬也好,李高两人毕竟是两朝顾命大臣,又通达政务,有些事儿,还是需要仰仗他们两人处置政务。”
贾珩眸中冷芒一闪而逝,道:“如是芝兰当道,那也不得不锄!”
甄晴闻言,心头一惊,急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她现在也有些害怕他了,别是想…夺自家儿子的皇位吧?
那可真是够没品的。
贾珩道:“我还想做什么,不过是想着朝局更稳定,但如果两人真的心生不轨,那我也不会手软。”
甄晴道:“现在就挺稳定的。”
贾珩:“…”
磨盘刚刚这是起了疑心,怀疑他的动机。
也是,对磨盘而言,儿子是皇帝,自己当太后,情郎是摄政王,可比情郎是皇帝,自己是宠妃之一的局面强多了。
甄晴神情专注,晶然熠熠而闪的美眸闪烁了下,并没有说其他,但心头却分明留了几分意。
贾珩点了点头,温声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甄晴闻言,两道细秀柳眉之下,晶然熠熠的美眸当中就有几许依依不舍。
贾珩说话之间,起得身来,向着殿外而去。
宁国府,外书房——
陈潇与顾若清隔着一方棋坪对坐,手中捻着一颗白色棋子,而不远处的丫鬟侍奉着茶水,神情恭谨。
就在这时,外间的丫鬟快步进得屋内,目光闪烁了下,唤道:“郡主,王爷来了。”
说话之间,但见那蟒服青年举步而入厅堂之中,面色平静如水,说道:“潇潇。”
陈潇翠丽柳眉之下,目光几乎凝露一般地看向贾珩,道:“怎么说?”
贾珩剑眉挑了挑,目光温煦,沉声说道:“人已经拿下了,现在打进诏狱,留待有司讯问!”
陈潇容色微顿,目光深深,说道:“内阁那边儿,李高两位阁臣怎么说?”
贾珩搂过陈潇的一侧肩头,沉声道:“还能怎么说?证据确凿,只能任由锦衣府卫将吕绛带走。”
陈潇翠丽修眉之下,晶莹剔透的美眸当中,似有清芒闪烁,柔声道:“心头只怕已经起疑了。”
贾珩道:“现在倒不重要,只要吕绛暂时出阁,也就是了。”
陈潇翠丽修眉蹙了蹙,眸光闪烁了下,凝声说道:“最近京城当中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了。”
贾珩摇了摇头,目光深深,朗声道:“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
陈潇闻听此言,面上神情就是若有所思。
贾珩凝眸看向一旁的同样面上现出思量之色的顾若清,也不多说其他,离了厅堂。
大观园,栖迟院 甄兰和甄溪容色微顿,眸光莹莹而闪,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低声说道:“最近京城这次闹事儿,应该是有眉目了吧。”
甄溪细眉挑了挑,明眸清澈莹莹,柔声说道:“珩大哥,这几天应该过来了。”
甄兰点了点头,低声道:“应该差不多了,不是处置外面的事儿。”
“等过两天,咱们去宫里去见大姐姐的吧。”甄兰柳眉挑了挑,眸光莹莹如水,轻声说道。
甄溪螓首点了点头,灵气如溪的眉眼当中,似沁润着丝丝缕缕的明媚之意,朗声道:“倒也是。”
一个丫鬟进入厅堂,说道:“王妃,王爷回来了。”
说话之间,贾珩举步进入厢房厅堂,看向那落座在梨花木椅子上的甄兰,轻声说道:“兰妹妹。”
甄溪柳眉之下,清冷莹莹的眉眼中见着欣喜之意,说道:“王爷,你来了。”
贾珩面上笑意繁盛,说道:“兰儿妹妹。”
甄兰柳眉弯弯一如月牙儿,美眸眸光莹莹如水,低声说道:“珩大哥,外面的事儿都料定了吧。”
贾珩道:“先前已经料定得七七八八了。”
甄兰关切问道:“那吕绛?”
贾珩冷声道:“吕绛已经出阁,交付锦衣府拿问,别的也没有什么,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水落石出。”
甄兰好奇问道:“那吕绛出阁之后,新的阁臣,当拣选何人?”
贾珩道:“由工部尚书赵翼接任。”
甄兰面上若有所思,低声说道:“倒也可行,王爷,过两天,我和妹妹想要进宫去见见大姐姐。”
贾珩朗声道:“这几天过去见见倒也好。”
这会儿,甄溪绕到贾珩身后,给贾珩捏着两侧肩头,秀丽弯弯的柳眉之下,明眸熠熠而闪,一如星河闪耀。
贾珩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溪儿手法,最近真是越来越好了。”
甄兰这会儿,端起一只青花瓷的茶盅,轻轻抿了一口香茶,茶水袅袅而起几缕清香。
贾珩拉过甄溪的纤纤素手,也不多说其他,转而向着里厢而去。
甄兰也起得身来,随着甄溪,一同向着里厢快步而去。
贾珩轻轻拉过甄溪的纤纤素手,落座在帷幔遮蔽的厢房当中,凝眸看向甄溪蹲将下来,那双颤颤巍巍的小手,解着那蟒服少年的衣带。
甄兰这会儿,近前而去,落座在那一方铺就着褥子的软榻,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目中见着几许莫名之色。
贾珩眉头时皱时舒,垂眸看向那张脸蛋儿气韵玫红团团的少女,心神当中就有几许恍惚。
锦衣府,官衙厅堂——
曲朗落座在一张漆木条案之后,凝眸看向正在几个锦衣校尉按住了胳膊进入衙堂的陆理。
陆理面容惨白如纸,眉头紧皱,目光闪烁了下,清声道:“本乃是翰林掌院院士,朝廷三品命官,尔等竟敢如此莽撞无礼,实在罪大恶极!”
曲朗沉喝一声,沉声说道:“此地乃是锦衣府,无朝廷命官,只有朝廷犯官!来人,跪下!”
说话之间,但见锦衣府卫快步近前,狠狠踹着陆理的腿弯儿,但听“哎呦”一声,陆理“噗通”一下子,就是跪将下来,只觉手足冰凉,胆战心惊。
曲朗点了点头,温声道:“你是如何撺掇监生,来到安顺门,围攻城门?为何如此去做?”
陆理眉头紧皱,眸光闪烁了下,沉声道:“这是污蔑,本官压根不知道撺掇监生之事。”
曲朗剑眉挑了挑,粲然如虹的目光闪烁了下,朗声道:“事到临头,竟敢还在狡辩?来人,上刑!”
下方一众锦衣府卫应诺一声,然后迅速而去,将陆理的胳膊紧紧按住,然后递上夹棍,显然在为其纤纤十指夹住。
陆理疼得满头大汗,剑眉挑了挑,闷哼连连。
或者说,原本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陆理,这会儿,就被夹棍一下子夹住,十指连心,夹棍之痛传来,痛彻灵魂。
曲朗面无表情,剑眉挑了挑,目光冷厉地看向陆理。
过了一会儿,陆理疼得额头上满头大汗,这会儿正在咬牙苦挨。
曲朗转眸看向一旁的刘积贤,说道:“你在这看着,我去看看吕阁老。”
刘积贤拱手应是。
曲朗说话之间,面色幽沉,离了衙堂,前往偏厅。
而另一边儿,吕绛的待遇则要好上许多,这会儿,正在几个锦衣府卫的看护下,坐在一间轩敞无比的厢房当中。
其人面如土色,瘦眉之下,目中满是颓然和灰败之意。
此刻的吕绛心头辗转来回,思量着先前监生闹事的诸般隐情,总觉得疑云重重,似乎背后有一只大手在暗中掌控着一切。
就在这时,廊檐外传来阵阵急促而繁乱的脚步声,旋即,就见一袭飞鱼服、腰悬绣春刀的曲朗,面容沉静,目光锐利如剑。
吕绛面色凛肃,急声惊呼道:“我要见卫王!我要见卫王!”
曲朗冷哼一声,道:“吕大人,你现在见谁都不好使!你现在的案子发了。”
吕绛闻听此言,心头涌起一股绝望莫名之意。
曲朗剑眉挑了挑,目光冷闪,凝眸看向吕绛,沉声道:“现在可以说说,为何要勾连监生,聚众闹事,污蔑圣躬?”
吕绛面色微诧,凝眸看向曲朗,道:“本官何曾污蔑圣躬?”
曲朗冷哼一声,脸上涌起一抹难以言说的冷意。
“卫王大权独揽,在朝野上下打压异己,迫害忠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本阁累受两朝天子大恩,岂能坐视不理?”吕绛苍老眉头之下,目光冰冷无比,沉声说道。
曲朗剑眉挑了挑,目光深沉几许,冷声道:“卫王对大汉社稷忠心耿耿,岂容你污蔑分毫?”
“来人,给吕大人上刑。”曲朗威严、刚毅的面容之上,可见冷厉之色涌动,沉喝说道。
吕绛沉喝一声,叱道:“你们敢!本官乃是阁臣,尔等焉敢无礼?”
曲朗摆了摆手,顿时就有两个锦衣校尉,狞笑着近前,一下子按住吕绛的胳膊。
吕绛心头大急,脸上满是密布着惶惧之色。
所谓,今日始知狱吏之贵,吕绛两榜进士出身,又在地方上权重一方,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头?
而后,夹棍夹在吕绛的手指上,但听痛哼之声响起,吕绛面色苍白如纸,只觉痛彻心扉。
曲朗落座在一旁的小几上,这会儿,锦衣府校尉近前,给曲朗递上茶盅,然后徐徐而退。
曲朗面色冷肃无比,端起一只青花瓷茶盅,听着吕绛的痛哼之声,面无表情。
过了一会儿,吕绛终于熬不住酷刑,向着正在用刑的两个锦衣校尉,颤声说道:“我招了,招了。”
曲朗放下手中的茶盅,吩咐着一旁侍奉笔墨的文吏,说道:“李经历,记录在案。”
而后,随着吕绛断断续续的叙说,关于如何勾结陆理,唆使国子监监生闹事的经过一五一十地道将出来。
而另一边儿,在刘积贤和锦衣府校尉的用刑之下,陆理同样招供了勾结监生,聚拢在安顺门外闹事的经过。
至此,一桩让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大案,一下子就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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