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是被踢出去的。
他愣愣地站在房门前,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半晌。
微微低头,唇角勾起,低低笑了一声。
能耐了。
不知谁惯的她,惯得她最近脾气见长。
只是……力道还是轻了一点,不够重。
他随意拍了拍小腿上方的脚印,抬脚往书房走。
远远的。
初二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初一,我不是在做梦吧?主子被王妃踢了一脚怎么心情还变好了?”
初一见怪不怪,熟练自然地在他手上用力掐着悬了一圈。
“!!!嗷!”
不等他嚎出声,初一捂住了他的嘴,“痛吗?”
初二捣蒜似的猛点头。
“嗯,你不是在做梦。”
谁不知道不是梦啊?都痛的抽抽了!
初二气得抬手就要掐他,初一淡淡道,“花颜知道你以前总说王妃坏话吗?”
“……”初二手转了个向,“我的一,刚刚没掐疼你手吧?我给你吹吹?”
……
书房。
初二敲了敲门,推门进来。
“主子,属下收到最新的密报,最近璋裕王的旧部似乎在蠢蠢欲动,还有一封密报,皇上的影卫军出了城。”
“哦?”
晏时懒懒往后一靠,挑了挑眉,手指转着还没来得及蘸墨的毛笔。
如今朝中大权几乎都在晏时的手上,就连禁卫军的兵权也在他手上。
影卫军是皇帝的一支暗卫,戴着铁面具,无名无姓,直属于皇帝,行的都是机密的任务。
“有意思,弑兄么?”
初二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弑…弑……璋裕王不是早就被……”
声音戛然而止。
脑海里快速闪过这段时日查的线索。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主子,难道……以前的皇上是璋裕王,现在的皇上才是真的皇上?”
那也就是说……
主子有两个活爹??!
后面这句话他不敢说。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让主子摄政掌权、派太医住在王府做府医、就连以前找来的杀手都被撤回去了。
他还以为皇上终于良心发现了。
没想到是主子换了个爹。
“那国师……是璋裕王?”初二愕然,眼睛看向晏时。
“嗯。”
晏时半垂着眸子,神情隐在烛火下,半明半暗叫人看不清。
可他却想不明白,那场祭事,他为何要帮他?
初一也有些诧异,以前皇上对主子百般折磨,他们都看在眼里。
但现在却发现,百般折磨主子的另有其人。
初一犹豫了一下,“主子,太医说皇帝近来身体变差了,有一回还咳出了血。”
晏时表情没什么起伏,“知道了。”
蓦地停住了转动的毛笔。
娇娇是他求来的,不管是国师还是璋裕王,谁也不允许带走她。
任何横在他们之间的阻碍他都会一个一个除掉。
“传本王令,将北疆的五万精兵调回京城。”
“是!”
……
晏时又处理了一些公务才回房。
回到房间时,只剩一盏昏暗的烛火。
被子拱起小小的一团,呼吸绵长。
前后不过两个时辰,她又睡过去,看来是真的累着了。
也怪他,昨晚确实没有克制住,久了一点,多了一点。
晏时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坐在床边,盯着她的睡脸看。
小姑娘抱着他的枕头,眼睛轻合,睫毛浓密得像把小扇子似的,在白皙的肌肤上落下一个扇影。
很乖。
露出的半截白腕还有一点红痕,他昨晚并没有绑得很紧,后面几回也没有再绑。
尤是这样,还是落了痕迹。
真是娇气。
他轻轻地揉着她的手腕,却发现她指腹上又多了几个血点,做好的亵裤被她叠好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