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萧渊话音一落,等候多时的钟声终于响了起来。
宫门大敞,大臣们却都站着没动,沈文偏头看了他们一眼,无声的扬唇轻笑了一下,率先抬步随萧渊其后朝奉天殿走去。
“都说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如今还未见分晓,他们就唯恐离的太近,惹火上身了。”沈长赫语气中满是讥讽。
沈文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萧渊,淡淡一笑,“若是都眼明心亮,这太尉的位置也未必轮到为父来做了。”
官场上,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过升迁的机会,只是大多数人都没有那份魄力和胆识。
最后碌碌无为,却又懊悔是自己不懂逢迎,官场黑暗,可一个随风倒的墙头草,任哪位高官也不会重用。
奉天殿中,大臣们都自觉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眼观鼻,鼻观心,气氛低沉的可怕。
由萧泽为首的官员们则与之气氛恰好相反,一个个昂首挺胸,一脸的志在必得。
萧渊接受到萧泽阴鸷讥嘲的眼神,只淡淡回了一个眼锋,那高高在上,不将凡尘放在眼中的态度,让萧泽气的几乎吐血。
“呵,我倒要看看四弟能撑到几时,希望你待会儿也能像现在如此稳的住。”
萧渊目不斜视,没有给予萧泽任何反应,但凡他回嘴几句,萧泽心里都能好受些,偏偏,又是这副他厌恶极了的死样子。
“二皇子,”一位大臣低声说,“微臣总觉得此事是不是过于顺利了,看四皇子那态度,您说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啊?”
萧泽眸中狠戾一滞,偏头看了眼说话的老臣。
他此刻满心希冀,要将萧渊彻底踩在脚下,被欢喜冲昏了头脑的他哪能听的进去一丝一毫的佞言。
他冷笑一声,“他不一直都爱装出这副天塌了都从容淡定的死样子,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况且他是从凌辰逸手中查到的线索,下头的人有所疏漏不是再正常不过了。
更重要的是,父皇听了他的谨言后勃然大怒,今日早朝定会追究此事。
“本皇子都已经和父皇说过了,你告诉唯恐有诈?”萧泽眸子阴狠,“莫说是诈,就是焚火,今日也得给我吞下去,把那孽种拉下马。”
箭在弦上,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位大人讪讪的住了口,小心翼翼的看了萧泽一眼,微微拧眉。
堂堂皇子,怎和市井妇人一般口上不干不净,委实有失身份体统。
随着大太监的一声高喊,群臣立即站直了身子,微垂着头迎接皇帝的到来。
皇帝坐在龙椅上,阴沉的眸子在下首的两个儿子身上扫过,面容无比威严。
群臣下跪行礼,随着大太监轻喝,结束了君臣之礼。
今日的大殿格外的安静,群臣们垂首低眉,皇帝幽冷的声音淡淡响起,“今日诸位爱卿好像格外沉默些,怎么,你们都不想看看朕这两个儿子的本事吗?”
此话一出,群臣更是大气都不敢喘,心知皇上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不过也是,不论是皇子通敌,还是另一皇子诬陷弟弟卖国,都是皇家的耻辱。
有大臣开始后悔,今日不该来上朝,若是请个病假就好了。
随着一个折子从皇帝手中飞了出去,落在了御阶之下,皇帝阴冷的声音响起,“这是二皇子萧泽状告四皇子萧渊的折子,大家都看看吧,”
可并没有人敢动,哪个人都不敢当这个出头鸟,开玩笑,皇家的热闹岂是他们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