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什么狗屁规矩?
作者:面对疾风吧的小说
    苏记常猛地一颤!

    当他目光触及宋宇的面容,瞬间惊恐万状,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旁边的程大牛则是满脸困惑,不解地望向苏记常,“舅舅,你为何还害怕?”

    “这几个不过是些老病残弱之辈,看我的手段,立刻解决他们。”

    话音刚落,程大牛便挥刀准备向宋宇发起攻击。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声骤然响起,程大牛捂着脸颊,满脸错愕地看着苏记常,“舅舅,你为何打我?”

    苏记常此刻已无血色,面如死灰。

    他未发一言,径直向宋宇跪地。

    “钦差大人,卑职肉眼凡胎未能识得,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须知,触犯王法,敢于对朝廷重臣行刺,乃是不赦之罪。苏记常虽行事张狂,却深知生命可贵,断无自取灭亡之理。

    钦……钦差大臣?

    程大牛当场愣住,捂着肿胀的脸颊,惊恐地望着宋宇。

    周围的衙差们也瞬间目瞪口呆,脸上满是惊惧。

    “还不快跪下!一群废物。”

    随着苏记常的一声怒斥,众人才如梦初醒,纷纷跪倒在地。

    宋宇心中怒火未消,扬起一脚,便将程大牛踢得跌落在地。

    “方才你们欺负老弱妇孺不是还挺威风的吗?现在怎么不嚣张了?”

    “不……不敢,实在是卑职失职,才让这些手下无意冒犯了大人,还望大人海涵。”

    小不忍乱大谋!苏记常深知此理,低声下气地恳求道,态度甚是卑微。

    一排跪地的衙差们惊愕不已,这些年来,苏记常何时显得如此低微?

    尤其是素来飞扬跋扈、目空一切的程大牛,此刻被宋宇踏着头颅,遭受如此羞辱,叫他如何忍受这股屈辱。

    他猛地站起,冲着宋宇咆哮道:“什么钦差大臣,既然踏足我们河图县,即使是龙也得老老实实地盘着。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历来只有我欺负他人,哪有人敢对我动一根指头!”

    “小子,管你是什么钦差,白差的,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苏记常的这个外甥平日里飞扬跋扈,目空一切,早已习惯了。仗着有苏记常的庇护,素来无所畏惧。如今,他不仅被迫向宋宇下跪,还遭受了宋宇的痛击。

    这股怒气,程大牛如何能忍。

    “蠢货!你怎么和钦差大人说话呢?”苏记常瞬时气得脸色青紫,愤然起身,挥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程大牛紧握着弯刀,双目赤红,眼角几乎要裂开,“舅舅,你竟打我?你竟然为了这个什么狗屁钦差而打我!”

    “母亲过世之时,你如何承诺她?若非你们意图联手陷害白知府,我母亲她也不至于死……”

    “舅父,您昔日的威风哪去了,怎么现在变得如此胆小?我们何时惧怕过那些所谓的知府、钦差!就算是皇帝亲自来了河图县也得……”

    显然,程大牛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毫无顾忌地大声斥责。

    “逆子,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还不快跪下,向钦差大臣磕头赔罪。”

    未等程大牛把话说完,苏记常已经气得再次挥手,重重的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强行打断了程大牛的抱怨。

    白知府?难道会是白轩?

    宋宇双眉紧锁,他提到的白知府,难道就是白鹿的父亲?

    未待宋宇详询,程大牛却像是被邪魔附体,径直向宋宇猛扑过来,边攻边念念有词,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然而,宋宇对那些具体言辞并未听得分明,只是隐约捕捉到似乎与白轩有关。

    为了探明真相,宋宇并未对程大牛施以重手,仅是轻描淡写地一脚,便踢飞了他手中的长刀,随即反手一抓,巧妙地将他制服。

    “说清楚,你刚刚所说的陷害白知府之事,究竟真相如何?”宋宇脸色一寒,声色俱厉地问责。

    目睹程大牛那狷狂逢魔的邪笑,苏记常显然要比宋宇更为紧张和恐惧。

    瞬间,苏记常的面色变的无比紧张,眼神游移不定,随即猛地抄起地上的大刀,刀背狠命地朝程大牛的头部敲击而下。

    宋宇尚未追问,程大牛已经陷入昏迷。

    “大牛,大牛,你怎么样了?”

    苏记常的演技的确了得,迅速扔掉手中的大刀,一把将程大牛从宋宇手中夺过,紧紧抱在怀里。

    “钦差大人,我的外甥已然昏迷不醒,能否容我先将他带回府衙,请大夫诊断?”苏记常双眉紧锁,满脸怒火,那架势显然不是在和商量。

    苏记常并未等宋宇的回答,便让师爷扶持着程大牛,随即一声令下,“撤退!”

    瞬间,一队衙差迅速跟上,浩浩荡荡地离开现场,那气势十足,威风凛凛,显然是在向宋宇展示权威。

    无双意欲追上前去与他们理论,却被宋宇及时阻拦。

    “苏记常显然不简单,切莫轻率行事。”

    “小不忍则乱大谋!”宋宇眉头紧锁。

    回头搀扶起老妇人,轻轻地蹲下身躯,关切地询问:“你们没事吧?”

    “那些官差为何要拘捕你们?”宋宇话音未落,老妇人已泪如雨下,以手掩面,呜咽不已。

    “西北旱魃肆掠,河图县下令流民与灾民不得入城,每月初一十五方能在城外东南角领受救济粥水。大旱导致庄家颗粒无收,上面又不发救济粮草,县令有规定若家中尚有年轻女子或壮年男性,方可用他们换取三升糙糠……”

    ……

    听闻老妇人的解释后,宋宇的怒火愈发猛烈,心中激愤不已。

    朝廷拨发了数以万计的赈灾银两,运送了大批粮食至灾区,岂料这些救济粮草并未发放下去,其中不知道被多少官爷给分食了。

    为了遏制灾民和流民的动荡,苏记常竟然直接一刀切的将所有流民关在城外等死。

    这也是为何宋宇一路上来并未有看见流民,灾民的原因。

    “这简直是荒唐至极!苏记常竟敢如此滥用职权,真是衣冠禽兽!”宋宇怒不可遏地冷声斥责,但心中仍有疑虑未解:

    “那些换取粮食的男丁究竟被安排去了哪里?那些女眷又会被苏记常安置于何地?”

    “一个孩童竟也能成为换粮食的商品,那么这些孩童又将是被卖往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