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吾女钟情于"美酒’为题,那便依她所愿。”
“诸位皆是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之士,‘美酒’为题对诸位才子来说应当并非难题吧!”
高星辰拍案言道,周遭才子皆归于静谧。
“诚然,诸位皆学识渊博,不论是以‘月’为题,还是以‘美酒’为题,并无难处。”
“赵乾公子,可是如此?”韩大儒笑意盈盈地询问。
赵乾闻声抬头,与韩大儒目光交汇,心中自信油然而生。
经刚才一事,宋宇此时也没了食欲。
题目既换,那原先的内定之人是否依旧稳固,亦未可知!
宋宇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清逸脱俗。
环顾四周,才子们皆愣在原地,无人敢轻易上前取笔。
宋宇苦笑,这些所谓才子,若非依赖作弊,便是徒有其名罢了。
于是,宋宇自信满满地踏前一步,取来纸笔,准备挥毫。
“哈哈,真是可笑至极!你这等胸无文墨的粗俗之人,竟也妄想执笔赋诗?”赵乾不屑地冷笑,言辞中满是鄙夷。
“可别到时候半个字都憋不出来,贻笑大方!”
“小子,你还是省省心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要知道,一旦在此出丑,整个京都都将无你立足之地。”
……
随即,周围又是一片哄笑与数落之声。
宋宇毫不在意,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淡笑。
“为何不能提笔?我可是付了钱的!”
“付钱?付什么钱?”
高星辰闻言,眉头不由自主地紧蹙起来。
站在一旁的管家见状,吓得浑身汗毛直竖,连忙上前打着圆场,“老爷,您……您可能是听错了。”
随即转移话题道:“今日这场诗会,旨在选拔才俊,同时也是为小姐挑选良婿,不是吗?”
“在小人看来,这京都四大才子皆是出类拔萃,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学识才情,都极为般配。”
高星辰面色冷峻,抬手摆了摆,道:“选婿之事应由诗雅自己做主,我不过多干涉!”
“今日我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挑选出真正有才华的人,至于他们的家世地位,我并不看重!”
看着高星辰的反应,宋宇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之笑。
看来,这诗会收取费用之事,老登还不知情。
这下子,事情愈发变得有趣了起来。
不过,这些终究是高家的家务事,宋宇并不打算过多关注,更不打算插手。
他此次前来参加诗会,目的只有一个。
扬名立万!然后搞钱!
接下来,众才子纷纷开始绞尽脑汁,奋笔疾书。
地上散落着一张张废弃的纸张,足以见证他们的努力与挣扎。
而宋宇却显得格外悠闲自得。
一边缓缓研磨着墨汁,一边尽情享受着美酒带来的愉悦。
在他看来,既然是要写关于美酒的诗篇,那又怎能少了美酒的陪伴呢?
放荡不羁,自由洒脱,与周围那些紧张忙碌的才子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阁楼上,高诗雅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目光紧紧锁定在了宋宇身上。
四大才子无不咬牙切齿,焦头烂额,奋笔疾书。
韩大儒眉宇间却是流露出一丝紧张,不动声色地将一张小纸条塞入衣袖,随后以巡视之名,悄然融入了人群之中。
他环顾四周,将纸条轻轻放下,随后便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时辰已到,诸位才子,请将你们的诗文呈上来吧。”
高星辰的声音铿锵有力,打破了场中的宁静。
众人闻言,纷纷收笔,将手中的诗文递上。
高星辰接过这些诗文,越看脸色越是阴沉。
“这简直是胡闹!这些粗制滥造的文章,怎能称之为诗?”
高星辰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脸色涨得通红。
自知才疏学浅之人,此刻已是面色羞红,低下了头。
而那些陪审的大儒们,也是连连摇头,对眼前的诗作感到失望。
然而,就在这时,韩大儒却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好诗!好诗!此等佳作,简直惊为天人!”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高星辰也忍不住问道:“哦?是何佳作,竟能让韩大儒如此激动?”
韩大儒笑而不答。
“老朽阅诗无数,今日此赋,当为全场之冠!”
闻听此言,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了京都的四大才子。
在他们心中,能让这些大儒如此推崇的佳作,非四大才子莫属。
然而,具体是哪位才子所作,却成了他们心中的谜团。
赵乾悠然自得,轻轻摇动着折扇,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这魁首之位,看来已是赵公子的囊中之物了!”
“此言差矣,钱公子才情横溢,学识渊博,这魁首之位,非他莫属。”
“那不一定!若论诗词歌赋,四大才子之一的孙公子堪称翘楚,魁首之位,理应是他的囊中之物。”
“你们都猜错了!据我所知,李公子早已暗中布局,魁首之位已然内定了。”
……
台下众人各抒己见,争论不休。
而宋宇却显得有些醉意朦胧,独自品味着杯中美酒。
“皑皑白雪覆山巅,皎皎明月照云间。闻君已有二心意,故来与君相决绝。今日相聚斗酒会,明朝或别沟水头……”
高星辰看后赞不绝口,“好诗!好诗!”
“不知此等佳作,出自哪位公子的手笔?”
一时间,园中静谧无声,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应答。
韩大儒见状,急得满头大汗,连忙在人群中扫视一眼,随后快步上前说道:“高大人,您看这上面不是已经署了名吗?”
“孙里!”
孙里这才恍然大悟,“对!对!是我的诗。”
“哦?原来是孙公子的佳作。”
高星辰微微一笑,轻声道,“孙公子何不将全诗吟诵出来,让诸位才子一睹风采?”
孙里闻言,顿时吓得汗流浃背,神色慌张地低头寻找韩大儒递给他的纸条。
那张纸条,对他而言,不仅仅是一张纸而已,更是他的颜面、声誉,以及那一万两银子的代价。
好在孙里并未失去理智地将纸条丢弃,他找到纸条后,颤抖着声音继续吟诵剩余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