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在!”
陈洪立即小跑进来。
朱厚熜立即命令道:“立即给朕下令!”
“裕王府侍讲学士张居正,罚俸三个月!”
陈洪嘴角微微一抽,带着疑惑抬头看着嘉靖:“啊?是何原因?”
“啊什么啊!”
“没原因!朕叫你去就去!”
朱厚熜看着陈洪怒吼了一声。
陈洪不明但惧,立即应道:“是,是!”
“奴婢马上就去办!”
历史公会内。
朱家的皇帝们紧盯着张居正。
俗话说隔辈亲,越隔辈越亲。
何况朱翊钧现在正是十几岁的少年。
即便是在洪武朝。
也是被呵护备至的年纪。
朱元璋气愤地说道:“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竟敢这样对待咱小翊钧?!”
朱棣等人也是气鼓鼓的。
只有朱由检在一旁劝解,道:“太祖爷爷,其实张太傅这人还不错!”
“由检觉得他应该也是出于好意!”
“毕竟张太傅主政时期,我大明国力昌盛”
朱由检的话还没说完,朱元璋就立刻打断了他道:“这家伙故意让咱朱家人难看!也叫人不错?你小子是不是瞎了!”
朱由检一时语塞。
可朱棣却是问道:“爹,既然对咱大明好,能让国力昌盛!”
“这人应该不错吧!”
“由检你说说,这小子的结局怎样了?”
朱由检嘴角微微抽动,然后忐忑的回道:“他的下场有点惨!他不但家产被抄,还差点被掘墓鞭尸,全家被流放两千里”
听到张居正的结局。
朱元璋顿时沉默了。
“嗯这惩罚确实有点过了。”
“不是,你们这些人!”
“难道就不懂得一点中庸之道吗?”
“人家好歹也辅助过咱朱家!”
朱由检愤慨地说道:“世宗祖爷爷,他之所以被如此对待!”
“其实就是因为得罪了,你现在治的这些世家大族。”
“当年他大刀阔斧地推行京察之法,逼得士大夫们无路可走,然后又清丈天下田亩,触动了天下士绅的利益。”
“然后这些人就趁着当时的皇爷爷年纪还小,废除了他的新政!”
“由检觉得!”
“要是张居正的法令一直执行的话!”
“辽东女真不可能坐大的!”
此话一出。
历史公会内顿时一片寂静。
朱厚熜长叹了一声道:“说来说去,还是我儿去世得早啊。”
“如果裕王能多活几年,等到朱翊钧长大成人!”
“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唉。”
朱厚熜的叹息在历史公会中回荡。
却没有注意到。
当张居正提及吴地的水灾时,小朱翊钧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困惑。
张居正讲完课后。
小朱翊钧满怀委屈地向他提问道:“张先生,朕平时已经如此节俭!”
“为何上天还要惩罚朕?”
张居正看着朱翊钧,似乎有话要说。
但最后还是转过了头。
严肃地说道:“既然上天发出警告,那必然是陛下还有做得不足之处。”
“之所以会……”
说着。
张居正便沉思了下来。
好一会后他才道:“这也是因为陛下,有所失德。”
听到张居正的话。
小朱翊钧感觉就像被冷水浇头一样。
他的眼中不禁泛起了泪光。
在朱翊钧心中。
他已经尽了全力去做一个好皇帝。
“天不下雨是因为朕失德,下雨太多,也是因为朕失德……”
虽然身为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但此刻的朱翊钧。
内心还不过是个孩子。
在这个年纪。
朱翊钧将父母和老师的赞许,看得极为重要。
可以说是胜过一切!
听到小朱翊钧自己嘀咕的话。
历史公会里一众皇帝们,也是有些难受。
他们注视着小朱翊钧的身影。
看着他一页一页地翻阅着书本。
直到夜幕降临。
连朱元璋也忍不住抱怨道:“这张居正是不是疯了,这么小的娃子,就被他这么折腾?!”
“这都小半天了,总得让他吃顿饭吧?!”
其他的皇帝们更是感同身受。
他们平时批奏折。
在椅子上坐上小半天,也会饿。
更别说是这么个小孩了。
而他们不知的是。
朱翊钧的勤奋好学,是出了名的。
名声甚至远播至高丽。
从万历元年到万历十年,来自高丽、安南等国的使节对朱翊钧的评价。
一致认为他超越了隆庆。
天色变得昏暗后。
张居正看到李太后派人来提醒,他这才放下手中的笔,看了一眼朱翊钧,温和地说道:“陛下,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
“不过臣发现陛下今日状态,似乎不如昨日。”
“望陛下自我检讨一下!”
“臣告退!”
听到这话。
老朱直接就骂了起来:“你他娘的,让娃子从早学到晚,饭都没吃,能有什么好状态?”
“你这家伙是要逼死咱朱家娃子不成?”
而朱厚熜听着朱元璋的话,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朱元璋略有深意的说道:“您听见了吗?明世宗”
朱厚熜看到朱元璋如此问。
又看了看满脸不情愿,委屈巴巴的朱翊钧,低声回道:“祖爷爷,厚熜明白了!”
“我要再扣他几月俸禄,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唉!”
朱元璋焦虑地在大殿中踱步,急切地呼吁道:“你们都别傻站着,快想办法,不能让这姓张的再这么折腾咱朱家娃子了!”
“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在天下臣民眼中。
朱翊钧是至高无上的皇帝。
但在历史公会里这些皇帝看来,朱翊钧现在还只是一个孩子。
朱翊钧所承受的这一切。
远远超出了一个,十二岁孩子应有的承受范围。
而与他血缘关系最近的朱厚熜帝。
自然是最为心焦。
“祖爷爷,如果实在不行,我就把朱翊钧接到西苑来吧!”
“他那边的朝政也交给我一并处理,反正管理一个和两个对我来说都一样。”
“这件事情,需要谨慎对待,不可轻率。”
朱元璋的眉头紧锁。
虽然朱厚熜帝提出的方案似乎可行,
但他觉得。
这样始终还是不好。
朱棣看着朱元璋,疑惑地问道:“爹,要是不妥,您不妨去问问张宁的意见?”
“我觉得也是!”
朱由检当即附和了一声。
可朱元璋听到两人这话,却顿时沉下了脸,没好气地说道:“张宁!张宁!你们咋什么事都让咱找那小子啊?”
“你们咋不能好好想想?”
“你是想让他气死咱吗?”
“还有,这有不是什么政事问题。”
“只是咱朱家的家事!”
“张宁他一个光棍,怎么可能知道?”
虽然嘴里这么说,
但朱元璋还是站起身来,开始更衣。
朱棣一脸困惑地看着朱元璋问:“爹,您这是要做什么?”
朱元璋冷哼一声,回答道:“还能做啥,你们没本事,咱只能拉下老脸去找别人想呗!”
“谁叫咱看不下咱朱家娃儿受委屈呢!”
虽然口中说不信张宁,
但他很快就换好衣服,缓缓向张宁府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