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很多年前，我在神都遇见了公主。”

    那个骑士低声道。

    “那时候她的确很漂亮。”

    那洁白的骑士放下了行刑的火把，将那火把扔向那些为行刑而欢呼的神民。

    “可我脑子里想的都是另一个女人，”他的声音回荡开来，“那个女人懒惰，恶毒，而且邪恶……她还喜欢把我变成猪！”

    洁白的骑士猛然举起身后那象征正义的洁白巨锤，巨大的锤子爆发出正义的光芒，盖过了阳光。

    “为了正义！”

    巨大的锤子抡起，宛若一条耀眼的白练。

    “砰！”

    那象征正义的巨锤，砸断铁链，砸飞了棺材的盖子。

    天光像是一道裂缝劈开，棺材中是女人苍白的脸，以及被封住的、低声哼唱的嘴巴。

    “呼！”

    林凡深呼口气，猛然从这幻想中苏醒，耳边那呓语也缓缓消失，钻心的头疼也渐渐平息。

    “还好早有准备，这……还真疼啊……”

    “都疼出幻觉了……”

    “呓语……思维主神说，这思维尖锥是一个强大的女巫留下的……神界传说中，邪恶女巫的歌谣能腐蚀一切高贵的心灵。”林凡回想着幻觉中那被关在棺材中，穿着巫师黑袍，被缝上了嘴巴，似乎要被烧死的女人，皱眉道：“是她临死前留下的禁忌物吗？应该是死了之后留下的禁忌物吧……”

    “不对，如果死了，禁忌物应该会有残念和考核。”

    “这个禁忌物是她主动析出的？那个女巫没死，还活着？”

    “可那个女巫明明都要被处死了……是那个一身正义的骑士救了她？”林凡回想着幻觉中那个身披“正义”披风，一身洁白铠甲、背负巨锤的骑士，心中愈发疑惑，那骑士似乎是负责行刑的，而且背负“正义”二字，可女巫在神界是邪恶的，名声比修罗神好不到哪去。

    但林凡随即压下了心中的疑惑：“随便了，跟我又没关系。”

    反正自己也不认识，对这幻觉中蕴含的什么骑士和女巫的故事并不感兴趣。

    “不过女巫的歌谣确实厉害啊，无孔不入，那呓语的确让人无法抵抗，还好我提前做了心理准备。”林凡呼出口气。

    再看那思维钢锥，已经有一种彻底掌握的感觉，心念一动，收入体内。

    代价则是每个月一次的头疼，聆听一次呓语，感受一次幻觉。

    林凡再次看向那温热的希拉的身体，准备再次尝试“控心术”。

    当然，没有了灵魂，也就无法操控，就算操控了，希拉现在也只是一具无法行动的尸体。

    但林凡还是想试试，权当练习和试验了。

    修罗锁链更加深入，顺着缝隙，往希拉的内心深处钻去。

    但下一刻。

    “咔！”

    一道碎裂声传来，希拉的身体剧烈颤抖，表情痛苦，大脑传来碎裂的声音，记忆的书籍也彻底粉碎。

    “这就无法承受了……还是太粗太硬了啊。”

    林凡叹了口气，实在是修罗神力太过霸道，哪怕细化的“修罗锁链”，也太过粗大和坚硬，只是稍微触碰内心深处，就已经撕碎对方了。

    更加柔和细微的“思维神力”则能化作无孔不入的针线进入对方的意识深处。

    就好像手术刀和大砍刀的对比，不是修罗神力不强，而是太强了，反而无法进行一些细微操控。

    “看来修罗神力和思维神力还是有和本质区别的，虽然有部分相同，但也只能借助修罗神力施展最基础的【读心术】。”

    “而再复杂一些、精密一些的思维神术，就无法施展了，强行施展，反而会崩碎对方的神魂和意识。”

    “不过，里面还有一种思维之眼……和鬼神之眼差不多。”

    “或许可以拿来改进一下鬼神之眼。”

    林凡按照思维之眼的方式，驱动修罗神力缓缓涌入鬼神之眼。

    睁开双目，林凡变得浑白一片的双目隐隐有一个灰色的漩涡瞳孔微微旋转，他看到了与以往不同的光景。

    在此之前，林凡的鬼神之眼只能看到灵魂的存在，直视灵魂，林凡也因此能够看到一些隐藏身形的敌人。

    而此时，那些灵魂有了颜色。

    草丛的青草上带着微微的蓝色虚影，那是灵魂的颜色，林凡回想着“思维之眼”的描述，自言自语道：“代表平静的蓝色……”

    林凡捏了一下草叶，随即看到这棵青草上附加的微微的蓝色虚影变成了轻微的红色。

    “代表生气，愤怒的情绪的红色……”

    “原来青草也会有情绪……”

    林凡的双眼再次变得黑白分明，随即恍然道：“难怪之前这希拉能察觉到我隐藏的杀意……思维之眼能够看到情绪的颜色，黑色代表杀意……”

    也不愧是【读魂者】。

    哪怕不进入对方的思维，也能看到代表对方魂体表面的代表大致情绪的颜色。

    而现在，鬼神之眼也有了这个能力，观察力比之前更加细致，不光能看到魂体，更能看到魂体上代表情绪的颜色。

    “行了，神术，禁忌物，都研究的差不多了。”林凡看向希拉那具没有意识、依旧呼吸、温热的身体，缓缓拿出高等凛冬长刀。

    “要是换了网上那些lsp，现在怕是要来一句别浪费，赶紧趁热……”

    林凡无奈一笑，刀刃砍在那光洁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