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可要进宫?
作者:碎叶冬青的小说
    说起来,陆棠在京城出生,虽离家十年,但对京城她会有一种莫名的情结,可偏偏京城没有一处她落脚的地方。

    皇上的意思,让她先住在皇宫当中,陆棠却不愿。

    看到那层层叠叠的红瓦高墙,她就有一种窒息感,不痛快。

    所以她同皇上请示出宫,在京城寻了处不错的二进院子住下来。

    虽在京城出生,又在京城生活了数年,但实际上很多地方她都没有去过。

    走在大街上,琥珀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太子下诏狱,太子妃和太子侧妃等人也没能幸免,如今都在等着皇上的决断。

    下诏狱那天,陆棠在东宫门前接到琥珀,带她离开。

    “小姐,你看那个钗环,我喜欢这个。”

    小姐说今日随便她挑选,看上什么就买什么,权当是这段时间的补偿。

    琥珀知道陆棠的实力有多雄厚,一点都不给她省着。

    首饰买了一些,买得更多的是零嘴。

    “小姐,用不用给大师兄带些去?”琥珀两腮鼓鼓,如同藏了吃食的松鼠。

    陆棠摇头,“我回京城前他就在京城了,什么没吃过。”

    事后闲聊才知道,在她回到京城之前,方闻洲就来到京城了。

    她回京城是以陆参政庶女的身份,那时候还是皇城司少司马的方闻洲,关注不到她。

    二人身份天差地别,便始终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陆棠成为萧知远续弦后,因为侯府的没落,本身出席的宴席便少,又加上她也不是个喜欢应酬的,能躲都躲。

    师兄妹在京城数载,还是她去了边关后,大师兄才知道她的情况,甚至知道她嫁人了。

    对此,方闻洲到现在都不想看见她。

    想到这里陆棠就头疼。

    琥珀撇嘴,“是大师兄不想理你吧,毕竟小姐做得的确过分,成婚这样的大事,居然谁都不说。”

    陆棠能说什么,那能算成亲吗,她几乎是舔着脸进侯府做续弦,连个席面都没有,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谁还没有个荒唐往事!”陆棠辩解。

    “棠儿!”

    陆棠和琥珀正逛得开心,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回头,陆棠便看到陆公子一脸欣喜地看着她。

    陆松涛,陆正嫡长子,陆棠的嫡兄。

    前嫡兄。

    “许久不见陆公子。”陆棠浅笑,眼底没有情绪。

    陆松涛一身锦衣华服,腰间压服玉佩价值连城,锦带上更是镶嵌着不菲的宝石。

    陆家的钱财,都花在他身上了。

    以至于嫡姐出嫁的时候,嫁妆都是硬凑出来的,还有一些是充数的。

    因为嫁妆的事情,萧母没少明着暗着讽刺嫡姐,却又理直气壮让她拿出嫁妆支撑侯府的高开销。

    陆松涛上前两步,便看到陆棠后退两步,不解道:“棠儿,怎么生分了,我是你大哥啊。”

    陆棠唇角带着适宜的弧度,“陆公子应该知道才是,陆大人给了我绝亲书,我已非陆家人,陆公子该称呼我一声陆姑娘。”

    陆松涛摇头,“我不管他们怎么样,你始终都是我妹妹。”

    陆棠差点维持不住表情,这话说得,连他自己都快信了吧。

    刚回陆家的时候,陆松涛看她的眼神就带着厌恶。

    人前他端着架子冷漠以对,人后他带着不加掩饰地鄙夷骂她野货。

    “哪里来的野货也敢攀上我陆家!”

    “滚远一点,别脏了我的眼睛。”

    “一个妾生的下贱胚子,恬不知耻地叫我大哥?”

    陆松涛对陆棠的冷漠疏离好像无所觉,他笑着说道:“你说你也是,怎么回了京城都不知道回家呢,走,跟我回去,爹娘看到你一定高兴的很。”

    “你不知道,你离开京城的这两年,爹有多想你,你也别怨爹,他当时是为了你好,为了你和侯爷的关系不继续恶化,才出此下策,实际他哪舍得。”

    陆松涛滔滔不绝地说着,替陆正辩解着。

    陆棠歪头,“真的很奇怪。”

    陆松涛一怔,“哪里奇怪?”

    “陆家祖上是积了什么大德,让我和嫡姐托生到你们陆家,根不正,苗不直,现在脸也不要了。”

    陆正的漠视,嫡母隐晦的打压,陆松涛在下人面前都不给她颜面,只有嫡姐处处护着她。

    那时嫡姐带着萧景年已经在娘家住了两个月。

    陆棠不是离了家族庇佑就活不下去的人,她被师父放出山来,茫然之际恰好被陆家找到,才回了陆家。

    不到一月,她就想离开陆府,天大地大,还能没有她容身的地方?

    更何况,她想到处走走,不想偏安一隅。

    可随后,她见到了那个同她有过一面之缘,便让她记在心中的男子。

    原来他是她的姐夫!

    陆棠毫不犹豫掐灭心中的念头,歇了心思。

    兴许是萧知远和嫡姐的缘故,她对萧景年格外喜爱,事无巨细地照顾着。

    留在陆府,便是因为萧景年的癫症只有她能控制。

    陆棠明晃晃的话让陆松涛笑容敛尽,他眼底充斥着恼火,看着陆棠的眼神重新带上凶狠。

    只可惜,他是个纸老虎。

    他不敢对陆棠动手,因为他被陆棠狠狠教训过。

    苦于他一个男子被娇滴滴的女子暴揍,他连说出去的勇气都没有,甚至不得不谎称遇到贼寇才鼻青脸肿。

    当时不敢,现在更不敢。

    “陆棠,你别不知好歹,血浓于水,你如此态度,可曾顾念亲情?”

    陆棠挑眉,“只是态度不好就不顾及亲情了,我当时和离出府无处容身,陆大人可是一纸绝亲书任我自生自灭。”

    陆松涛底气不足,“我说过了,父亲是为了你好,你当时服个软,不仅父亲不会如此,你还能回到侯府,是你自己太犟!”

    他将过错归在陆棠身上。

    陆棠颔首,“幸好,幸好陆大人如此做了,幸好我没回侯府,更让人庆幸的是,我现在同你们没有半点关系,只是想想就让我开心。”

    “你!”陆松涛气得脸色发青。

    野货就是野货,有一天飞上枝头,也是染着七彩羽毛的野货,上不得台面。

    看看她这副刻薄自私的嘴脸,陆松涛就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