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真是饿了
作者:林枫眠的小说
    “……”

    “咔嚓!”

    “啊……”

    宋安宁手里的石头狠狠砸在何光宗的小拇指上,听那清脆的声音,应该是断了。

    “看在咱们曾经定过亲的份上,我就发发善心,从左手开始。

    再不好好回答,右手也保不住了哦。”

    她的话如恶魔低语,在何光宗耳边环绕。不,他还要写字,考功名当大官,不能这么废了!

    “我整日在书院念书,不知道丰叔去了哪里。”

    “咔嚓!”

    “啊……”

    无名指应声碎裂,何光宗心里被恐惧填满,这个疯女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气?

    看来,宋安宁早就知道了些什么,就等着他送上门呢。

    今日若是不说出来点有用的,别说手指头,小命都容易没了。

    “我说,我说……”

    “嗯,说吧。”

    “他们被万和堂抓去了。”

    “咔嚓!”

    “……”

    何光宗疼得喊都喊不出来,他明明说了的,这疯女人怎么还动手?她是魔鬼!

    “你说的我都知道,说点我不知道的。左手能不能留住,全看你自己。”

    她最看不惯别人当她面耍小聪明,总感觉自己那点小心思别人都看不出来,拿人当傻子呢!

    “在海边,海边!”

    “咔嚓!”

    食指也没保住,指尖已被砸扁。

    宋安宁脑中响起香香抽气声,“嘶,看着都疼。主人好残暴,香香好喜欢。”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要详细的。”

    像挤牙膏似的问一句答一句,要问到啥时候?

    被辣椒水糊脸,木棍狂抽,又接连断了四根手指,何光宗蜷缩在地上像条死狗。

    黄色不明液体浸湿了裤子,流了一地。

    “咦,主人你说他是疼尿了还是吓尿了?看这颜色,这人渣最近有点上火啊。”

    “……”

    香香十分中肯地点评了一句,非常想从商城里买包瓜子,边吃边看。

    奈何,它没有实体,吃不了瓜子呜呜呜……

    见此,宋安宁嫌弃地后退了两步,扔掉手里的石头,揣着手静静等他回答。

    “在这群山的尽头,河流入海口,他们,他们被万和堂抓去制私盐……”

    “制私盐?”

    真刑啊!

    南岳王朝的盐都掌握在官府手里,且管控极严。

    之前也听村里人说过,镇上的某家贩卖几罐私盐,直接砍头。

    万和堂真是饿了,什么都敢做。

    “我爹和大哥被抓,同你有关系吧?”

    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将事情串联一番,宋安宁十分肯定就是何光宗搞的鬼。

    “不是,我,我没有……”

    虽然疼得神志不清,可何光宗还是死不承认。

    “何光宗,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听听。”

    “从前有个书生,去镇上读了几年书考上了童生,在家人和乡亲们眼里,他是天之骄子,以后会有大出息。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镇上的童生多如牛毛,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读十几年书考上功名,太难了。

    所以,他仗着自己相貌不错,还有童生的头衔,便想着走捷径。最好是找个有钱人家的小姐或是一个背景很强的靠山。

    但是他早早定了亲,未婚妻只是一个村里土妞,这一家子过得苦哈哈的给不了一点帮助。

    他便与镇上的万和堂勾结,给未婚妻下毒,让她变胖变丑,让未婚妻的家人失踪。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退亲,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宋安宁说完,用力踩住他的头,眼眶微红,又低声问了句:“何光宗,我说得对吗?”

    “不,不……”

    这都是他心里的想法,宋安宁是怎么知道的?

    虽不想承认,可这就是事实,何光宗疼得浑身发抖,只想结束对话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放过我,求你放过我……”

    清晨的阳光打在人身上,带来丝丝温暖,迷雾渐渐散去,远山,村落,田野逐渐清晰。

    瞥了眼狼狈的何光宗,宋安宁快步离开。

    再待下去,她会忍不住杀人。

    “主人,就这样走了?我们要不要……”

    香香担心何光宗会报复,便想让宋安宁斩草除根。

    “不会放过他的,但不是现在。”

    死了一个童生,官府一定会追查到底,还有何光宗背后的万和堂,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但绝不是她刚才同何光宗说得那样简单。

    现在的自己,无法同官府、万和堂抗衡,只能打一顿出出气。

    “那人渣会不会报官说你打他呢?像潘氏那样咬上一口。”

    香香担心极了,它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只知道一点:主人不能出事。

    对此,宋安宁并不担心,何光宗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他若还想考功名,攀权贵,就不会让自己有任何污点,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到家时,王秋月已经煮好了饭,在井边给宋泽远宋安月擦脸梳头。

    “秋月姐,这两日可还适应?阿远和阿月有没有调皮?”

    “家里都好,阿剩同阿远玩得可开心了,只是一日十个铜板,太多了,我心中不安。”

    断亲后,王秋月的精气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温温柔柔的样子,宋安宁很喜欢。

    “阿远可乖啦,昨日我和王剩哥去山上捡柴了。”

    “阿月帮秋月姐做饭了。”

    两小只仰着头,一副求表扬的姿态。

    “真是好孩子,今天阿姐给你们做肉吃,红烧排骨。”

    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又从怀里拿出一把奶糖,三个孩子每人两颗,剩下一颗,塞到了王秋月手里。

    “哎哟,我都多大人了,还吃糖,阿宁你自己留着。

    阿剩,快谢谢你阿宁姐。”

    王秋月被何芳芳虐待久了,别人给她一点点好处就感动得不行,甚至说,她觉得自己不配。

    “咱们也是孩子,尝尝怎么了?

    秋月姐,工钱的事已经定好,这是一百文,十日的工钱。

    这里有些布料,给阿远阿月做衣裳的,还有我娘,也做上两套。剩下的布,给你自己和阿剩也做件单衣,天马上热了。”

    回屋拿了一串铜板和几块布放在王秋月手里,她对员工一向大方,今早她也看了,王秋月姐弟这两日干了不少活。

    院子里的杂草拔得一根不剩,家里的脏衣裳都被王秋月洗了晾晒好,柴房里的柴都堆满了,也是辛苦。

    人家真心实意干活,她不会亏待他们。

    王秋月下意识想拒绝,宋安宁连忙阻止:

    “给你就收着,你真心对我们,我也真心待你,咱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阿远,姐姐饿了,咱们快收拾吃饭啦。”

    山脚下,几人围在桌前喝着浓稠香甜的米粥,配上爽口的小咸菜,胃里暖暖的。

    另一头的何光宗像条蛆虫,趴在地上往家的方向蠕动着。

    赵兰花见儿子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打算出门看看。走在路上,还美滋滋地想着今日可算能吃上肉了。

    不承想,走出几百米,就见自家儿子躺在地上,人已经晕死过去。

    “啊,我的儿!娘的心肝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