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毅“你家这样对待孩子，仅仅是对我不满呢还是你在家也不受待见？哼，也就你大哥还有点待客之道，有些大家气度，还知道第一次见小辈要给见面礼。别跟我说因为瞧不起我就慢待两宝，那是两个不到两岁的孩子，是他们的孙子侄子，就那样无视孩子，真以为孩子傻呢？你没看俩宝后来都老老实实地相互嘀咕着说话吗？这也是两宝聪明，自己给自己找台阶”

    季启明“你也躺下休息一会。”

    然后下楼了。

    季启明来到客厅，季大哥问“孩子睡了？”

    季启明“快了，他妈妈哄着呢。”

    然后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季父季母。

    季母受不住了，直接问“你看什么？你那什么眼神？什么意思？”

    季启明“是不是你们同意让孩子过来的？让孩子过来就是为了无视冷落他们吗？他们才一岁半，你们以为孩子小什么都不懂吗？瞧不起我的孩子，为什么让他们过来？”

    季启明“你们也看不起我吧？72年下乡到现在，除了我下乡的时候带着一百块钱加上知青补贴，再就没给过我一分钱票，没给我邮一回东西，我们那一起下乡的知青就我从没收到过包裹。”

    季启明抬手打断了季母想说的话“是想说我不听你的话娶了泥腿子，所以才不给我钱的是吧？我结婚前也没看见你们的一根线头，本来我还感激着，虽然你不同意我得婚姻，毕竟还给了我三百块钱，可后来我才知道，三百块钱是大哥私下给的，不然，我每天三、四个公分，都他妈的饿死在农村了。”

    季启明无视季母指着他颤抖的手，继续说“咱在说说下乡的事，高中毕业后，我可以说找到了两份工作，一个是下面区的调研干事，一个是酒厂的采购员，这两个工作都不是因为你们的面子，而是我自己得到的消息去笔试面试的。可是，高家步步紧逼，逼谁了？逼什么？是我吗？是找爸的错处还是大哥二哥的？为了谁我才下乡的？”

    季启明越说越气，无视季大哥的拉扯，继续输出“再说我的婚姻，我一再跟你们说，不是人家曲毅设计我，可你们不听不信，一直到现在都认为是人家设计嫁给我的。在你们看来曲毅就是个心机女对吧？我季启明就是个撒谎精是吧？”

    季启明“我是你们儿子，就得事事听你的，不听就不要这个儿子了是吧？同样是儿子，他们两个结婚你都给了什么？我呢？他们俩结婚都超过五千了吧？哦，到我这五十都没有，”

    说着，指着两妹妹说“就他们这裙子都五十多了吧？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不和你们心中的泥腿子离婚，不抛下有泥腿子血统的孩子，你们就不管我了呗，什么事业呀，金钱啊，都没资格了呗？至于是要饭吃还是吃软饭都跟你们没关系了对吗。”

    季启明本来说两哥哥结婚用钱是往大了说的，没想到啊，父母加两哥哥居然都没反驳，看来不止五千啊。

    想到这，突然觉得没意思，一下子坐下，双手捂在脸上搓了两下，意兴阑珊起来。

    季母也不说话了，一屋子都沉默起来。

    楼上的曲毅偷听到这，突然觉得不对。

    以她那开阔的见识，恐怕这里有什么问题。

    曲毅眯了眯眼睛，想了想，也许、、、

    仔细想了想季启明和季父的长相，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

    今天见了这一大家子还想，就季启明算是最高最好看的了，季父和季大哥季二哥都不超过一米七，两个季小妹都是一米五出头，长的嘛，兄妹五人到都是随了季父，是福相，面阔耳长唇厚，最有特点的是后脖颈，那是真的厚，这种面相的人，那怕瘦成麻杆了，脸和脖子也是那样的厚度。而五兄妹的手，都是短粗黄胖，但季启明，手却是细长的，五官轮廓和他们完全是两个品种，原先曲毅还以为季启明是像妈了，可再像妈也不能一丝季父的基因都没有吧。

    不止这几个人，想想那几个孩子，季大哥家的女孩的耳朵脖子像父亲，季二哥家的男孩就是季父的翻版，女孩也是大胖脸厚嘴唇。

    曲毅是画画的，对人的骨相皮相都有研究，季启明有那么一丝丝季母的模样，但相像的人何其多，但绝对的百分百不是季父的种。

    这就难办了。

    本来想着赌气走人呢，看来是不能走的了，必须问明白。

    客厅的气氛一度沉闷，还是季大哥说话了“三弟，妈也是为你好，但绝没有别的意思，你下乡的事的确委屈你了，关于你工作的事，家里不是不管，今天才知道你回来了，放心，大哥抓紧留意，肯定能给你找到工作。至于钱，不是问题。”

    然后对季母说“妈，老三结婚是在乡下，咱们都忙也没过去，但有些东西可以给补上。但您也忙，不如就都折成钱趁今天大家都在就给了三弟吧。我和二弟花多少，就给三弟多少，还有，三弟下乡是全家的事，把按照不下乡在城里工作的工资计算，也把这份钱补上吧，现在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季父“听老大的”

    季母同意了。过了能有一个小时，季启明上楼给了曲毅一万元，说“咱们吃点亏就吃点亏吧，要是不给呢，也没办法不是。”

    曲毅“我跟你说个事，”然后出去看了看左右，回屋小声把自己的猜测对季启明说了。

    季启明一下子坐下了，闭眼想了好久，看了看曲毅说“你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那我刚才就不应该拿着钱。”

    曲毅“这是两个可能，一是你不是你爸的儿子，但是你妈的儿子。而是，你可能是某个烈士遗孤，反正绝对不是你爸在孤儿院领养的或是路边捡到的小乞丐，所以，这是你看是就这样装不知道还是干脆开门见山地问明白。”

    季启明说“这事还是有点复杂，无论哪种，他们都不可能给我这些钱。”

    曲毅赞成。

    然后，季启明说等过一段时间再来问。

    刚拿到钱，现在就问不好。

    曲毅同意，于是孩子醒后，也没好马上就走，简单吃了饭才回家。

    真的就是简单吃了饭，因为人家根本就没买什么鸡鸭鱼肉的，就是一锅面条，拌一个白菜心加一个榨菜丝。

    曲毅看季大哥都尴尬的要用脚抠除一个地窖了。

    真的太过小家子气了。

    倒是俩宝的吃饭礼仪，让所有人都吃惊。

    饭前主动要求洗手，吃饭时用勺子配合着筷子，吃的面条竟然一点都没掉桌子上，闭着嘴咀嚼；中间大伯问话，俩宝赶紧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回话。从头到尾吃东西都没发出一点声响。吃过饭，拿过曲毅递过来的温水漱了漱口，用手绢把嘴擦干净，才算结束。擦过的手绢简单叠好又放入兜里。

    一桌人看曲毅娘三的用餐礼仪，无不惊讶，不是村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