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太可怕了…”
空宁喃喃低语着,忍不住望了望四周。
好在他跟婉儿的声音都很小,走的也是人烟稀少的小巷,并没有人听到他们说的恐怖真相。
回到家中时,苏妍正在烧菜。
见到空宁回来,苏妍微微一笑,道:“夫君回来得好早,不在外面多逛逛吗?婉儿小姐远来是客,你应该多陪陪她。”
此时的苏妍,赫然是一个和蔼大度、谦逊得体的一家主妇。
空宁也不拆她的台,乐呵呵的应付了几句。
随后,便是一顿还算得上其乐融融的晚饭。
苏妍的厨艺,向来不差,是可以开酒楼当主厨的那种级别。
一桌丰盛的大菜,还有这妖女的刻意逢迎,算得上宾主尽欢。
不过苏妍主动开口留婉儿住宿时,少女却拒绝了。
“我已有了住所,不劳烦宁捕头了。”
婉儿吃完晚饭后,便向空宁道别。
虽然苏妍再三挽留,但婉儿还是走了。
这让苏妍颇为可惜。
望着婉儿离去的背影,苏妍叹息道:“可惜…要是婉儿小姐在咱们家住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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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宁斜了她一眼,道:“你想作甚?”
苏妍笑嘻嘻的眨了眨眼睛,道:“妍儿小姐这么纯真可爱,也不知道对男女之事懂多少。妍儿很好奇,她住一宿、听了一晚上的动静后,会有什么反应。”
苏妍笑得很是邪恶。
空宁顿时无语:“你特么…”
与婉儿的重逢,到此便算是结束。
接下来的几天,空宁减少了外出的频率。
基本都待在院子里,除了陪苏妍以外,剩下的时间都在翻看手中的《群邪谱》。
自从把这本书从梦境中带出来后,他就再没有做奇怪的梦了。
而《群邪谱》上,林林总总的画满了山兰县的居民人脸。
空宁一页一页的往后翻,一个一个的数。
明明看上去不厚的书籍,却翻了足足四万八千六百页,每一页的人脸都不尽相同。
有男女有女,有老有少。
这个数字,与县衙里登记造册的户籍人口数完全相同。
婉儿也同空宁说了,她路过山兰县时,发现的山兰县异状。
如今的山兰县,完全变成了不可进入、无法触碰的神秘区域。
无形的迷雾,笼罩了整座县城,只能远远的旁观,却无法进入。
那山兰县城,像是进入了另一个神秘的时空一般,感觉已经不在神洲大地之上了。
询问苏妍时,妖女一脸无辜:“夫君,你以为妍儿是万事通吗?妍儿真的不知道,不然早就告诉夫君了。”
苏妍坚持之前的人设,对着群邪谱毫无所知。
至于她是不是真的毫无所知,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时间,一天天流逝。
眨眼间,四天的时间过去了。
时间,终于来到了京城大阵将要圆满的时刻。
从那张阵图上看,京城内的神秘大阵一旦开启,便会以城中诸多节点为根基,开启皇城内的某种力量。
当天光再次放亮、夜幕消散时,久违的阳光从东方升起,照亮了京城的街巷。
笼罩在京城上空的阴云,竟然无声消散了。
而阴云消散的那一刻,院子中的空宁猛地一震,只觉得源源不断的灵气从体内涌出。
四肢百骸顿时恢复了强大的力量。
被削去的所有法力道行,竟是迅速的恢复了。
空宁望向了一旁的苏妍,却见苏妍依旧一脸无辜的表情。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妖女却依旧是凡人的模样,并无什么神通道行显现。
空宁伸手按在了她的眉心,沉心感应后,确认这的确只是一具凡人的躯体。
没有任何法力道行存在。
这让空宁微微惊讶——这妖女,竟真的是用一具凡人的躯壳进来?
苏妍可怜巴巴的道:“夫君,这下你相信妍儿了吧?妍儿被你冤枉了好久,好可怜。”
而婉儿兴冲冲的跑了进来,道:“宁捕头,我的法力道行全都恢复了!”
背着诛邪古剑的婉儿,一脸振奋。
空宁则望向了远方的天空。
在那里,巨大的红墙拔地而起,纵然相隔甚远也能望得一清二楚。
道行法力的回复,代表京城的大阵开始运转了。
只不过这京城之中,已没什么妖魔给空宁斩杀了。
厌居境的那几头妖魔,都诡异身亡。
剩余的妖魔,也不知去了何处。
空宁正要说话,却突然听到了远处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
那惨叫声,接连响起,在京城之中连成了一片。
虽然常人可能听不到,但空宁这样的道行,五感敏锐,却是瞬间嗅到了空气中不祥的气息。
“是那些纸人!”
空宁立刻飞身上天,朝着最近的一处惨叫声飞去。
到了地方后,只见十数名军士横尸长街之上、血流变低,周遭的凡人们惊恐大叫、纷纷退走。
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杀害了这些凡人军士。
但空宁望在眼中,却明白了。
这些凡人军士,在这十天的时间里,一直奉皇命搜捕城中的纸人。
也不知他们用了怎样的手段,竟真的追到了许多纸人,用烈火烧死了十几个。
没有法力道行的时候,那些纸人一旦被堵住、便无路可逃。
但如今法力道行恢复了,纸人们登时发难、立刻下狠手杀了那些追杀它们的士兵。
以泄心头之恨。
不用再继续看,空宁都知道,这京城之中,如此凄惨的画面必然处处都是。
这些忠心耿耿的禁军,怕是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婉儿跟了上来,警惕的问道:“宁捕头,我们要管一下吗?”
听了空宁说的事后,婉儿对这行诡异的纸人,同样充满戒备。
但空宁望了望皇城的方向,却摇头。
“不必了…”
“我们等天黑。”
法力道行的恢复,只是开始。
当夜幕降临时,才是大阵彻底打开的时候。
而那时,皇城将化作一个巨大的阵眼,敞开其中的隐秘。
至于这些凡人军士…
虽然可怜,但情况不明,空宁不可能为了他们而出手。
更何况纸人们同时发难,怕是京城之中的禁军已经死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