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耳边的声音响起,一条手臂如灵蛇般贯穿了王井的背心,并且从他的胸前破体而出。
噗嗤——
一颗还在抽动的心脏突兀地出现在王井面前。
“是…谁…”
他浑身一震,用尽最后的力气扭转脖颈,试图看清楚袭击自己的到底是谁,但却没能如愿。
蚩曜这一下动手,就突出了一个快、准、狠,与其说是蛊师,倒更像一位刺客。
就连之前跟他藏在一起的尤靳都没怎么反应过来。
直到他跟王井说完了掏心窝子的话,才匆匆赶来。
“你怎么直接把他给杀了?”
尤靳皱眉,“这家伙看起来挺嚣张的,说不定背后还有什么依仗呢,不拷问一番可惜了。”
“没事儿,”
蚩曜一手扶着王井的身体,另一只手将他的心脏重新塞了回去,当然此时那颗心脏之中已经多了一枚蛊物。
尸蛊的子蛊。
毕竟蚩曜又不是什么变态,不会没事干就去掏心,他这么做主要就是为了给王井下蛊。
尤靳隔得远,没听清楚王井刚才说了些什么,只看到他一副嚣张的样子,但是蚩曜可不一样。
被力蛊强化过的身躯,单论耳聪目明已经隐隐超出了人体的极限,他可是明明白白地听清楚了那一句话——“能给我们家办事,是你八辈子都求不来的荣幸,你应该跪着感恩才对!”
嗯,能说得出这种话来,蚩曜笃定他跟王并八成有着很近的血缘关系。
所以他出手就是绝杀,一来是为了避免这家伙开口嚷嚷自己的来历,一旦被尤靳听到什么“王家”之类的字眼,那么按照公司的立场来说,恐怕会选择充当一个和事佬,来调解双方的恩怨。
当然了,这并不重要,能从王家要一笔赔偿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但重要的是,如果真的把王家牵扯到明面上来,那么双方的矛盾就等于是半公开化了。上面有公司压着,他们在明面上并不能有什么动作,王家也不会因此而伤筋动骨。
可一旦他们的矛盾变得众所周知,那么一旦王家出了什么事情,蚩曜这边就都会成为被怀疑的目标。
这是他所不愿意的。
因为从暗中下手,这是蛊师们的强项,没必要为了一笔可有可无的赔偿,主动废弃了自己最强的手段。
至于那笔钱,以后跟风正豪要也是一样的。
因此,对于尤靳的遗憾,蚩曜混不在意,“这家伙的手段咱们刚才也看到了,应该就是全性的域画毒吧。”
“域画毒?”
尤靳重复了一边这个名字。
全性之中鱼龙混杂,能闯出名号的不是实力强大就是异能奇特。
这位域画毒就属于后者。
他号称千人千面,手段是可以用炁来伪装外貌,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而且不只是给自己伪装,他还可以大规模地给很多人同时伪装,这种伪装只要不动用炁,就不会露出破绽,比起王家神涂中的画皮之技高明了许多。
因此,从来都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
“他跟这个熊猛都是全性,为什么要杀人?”
尤靳有点想不明白。
“全性杀人还需要理由么?”
蚩曜随口接了一句,然后走到了躺在地上的熊猛身边。
“啧,真是惨,他们两个之前可能就有仇吧!”
王井打熊猛可没留守,此时的熊猛已经七窍流血,意识模糊了。
“这家伙公司要么?”
他看着尤靳问了一句。
“…不要了吧,公司又不能杀人,把他带回去还得治伤,太麻烦了。”
尤靳一脸嫌弃地摇摇头,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公司就来了他一个,如果要带熊猛的话,岂不是得他亲自背着?
“那你稍等一下,我把他们两个就地处理了。”
蚩曜打了个招呼,然后一手拽着一个,走到了稍远的地方。
他从蛊囊之中掏出新获得的珐焰虫母,然后催动尸蛊喷出了一口惨绿色的尸气之焰。
珐焰虫母以万火为食,自然是来者不拒,毫不客气地大吃起来,随着尸气之焰越吃越多,它翅翼下的火光也渐渐变成了类似的幽绿之色。
然后,在蚩曜的操控下,开始制造珐焰虫。
因为尸气之焰的品质和数量都不错,这一次的珐焰虫群无论是规模还是威力都不是上一次只吃了赵文一口劣质炁焰时能比的。
呼啦——
一篷周身萦绕着绿焰的珐焰虫从蚩曜手中飞出,就像是夜空中的萤火虫群一样,看起来竟然还颇具美感。
但是,越美丽的东西往往就蕴藏着越大的危险。
这波珐焰虫群落到熊猛和王井的身上之后,开始幽幽燃烧起来。
尸气之焰的性质并不爆裂,而是重在侵蚀和腐化,所以那两具身体在绿火的灼烧下肉眼可见开始融化。
是的,融化。
熊猛的皮肤和骨骼都像是点燃的蜡烛一样,缓缓塌陷下去,慢慢变成一滩油水,然后彻底蒸发。但是王井的情况却大不一样。
因为他的体内有被蚩曜种下的尸蛊子蛊,所以尸气之焰对他来说并不是剧毒,反而是补品。
珐焰虫的不断灼烧对于熊猛来说是毁尸灭迹,但是对于王井来说,却是一种炼制过程。
蚩曜要把他炼成僵尸。
因为他对于王家的事情很感兴趣,而这位大概率跟王并有血缘关系的家伙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不过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他才以处理尸体的名义,暗中动手。
半晌之后,熊猛已经彻底不见了踪迹,而王井则只是完成了初步的炼制。不过这样已经足够了,蚩曜命令僵尸王井先挖个坑把自己藏起来,等以后有时间再来接他。
“搞定!”
他拍了拍手,与尤靳一起离开了这里。
“今天多谢了,靳哥。”
“我又没帮上什么忙。”
尤靳摇了摇头,“一口气处理了这么多全性和危险分子,该是老郝谢谢你们才对。”
对于公司来说,平时遇到最多的就是各种零散异人闹事,他们未必是故意的,但就是管不住自己。
毕竟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嘛!
蚩曜他们这一晚上的成果,足以让这座山城平静上好几月了。
另一边,白家别墅。
白式雪一边推开家门,一边狡黠地笑道,“玲珑,云,你们先随便坐,我去叫父亲和二叔,给他们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