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宪兵队司令部会客厅。
“张君,您真是治军有方,真没有想到,您的手下甄四飞却也如此了得,居然打败了我们特种作战第三小队,擒拿格斗队的队长竹野君,令在下佩服,”藤田一郎说,“据我们情报部门提供的情报,甄四飞是您的卫队长陈甲的师弟,只能算是二排的战将,可想而知,你们的头排战将,像今天跟随您来观操的陈甲,马龙潭,李铁牛,以及任占标的师父汤大龙更是了不得,还有东风,红中,蔡永镇,霍廷英,樊勇,孙葆瑨等人也是勇不可当,真可谓是人才济济。”
“藤田一郎少佐,你过奖了,甄四飞也只是侥幸取胜,你们特种作战队的攀爬,射击,擒拿等技能都是非常出色的,值得我们学习。”张天和心想这日本人也真是了得,把保安队的人员配备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张君,我们还听说,前些时,你们只派出汤大龙,东风,陈甲和一位名叫田小婷的女将就把蒙匪窜地龙,黑虎,白豹带领的两百人的队伍给收拾了,真是了不起啊,”藤田一郎又补充说,“我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钦佩你们的智慧和勇气。”
“藤田一郎少佐,我想你们的情报可能有误,那件事并非我们所为。”张天和说。
“张君,我们的情报工作也是世界一流,怎么可能会出错?”藤田一郎自信的说,“如果我们的情报工作也会出错,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没有说实话。”
“我已经说了,那件事并非我们所为。”张天和坚持说。
“藤田君,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就没有必要再争论下去了,何况即使是张君他们所为,那也是他们与蒙匪之间的事,与我们毫无关系。”川本少佐打断了藤田一郎的话。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那批军火是我们的,蒙匪头目白音大赉只是交了一小部分的定金,剩下的款还没有全部到位,现在他们死了两百人,军火被抢了,所以,欠的余款他想赖账不给了,”藤田一郎说,“现在上峰把此事交给我们特种作战队处理,你说,该怎么处理?”
“此事也不是紧急的事,以后再说吧,”川本少佐说,“张君,从今以后,你与任占标都是我们的好朋友,我希望你们能够冰释前嫌,一起为我们皇军做事。”
“请川本先生,大佐阁下放心,我们红马坎一定竭尽全力配合贵军的工作,听从贵军的指挥。”任占标站起身来,点头哈腰的说。
张天和一看他那副奴才相,气就不打一处来。
吃罢晚餐,张天和回到房间,陈甲,马龙潭,李铁牛三人都等着急了,一看大队长回来了,三人忙围拢了过来,问长问短。
张天和就把席间的情况,简单的向他们三人讲述了一遍。
“队长,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他们要是敢动你一根毫毛,我就跟他们玩命。”李铁牛说。
“没有,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张天和说。
“那协议的事怎么办?”马龙潭问。
“等明天早上回去了再说。”张天和说。
“甄四飞呢?”陈甲问。
他们正说着,就在这时,川本少佐带着甄四飞进来了。
进门以后,川本少佐哈哈一笑,说:“张君,我说话向来算数,我说把他放了,就肯定放,你们现在看看他是不是完好无损?”
“多谢川本先生。”张天和拱手说道。
甄四飞“扑通!”一声跪下了,说:“队长,大师兄,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先起来,你的事,我们回去以后再说。”张天和面沉似水的说。
“张君,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先告辞了,明天早上吃罢早餐,我再送你们出去。”川本少佐说。
“多谢。”张天和说。
果然,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餐,川本少佐领着他们一行五人走出了宪兵队司令部。
这时,早有人把他们的马匹牵了过来,包括甄四飞去平泉府时骑的马,也一并送还。
张天和等人辞别了川本少佐,返回陈家峪保安队。
一路上,也没人和甄四飞说话,甄四飞心中是忐忑不安。
等回到了保安队,大伙一看他们平安回来了,连甄四飞也带了回来,都很是高兴。
“开会!”张天和立即吩咐了一声,门外加了双岗。
另外,派人把甄四飞看管了起来,不让他参加会议。
张天和就把此次前去宪兵队司令部观看春操的经过向刘伯度,汤大龙,李思哲等人诉说了一遍。
“什么?一百多人全被突突了?”汤大龙和众人一听,都是大吃一惊,“这帮人真是残忍,居然把这些手无寸铁的人赶尽杀绝,从此,江湖上再也没有中安堡了。”
“当时,如果甄四飞把竹野的胳膊拉折,估计也是性命难保,幸亏队长及时制止,这才免他一死。”陈甲对众人说,其实,他心里也很是担心,不知道大队长到底要如何处置甄四飞,毕竟他们是同门师兄弟。
“大伙看看这份协议,该当如何应对?”张天和说着拿出协议,给大家互相传阅。
“队长,依我看,这叫什么狗屁协议,分明就是霸王条款,卖身契,什么都是他们说了算,只要你在这上面签了字,那么,我们大伙跟着你一起都卖给了他们宪兵队,从今以后,就跟任占标那小子一样,做个狗奴才,主子叫干啥就干啥了。”汤大龙率先说。
“他们的意图很明显,他们是想通过分化,瓦解,收买,拉拢的方式逐步统一周边所有的坳子,为他们效力,实在不行就消灭,目前,剩下的,主要就是我们保安队、田家寨和黑云寨,”李思哲说,“如果我们签署了这份协议,则和红马坎任占标他们没什么区别,从此变成了宪兵队的爪牙,他们叫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得干什么,但是,如果我们不签,他们又定会联合红马坎的人来攻打我们。”
“那怎么办?”汤大龙问。
“队长,据我观察,一方面,那川本少佐个人对队长还是比较仰慕的,诚心想结交我们,另一方面,田家寨的田小婷是队长的妹子,换句话说,田家寨和我们保安队就是一家,何去何从那也就是队长一句话的事,而黑云寨的杜判官是队长的干爹,他们现在应该也有一千左右的人马,防御工事也很坚固,上次他们从我们手中夺得蒙匪那批新式武器,现在装备得也不差,那么,我们三家人马加一起,不到两千,也差不多少,宪兵队想消灭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因此,不到万不得已,我想川本他们是不会和我们翻脸的。”刘伯度说。
“刘先生分析得没错,”张天和说,“川本来请我们去观操那是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想迫使我们就范,也正因为我们不好斗,有利用的价值,才会把我们给放出来,否则就是有去无回。”
“队长,因此,我的建议是一方面通知田家寨和黑云寨提前做好防备工作,另一方面,我们就给他来个‘拖’字,我们不说签,也不说不签,就这样一直拖着,拖到哪天是哪天。”刘伯度说。
“你们说呢?”张天和问大伙。
“可以,就这么办。”大伙皆说。
“从今天起,继续招兵买马,人手少了,还是不顶用,”张天和说,“只有我们自身强大了起来,他们动不了我们,我们才有话语权。另外,要加强训练,依我看他们的拼刺确实很厉害,大家研究一下,如果展开白刃战,当用什么方法破解他们的拼刺。”
果然不出刘伯度所料,三天后,川本少佐带着那名翻译来了。
张天和躲了起来。
刘伯度出来热情接待,命人上茶。
“刘先生,请问你们张队长呢?”川本少佐进门就问。
“回川本先生的话,我们张队长有事出门去了。”刘伯度恭敬的说。
“他出门去了?去哪里了?”
“我们队长去田家寨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去了,劝说他们早日归顺贵军。”刘伯度说。
“原来如此,很好!”川本少佐说,“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川本先生,这个我可说不准。”
“那我让他带回来的协议,他签字了吗?”
“这个,我不知道。”刘伯度说。
川本先生见也问不出什么来,他就走了。
“川本先生,这里还有两盒上好的黄山太平猴魁,您带回去慢慢喝。”刘伯度送了他一程,又送了他两盒茶叶。
又过了五日,川本少佐和翻译又来了。
“张队长这次应该在家吧?”川本少佐看到刘伯度就问。
“回川本先生的话,您今天来的又不巧,我们队长早上刚去黑云寨了,他去劝他干爹早日归顺贵军。”刘伯度很是客气。
“此话当真?”川本少佐说,“怎么我每次来,他都不在?他不会是有意躲着我吧?”
“川本先生,您想多了,怎么会呢?”刘伯度笑着说,“我们队长经常唠叨您,对您是相当的称赞,他若在家,定会出来与你相见,痛饮一场,一醉方休。”
“是吗?”川本少佐半信半疑,“那他在协议上签字了吗?”
“回您的话,这个还没有。”刘伯度说。
“那你们队长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打算签字了吗?”川本少佐一听,已有几分不悦,“要真是这样的话,禾田大佐那边,我可扛不住了,倘若到时候,禾田大佐恼怒,发兵来攻打你们,我可拦不住。”
“川本先生,我想我们队长的意思是想等田家寨,黑云寨两家的工作做通了以后再签,到那时,岂不是省去了很多麻烦?”刘伯度说。
“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那就叫他抓紧时间做他们两家的工作,时间拖长了,可不行。”川本少佐说。
“这个我明白,等张队长回来,我一定转达,”刘伯度笑容满面的说,“您就留下在这吃饭吧。”
“不用了,我先走了,等下次他回来了,我再来打扰。”川本少佐说。
“那您慢走。”刘伯度说完,又送了他一些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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