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俄人终于有反应了。”孟享扫过刚送来的战报笑道。

    傅作义皱眉苦笑，他担心的结果终于出现了。苏俄人重新疯狂了。

    孟享巡视了前线，苏俄人那边的消息很快得到了消息。整整一夜，空中的电台信号就像是抽风了一样的向四周播放。当通过内线确定了孟享视察完前线，并没有连夜返回，而是继续留在前线的消息后，莫斯科那位守候到了凌晨3点多的铁人先生，仅仅犹豫了片刻，就直接下达了命令。

    远征外蒙的这支军队继续由正在接受审查的阿帕纳先科来带领，不惜一切代价，用最短的时间攻破先锋军的防御，击毙或者活捉孟享。

    刚刚从审查小屋里走出来的阿帕纳先科面色平静，只有几个简单的命令。

    “让士兵们都吃饱饭！”这是他的第一条命令。

    “我们的食物不够……”旁边的负责后勤的鲍里沙夫为难的摊了摊膀手，但他后边的话被阿帕纳先科冰冷的眼神吓退了。

    “杀马！”阿帕纳先科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必须让每个士兵都吃饱肚子！”

    鲍里沙夫被他眼神所摄，下意识的服从命令后，还是愣了半天，直到阿帕纳先科走后，才嘀咕道：“马匹没有了，怎么赶路？”

    旁边一名算是相好的参谋听后，斜看了他一眼才道：“已经没有退路了，还需要马做什么？没有了马，更是少了不少指望，只能等着援军打过来解救我们了。”

    “马肉要是不够了呢？”鲍里沙夫心中开始盘算剩余的人马数。

    旁边阿帕纳先科手下一个准备领马肉的团长走来，闻听他的嘀咕，冲他一咧大嘴狰狞笑道：“马肉吃没了，不是还有人肉？当年……嘿嘿！”

    鲍里沙夫这一次效率很快，4月30日凌晨夜色中回响着马的哀鸣。五点之前，苏俄军营中已经飘起了肉香。

    而刚过了五点，阿帕纳先科的命令又来了：“进攻！”

    “可惜夜晚攻击的最佳时机已经快过去了！”阿帕纳先科仰望着天边已经开始有了些黎明味道的夜色，心中叹息了一声后，随即转身再次命令道：“我命令，死战！”

    以前阿帕纳先科的命令都有点打了折扣的，虽有督战队压阵，但在众派系的制约下，并不敢损伤太大。但这一次，机会只有一个，莫斯科已经下了死命令要博取一下这个巨大的诱惑。不惜一切代价的声音是从红场传出来的，阿帕纳先科可以尽情的浪费炮灰。

    事实上，阿帕纳先科也是如此的毫不客气。

    ……

    “老毛子这一次彻底的疯了！”董其武咒骂道。这一次不比以往，以前苏俄人攻击都是分梯队，一波波的攻击，这一次的攻击却给人感觉是处在狂躁的混乱状态中。他没有见到苏俄后方的一具具行动迟疑倒下的士兵尸体，他也不知道苏俄人是赌博性的一次压上了所有的底牌。

    “老毛子打疯了！”孙兰峰也是急道。第二道战壕和第三道战壕间的距离是近一千米，使得苏俄人的冲锋暴露在外，这一段距离是钢铁装甲们的游走空地，但现在这片空地上满眼全是苏俄军队的身影，直接把那些在二十多辆游走攻击的豹子挤没了影子。

    “轰！”地动山摇的火焰喷发就像是火山爆发后，熔岩在大地上地虐，先锋军再次发射的火箭炮成了一瞬间天地间的主角，整个天空都像是烧亮了。

    但没多久，苏俄的炮弹就像是不要钱般的轰下来，一部分冲着针对着火箭炮的反击，一部分是炸在了那片暴起的火海中。苏俄人似乎用上了所有的火炮，而且很多炮的位置显露无疑，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对于先锋军反击的炮火更是毫不避让。

    随着连绵的爆炸声，惨叫着的满身火焰的苏俄士兵纷纷倒下，他们身旁的火焰也随着爆炸的冲击波而渐渐熄灭。苏俄大军更是踏着尚有余热的火焰再次向前蠕动。冲在最前方的苏俄坦克即使那些被摧毁的轻皮装甲，也被这股大军的人流簇拥着继续向前。而苏俄人也没有掩饰自己行动的意思，乌拉的狂呼连成一片的不断暴起，竟然一时压过了炮弹的爆炸声。

    前方的死尸越来越多，都被这股洪流冲到了第三道战壕前，重机枪的子弹虽然在这股洪流前暴起一团团的血雾和纷飞的肉泥、体浆，但依旧穿不透这些军人的狂热。

    “或许不需要一次投入那么多的人手，但这一次是真正的没有时间了！”已经把指挥部安置在了第二道战壕上的参谋长斯莫罗季诺夫，此时举着的望远镜都有些颤抖，但他知道这一次的攻击并不是为了私人的功勋，而是为了苏俄联盟的未来。

    平时的时候，可以慢慢的用炮灰消磨，但这一次最佳的效果就是全力一击。

    残存的所有的四百多辆的坦克全部被调集到了前线，除了五十辆的预备队，其他的全部被推到了冲锋的第一线。

    而前方那些暴起的一团团火球，很多就是来自于那些装着炸药的自杀卡车。这个仿自此时欧战中一个法子，简单实用，一下子把所有残留的卡车利用了起来，而苏俄军队中在铁喇叭们的鼓动下，也不乏热血的敢死队员。

    黑夜中，突然高速冲出的这些自杀卡车们让先锋军的阵地损伤很大，它们利用速度全力冲起来，即使敢死的驾驶员牺牲，卡车依旧向前冲，直到爆炸把周围扫成空地。就这样硬生生的竟然在第三条战线上炸开了几个缺口，加上漫长的几十公里的防线中，不免有防守的薄弱的地方。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地狱式的煎熬，苏俄大军很快冲开了这些防线。

    ……

    “主席，要不要去视察一下我们新修筑的第五道防线？”傅作义笑对孟享道。

    孟享望着他微微摇头笑道：“那我岂不是要临阵脱逃？”

    他当然知道傅作义的意思，前方那么多的克隆兵是他最好的耳目，在基地的直辖范围内，哪里能躲开他的消息？第三道战壕已经被苏俄攻占了一半多，很多先锋军的士兵都没来得及撤下来，还在据守着阵地作战。第三道战壕也是个庞大的壕堑体系群，那些先锋军守卫着一些关口，也不是苏俄人短时间可以清理的。双方在那里展开了混战。

    即使已经修筑完的第四道战壕和第三道战壕间的空地上，也散布着来不及撤下来的先锋军和冲上来的苏俄士兵搅在了一起。即使战前，各级军官一再强调，但苏俄人的疯狂让先锋军有些措不及防了。漫长的防御阵地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的照顾到。

    “只是向后边挪一下！我的指挥部也要向后挪！”傅作义急道。为了照顾孟享，他的指挥部也要向后搬迁了。

    孟享紧盯着傅作义的眼睛道：“难道这不是撤退？在老毛子如此疯狂的冲锋下，一旦我们向后一撤，下边的士兵们会怎么想？军心会怎样，你会不知道？”

    傅作义急着拍胸脯道：“主席，你到后边去，我留在这里，一步不退！保证老毛子绝对冲不过这道防线！”他有信心，第四道战壕虽然修筑的晚，但建设的比起前几道更加的严密，纵深五百多米的阵地上后边布置的人员也更多。本来第三道战壕就是为了拖延苏俄人，给他们更多的希望，打算丢出去的。只是没想到苏俄人冲得那么快而已。

    “你有信心，我对士兵们也有信心！这一次我们华夏军人正面对上苏俄军队，我相信最后的胜利是属于你们的！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在此之前，一步不退！”孟享淡淡的微笑仿佛穿透了生死的界限，让傅作义再次默然无语。

    ……

    面对着苏俄的疯狂反扑，一路撤到第四道战壕的先锋军士兵们还心有余悸。但随后传来的孟大帅和他们一直在一起的消息，让他们精神为之一振。不过，这时候服务于苏俄的一些间谍和特工开始散布孟享逃走的消息，也有昨夜接受过孟享慰问的士兵站出来维护反驳。

    各种消息混杂在一起，让士兵们难辨真假。对于传言孟享临时撤走，很多人都认为理所当然，而有人失望，有人迷茫，把这不利的风潮更大的蔓延了出去，即使傅作义亲自出面巡查都不管用。这就是更高上级在的不利之处。这个时候，士兵们的注意力都关注到了最大头的孟享身上。

    但混乱并没有持续多久，阵地上猛地暴起了欢呼声，惊碎了黎明前越来越薄的夜幕，一些士兵突然惊喜的发现，孟享的身影出现在前线阵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