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柔!”这声冷斥是温常林的,“你?你你——”
温常林气到大口喘息,脸色苍白病态,一瞬老了许多。
陈素柔也知道这是当众打他的脸。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
不把赵雄安稳下来,他就要把自己的老底揭光。
到那时候,她才真正落入永不能翻身的绝境。
“妈?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素柔没看温宜,楚楚望着赵雄乞求,“小宜她真是你的孩子,你快放了她!”
“妈你是疯了吗?”温宜,“这种人怎么可能配当我爸?他就是个——”
赵雄冷笑,“就是个什么?温大小姐怎么不往下说了?”
温宜瑟瑟动唇,却不敢再说一个字。
“好!我说。”
“不要——”
赵雄扬声,“因为我蹲过牢,是个绑架犯!但温大小姐你别忘了,我之所以能把你妹妹绑走,也是多亏了你。”
温常林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这他妈又是什么意思?”
“爸”温宜无措晃着头,“不是他说的那样,不是的!”
“不是?”赵雄怪声冷笑,“你跟陈素柔那贱人的嘴一样,没一句实话啊。”
温宜,“”
陈素柔,“赵雄,我都承认温宜是你的孩子了,你怎么还对她咄咄相逼?”
“陈素柔,你是不是觉得我赵雄没文化就是真的傻?”赵雄凝着她,眼神像淬了毒。
那眼神带着怨恨,带着同归于尽的歹毒,让陈素柔每一寸血管都紧张到炸裂。
“二十几年前,是谁爱慕虚荣借高利贷买衣服买包?还不起了惹上事,又是谁脱光了爬上我的床,求着让我搞,让我帮忙把事情摆平的?”
陈素柔浑身都在颤,“别说了求求你赵雄,求你别说了”
“陈素柔,都多大年纪了?别来楚楚可怜这套了。为了你,老子抢劫赌博进监狱,出来后你他娘的跟别人跑了?还当起了阔太太?”
“我呸!你个被人搞烂的破鞋,上学的时候就出来卖了,装什么清纯?你他娘的不仅脏,还恶毒!”
“十几年前,你给老子打电话,说你女儿总被家里的小姑娘欺负,让我把小姑娘拐走卖到乡下。后来我被警察抓,你一个屁都不放!老子被你蛊惑,又替你们母女坐了十几年的牢!”
“赵雄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陈素柔失魂落魄跌坐在地。
“杀你脏老子的手!”赵雄突然掐住温宜的脖子,咬着牙的声音透出阴狠,“还有你!跟你妈一样,也是个爱慕虚荣的贱人!”
手腕用力,锋利的水果刀在温宜脸上划开一个长长的口子。
撕裂的疼痛让温宜疯狂大叫,“我的脸!我的脸——”
“爸!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温常林闷声,看温宜的眼神变了。
他不再像从前那般宠溺疼爱。
而是复杂,猜疑。
他在怀疑温宜的身份,怀疑自己是不是冤大头。
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到国外不管不顾,对别人的女儿嘘寒问暖,十几年的娇宠啊!
见温常林毫无反应不管自己,温宜的惊慌辗转变成怨怼。
都是他们这些大人的事情,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受伤的人要是她?!
“该死的人不是我!是他!”温宜指着温常林凄厉嘶吼,“是他把我妈哄得团团转,是他骗我妈离开你的。”
“他不仅骗我妈,还”温宜蓦地看向温幼梨,“还有林珮茵!他让林珮茵把林氏的股份交给他!说是融资合作,其实全是他骗来的,他是人渣,他才应该死——”
温常林想哭又想笑。
天啊!
他这十几年到底都做了什么啊?他宠着护着的孩子,竟然会
会有一天拿刀往他身上捅窟窿!
“你们都该死!都该死!”不知道温宜到底哪句话刺激到了赵雄,赵雄把她扔在一边,握紧水果刀就朝温常林捅过来。
温常林没反应过来,动作迟缓半拍。
“爸——”
一直没吭声的少女扑进他怀里,挡在他面前。
温常林心跳如雷。
一声枪响,血水溅了他满身满脸。
赵雄一枪被击毙,倒在血泊之中。
他倒下没多久,温常林呼吸一阵急促,翻着白眼也晕了过去。
嫌疑人已经击毙,门外的武警动作有素打开会场大门,但这场闹剧还没结束。
两个警察走到温宜身边,“温小姐,有人举报你买凶杀人,请先跟我们去军医院治疗,然后回派出所接受调查。”
“不!放开我!”温宜挣扎,“我不去派出所,我是裴家的儿媳妇,你们敢碰我?”
“裴厌!裴厌你出来!”她在人群里找到裴厌的身影,“裴厌你不能让他们带我走,你敢让他们带我走,我就把你那些——”
“温宜你够了!”温幼梨把昏厥的温常林交给连丞,“做错事的人不是裴厌!凭什么他要害怕?他要被对错审判?”
“他、他”
温幼梨面无表情盯着她,“赵雄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你要是敢说,我就告你诽谤!”
“还有,他永远会比坐过牢的你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