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露躲在医院里的女洗手间和岚姐通电话。
“他对我动手了”许白露克制着声音低低哭泣。
“他怎么能为了那么一个贱货对我动手?”
“岚姐,死太便宜她了。我要她生不如死,要她每一天都跟活在炼狱里一样!”
听到门口传来响动,许白露仓促把电话挂了。
她怕自己狼狈的模样被人看到,躲在洗手间里没作声,想等外面的人离开再出去。
外面的女人听声音,年龄算比较年轻。
此时,正八卦着和朋友打电话。
“你知道我们院今天谁住进来了么?”
“温幼梨!!”
“啊对对对,就是现在正当红的那个小花旦。”
躲在洗手间里的许白露不受控地握紧手指。
可门外女人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她欣喜若狂。
“我跟你说啊”
女人放轻声音,“她在我们医院堕过胎!”
“什么真的假的!我跟你说的话,什么时候假过?她那场手术,我也在场的,当时她也没什么名气,大家没当回事。”
“我也就是今天才想起来的,觉得这个名字太熟悉了,就刚才偷偷跑上来,在套房门口瞅了瞅。确认了,就是她!”
“本来我也还是怀疑的,但是就刚才啊!”
“副院长突然把我们几个给叫去办公室了,一个姓陈的男的给我们发封口费,一个牛皮信封里都塞了好几万,每人五个牛皮信封,让我们把温幼梨堕胎的消息烂在肚子里。”
“什么老公啊,这就是金主爸爸。我就说那小姑娘一直不温不火,怎么突然红了,你品,你细品。”
“你可是我姐们儿,这瓜你听听就算了,千万不敢往外说啊!”
“挂了挂了,我等会儿还有台手术要做。”
电话挂断,女人冲了厕所推门去洗手。
“咯吱——”
洗手间最后一道不起眼的门也缓缓开了。
许白露宛如恶鬼狰狞笑着。
“五十万,买你条录音。”
“叩叩——”
“请进。”
女人推开套房的门走进去。
“温小姐,我按照你的要求,把该说的都和她说了。”
温幼梨抬起头,对女人展唇一笑,“谢谢你,张姐。”
被叫张姐的女人轻笑摇摇头,“应该的。如果我当初能像你这么聪明勇敢就好了,就算要离婚,也要狠狠在那对狗男女的身上拔下来一层皮,咬掉一块肉!”
“张姐,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律师帮你和你前夫打官司,该给孩子的抚养费,一分都不能少。”
张姐含泪拒绝,“不用,真的不用温小姐!你捐赠给小泽的助听器已经很贵了,凭我每个月的工资,还完房贷后再积攒,真的要很久很久才可以给他买助听器。”
“张姐,你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帮我的忙,我也是感激的。”温幼梨目光澄澈望着她,“以前的梦想就是想红,想站在舞台上。”
“现在梦想慢慢实现,又觉得用自己实现的梦去帮助别人,原来也很美好。”
“谢谢你温老师,真的谢谢你”
温幼梨出院已经半个多月了,《乱臣》的拍摄也接近尾声。
因为剧组之前差点闹出人命,章石安对拍戏前的道具检查也更严格,近乎苛刻。
“今天拍南枝杀青的戏份,道具组一定要把刀刀剑剑什么的给我确认好,千万别再出岔子。”
道具组人人有气无力地回“好”,看来这些天也是被章石安折腾的够呛。
章石安,“来!现场准备,3!2!1——”
皇宫大乱,夺嫡之争让整座皇城满目疮痍。
“报——”
唐嵘擦去脸上的血迹,“说。”
“启禀太子殿下,宫中内祸已除,徐王一党和八殿下一党全部擒获,请太子殿下发落!”
“收押大理寺牢狱。”
“是!”
一侧,又有将士骑马而来,“报——”
“说!”
“陛下他”
“陛下如何?”
“陛下被被您身边的明南良娣给劫走了。”
不等唐嵘反应,便听不远处传来女人轻柔的声音,“殿下不必整个皇宫找妾了,妾自己会来寻殿下的。”
唐嵘翻身下马,语气凝重,“南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南枝当然知道。”女人穿着嫣红的袍裙,明艳夺目,如玉似珠。
她手腕纤细,指尖染着浅浅海棠色的蔻丹。
那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一双手,眼下握着锋利的匕首,用匕首狠狠抵在已经年近半百的男人脖颈。
男人身抖如筛,“混、混账!你身为太子妾室,竟敢挟持朕?你就不怕朕诛了你的九族?”
南枝弯起唇,“九族?南枝的九族,早在十年前就被你这昏君诛尽了。”
“十年前?南你姓南,你是右相南霖之女!”
“陛下好记忆。”南枝又问,“那陛下可记得,我南家因何被诛九族?”
“朕,朕”
“陛下又不记得了?”南枝讥讽大笑,“无妨,臣女记得!因为陛下十年前看上了我刚过十二岁的家姐,陛下为了自己的淫欲,让我父亲送家姐入宫。”
“我父亲不肯,陛下就让人迷晕了我那进宫陪公主读书的家姐,把我家姐喂了药放在龙榻上。”
“朕没有!是这贱人胡说!嵘儿快杀了她,快救父皇啊——”
南枝匕首浅浅没入皇帝脖颈。
血珠顷刻染红了那龙袍。
“你为了羞辱我南家,没有把我家姐纳入后宫,反而让太监找了农户的马车,把我家姐被糟蹋过的尸体当众抛在了我南府门口,是与不是?”
“不啊——”
南枝在那肥胖的肉躯上狠狠刺入一刀。
“再然后,你又看上了我母亲,让我母亲入宫伴驾。我母亲得知消息当着我的面吊了白绫!”
“朕没”
又是一刀。
“后来,我父写血书要将你数年做的丑事公布天下,你怕了,你说我父亲搜刮民脂民膏,贪污欺君,你安了莫须有的罪给我南家,诛我南家九族,是与不是?”
“是是是,朕认!朕认这些罪,放放了朕,朕既往不咎。”
南枝看了眼自己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手,又抬眸看向唐嵘,“唐嵘,我没有疯,我在反抗命运的不公!因为他,我从小就成了杀人的工具,成为美色侍人的物件”
“你看到了么我这双手,本就不是弹琴的,而是握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