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拍了有几天。
《乱臣》整个剧组上上下下最喜欢跟有温幼梨的戏份。
结束的快不说,演技还赏心悦目。
关键温幼梨时不时给剧组工作人员买奶茶,分发小零食,人缘简直不要太好。
再看看跟许白露戏份的下场!
下戏晚,导演骂。
上班如上坟,最惨打工人。
今天要拍温幼梨和许白露一起落水的戏份,这直接给大家整不会了。
这场戏租了室内泳池用来拍摄。
现在还是冬天,就算泳池水温已经是恒温的状态,人在里面泡久了,一样冷气钻心,身体很难受得了。
章石安拿着大喇叭吆喝,“这场戏有溺水的戏份!为了拍摄出来的画面后期好制作,咱们得在深水区拍摄。为了演员安全,场务一定要检查好演员身上的安全绳。”
“已经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好!那就准备开拍了3!2!1!”
“啪——”板打响了。
泳池里瞬间水花四溅,温幼梨和许白露都在水里挣扎。
没过几秒,章石安喊了声“咔”。
“这场戏没台词,白露注意一下脸上的表情。”
许白露乖巧微笑,“好的导演。”
章石安,“再来一次。”
场务打板,开拍。
这一次镜头很完美,两个演员脸上的表情变化都很丰富。
就在章石安心满意足准备喊“咔”时,许白露突然朝着泳池边拉安全绳的工作人员挥挥手。
章石安吓了一跳,“快快快!快把人给拉上来看看怎么了。”
许白露被拉到了泳池另一侧。
她咳嗽了好几声才说话,“章导,我小腿刚才抽筋了。”
章石安了然,转头催促拉着温幼梨腰间安全绳的工作人员,“那个小张啊,你先把温老师拉上来,一直在水里冻着也不是事儿。”
许白露,“导演,我差不多已经没事了!”
章石安,“啊?”
一直泡在冷水里,抓着安全绳趴在泳池边的温幼梨出了声,“那我就先不上去了,一冷一热更容易生病。”
章石安,“温老师还真是挺敬业的。”
温幼梨没接话。
许白露心头泛起冷笑。
敬业?
那她今天最好死在“敬业”里!
许白露的眼神掠过温幼梨苍白的一张脸,还有微微发抖的嘴唇。
温幼梨怕水。
初中的时候,她们几个女生一起去海边玩。
在她们的怂恿下,不会游泳的温幼梨还是跟着她们下海潜水。
那一次,温幼梨差点把命丢在海里。
即便她后来学了游泳,但是对水深的地方一样会有恐惧。
这是她的心里障碍!
许白露又扫过牵引在温幼梨身上的那条安全绳。
呵。
快要断了吧?
两个人相隔有一定的距离。
许白露只看到温幼梨脸色苍白,却没能看到她眼底的兴致盎然。
温幼梨舌尖轻舔了一下唇角。
利用原主的心理障碍,和现场的工作人员联手蓄意谋杀做掉她。
然后再把锅甩给剧组。
让所有人都认为她的死亡是一场意外,是安全绳不够结实。
被做过手脚的安全绳又怎么可能会结实?
当然。
她不一定会死,但许白露就是在赌。
狗急都会跳墙,更何况是心里已经极度扭曲的许白露。
许白露重新跳进水里,“章导,我这里可以了。”
章石安做了个“ok”的手势,“各组准备!”
温幼梨也慢慢游到镜头里。
她余光瞄到从不远处走过来的沈炽
今天没有沈炽的戏份。
他之所以会到片场,完全是因为自己。
沈炽现在的情绪,已经被她的一举一动所操纵。
差不多可以收网捞鱼了。
章石安,“溺水戏份一镜三次准备,3!2!1——”
镜头开拍。
温幼梨和许白露都在水里疯狂挣扎。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一场的戏上,没人发现温幼梨那边的安全绳已经绷断了。
许久,章石安喊了声“卡”。
“可以了,大家收拾收拾道具,准备拍下一个镜头。”
“章导!温老师的安全绳断了——”
刺鼻的消毒水弥漫在医院走廊里。
沈炽死死扼住许白露的手腕,连拖带拽把人带到了平层阳台。
这一层都是套房,住的人很少,阳台的私密性也很强。
“阿炽你放开我!”许白露扭动手腕,“你弄疼我了!”
沈炽把许白露甩到一边,反手关上阳台的大门。
“疼?”他冷冷看着她,“这点儿疼,对你这种蛇蝎一样的女人算得了什么?”
许白露双眼噙泪,“我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炽咬牙,“别他妈装了!你不累,我看着都累了!”
“阿炽?”
“整个剧组,只有你和我清楚梨梨有深水恐惧症。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闹幺蛾子让章石安喊‘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许白露一脸的不敢置信。
她还在狡辩,“我想做什么?我难道还想杀了她?”
沈炽反问,“你不想么?”
他继续说,一字一句冷冽到极致,“许白露,你是非要让我去查那个工作人员的银行账户么?非要让我把证据甩在你的脸上,你才肯承认自己有多么肮脏,多么贱么?”
她肮脏?
她贱?
许白露噙在眼眶里的眼泪无声掉出来,“你、你再说一遍”
到底还是有几年感情的,沈炽对许白露气愤的同时,更多是失望。
他内心其实,还是接受不了许白露所做的一切。
沈炽往后退了一步,“我这几天想清楚了。梨梨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我偿还不清,只能用余生极尽弥补。”
许白露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什么什么意思?”
“就这样吧,给彼此一些体面。”沈炽垂眸,“你对梨梨做的事情,我只当不知道,也不会和任何人说。我和你这几年的感情,也希望你全都忘了,我们都还彼此一个清净。”
“你威胁我!”
“沈黎安回国这么久,等他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就该忙跟你的婚约了。”
许白露嘶吼,“沈炽!”
“以后见面论辈分,我该叫你一声小婶的。”
“沈炽”许白露擦了把脸上的泪,“你喜欢上温幼梨了是吗?”
“她是我妻子,疼她爱她都是我应该去做的。”
“呵。”许白露低下头轻笑。
她越笑声音越大,弓着腰蹲在地上,整个人跟疯了一样。
她慢慢抬起头,目光怜悯看向面前的男人。
“你要不去问问温幼梨?问她喜欢不喜欢你,问她绿你的时候爽不爽,问她被其他男人cao的时候有没有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