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柔软,她的舒展。
她纤腿的跳跃,她腰肢的扭动。
落地窗前,少女旋转了不知有多少遍,温时晏才收回目光。
他知道温幼梨从小学习舞蹈,可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看她跳舞。
“少爷回来了?”陈伯打扫完后院,刚好绕过来看到温时晏。
温时晏淡淡“嗯”了声,“来拿东西,等下就走。”
陈伯失望叹了口气。
唉!
少爷和小姐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像一家人?小姐都松口了,就是少爷是个拗脾气
“小姐这几天练舞可认真了,几乎都是从早到晚的练。有时候为了练好一个动作,连饭都顾不上吃。”陈伯见缝插针,跟温时晏一个劲儿夸赞温幼梨,“我听那舞蹈老师说了,说小姐天赋很好,说不定日后会成为有名的舞蹈家。”
温时晏冷着一张脸,什么话也不说。
张伯说了几句啊,也能感觉出少爷烦,索性讪讪一笑,也不说了。
“那您先忙吧”
温时晏迈步挪了一下,蓦地又顿住脚步。
“少爷?”
温时晏双手攥紧,脸色一丝一寸沉了下去。
该死!
他竟然
“少爷您是不舒服么?”
温时晏依旧不作声,他转过身子背对陈伯,也背对着落地窗。
“我还有事,文件先不拿了。”
温时晏走了,脚步匆忙。
就在他往外走时,落地窗前的少女转首往他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叮咚:温时晏好感度上涨5点。
温幼梨练完舞,洗了个澡出来恰好碰上陈伯。
“陈伯,我刚才练舞的时候好像看到哥哥回来了?”
“小姐没看错,是少爷!少爷说是回来拿文件的,就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又走了。”
“走了?”温幼梨关心问,“那文件是不是哥哥没拿啊?”
“没。”
“他在公司那么忙,拐回来一趟肯定是文件重要,怎么没拿啊?”温幼梨思忖了会儿,又跟陈伯商量,“陈伯,麻烦你找一下哥哥要的文件,我去给他送。”
“温总,这一季度的报表汇报完了,您看?”
“温总?”
温时晏拧了下眉心,“没什么问题,散会吧。”
“哦哦,好的。”
会议室里的人鱼贯而出。
今天这会议开得人心惊肉跳,他们是一分钟也不愿意多待。
温总今天的脸色,绝对是有史以来最阴沉的一次。
“叩叩——”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进。”
秘书一脸为难走进来,“温总,外面有个小姑娘非说是您妹妹,说是来给您送文件的。我让她给我,她还死活不肯,非要见您”
妹妹
不提还好。这一提,温时晏刚浇灭的火腾地一下又开始在体内灼烧蔓延。
那些画面在他脑海中疯狂浮现。
“让她——”
滚这个字还没说出口,门边就传来少女娇软的声音,“哥哥,我能进来么?”
棉麻的白色长裙荡漾在她纤细的小腿旁,芋泥紫色的针织衫勾勒出她的腰。
少女的温柔和明艳被衬托的淋漓尽致。
她看着他,目光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瞅瞅这可怜巴巴的小眼神,不让进的话,他一个秘书都心疼死了。
温时晏垂眸,“进来吧。”
温幼梨抱着文件,脚步轻快跑到他跟前。
“我听陈伯说你刚才回来拿文件,然后又着急回公司忙事情,文件就没来得及拿。”她把文件放到他跟前。
碍于外人在,温时晏不想把话说的那么难听,“还有事么?没什么事就走吧。”
温幼梨咬了下唇,垂头耷耳站在他面前,像极了被教导主任训话的小学生。
“没了”她小声喃喃,“那我就不打扰哥哥工作了,我先回去练舞。”
练舞
温时晏刚松开的没多久的眉头又猛地拧紧。
“等下温小姐!”秘书突然喊声。
温幼梨蔫蔫回头,有些不解。
“今晚温总要参加周家老爷子的大寿,女伴这会儿堵在路上,恐怕会迟到。不如您帮个忙陪温总过去?”
“我?”温幼梨没应下,偷偷扭头去看温时晏。
她刚才还垮着的小脸一瞬又提起劲儿,跟晒了阳光就会开花的向日葵一样。
那小脸满是期待,看着温时晏的时候,就好像在无声询问“我可以么”。
温时晏站起身,一言不发从温幼梨身边掠过。
他没拒绝。
那就是
同意了呗!
会所里,温时晏坐在沙发上滑动着手机。
他看着国外的财经新闻,很是投入。
“嗒嗒嗒——”清脆的高跟鞋声敲击在地面上。
温时晏慢慢抬起眼,而后又猛地眯起,敛去眼中浓郁的惊艳。
少女一袭黑色的开衩旗袍勾勒出姣好的身材,长发低盘在脑后,发间斜插了一直简单的竹钗。
她身上没有繁复的珠宝,只有耳垂上佩戴了尺寸刚刚好的珍珠耳钉。
“温小姐眼光可太好了,这一身搭配下来,很配您典雅温柔的气质啊!”妆造师站在温幼梨身旁,两眼跟看着宝贝似,盯着温幼梨冒光。
“谢谢夸奖。”温幼梨对着他勾出一抹笑意。
妆造师是圈内有名的服装设计师,很多大牌明星都穿过他设计的衣服。
“不知温小姐有没有当模特的想法啊?您真是天生的衣架子!”
温幼梨抱歉笑了笑,正欲拒绝,没想到有人比她抢先一步。
“还要我等你多久?”温时晏冷冷看过来,又看了一眼刚才对着温幼梨喋喋不休套近乎的妆造师。
“不好意思。”温幼梨扭头对妆造师笑着解释,“我哥哥比较妹控,不太喜欢看到妹妹被陌生男人搭讪~”
温时晏没听到她在跟妆造师说什么,转身迈步往外走。
温幼梨握着小扇子快步跟上,只留妆造师一个人在原地胆战心惊。
“谢栖人呢?怎么一直没看到他?”陈星南懒散端着香槟问周北樾。
周北樾抿了口酒,下颌往一处抬了抬,“他陪着夏夏在吃东西。”
“你不会还”
“不行么?”
“她喜欢的是谢栖。”
“我知道。”周北樾推了推鼻梁上的细边镜框,镜片遮住了那双郁闷烦躁的眼睛。
“你可千万别让谢栖知道,他那性子”
周北樾“嗯”了声,仰头又抿了口酒。
忽而,他动作一顿,目光盯着宴会厅的大门。
陈星南好奇,也跟着看过去,“看什么呢你?”
“你不觉得温时晏今天的女伴有点儿眼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