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看严执吃完圆子, 准备收摊时,严执先动手帮忙收拾。
“这里我来就好。”严执道。
严有德也出来道,“大梅,你就让他干, 年轻小伙子不多干点活, 白长一身力气。你跟我到后院来, 糯米蒸熟了。”
这段时间, 到了酿酒的时候, 都是叶欢主要动手, 严有德从旁协助。
严执收拾完之后,到院子里时, 就看到叶欢卷起袖子, 露出白皙的两截胳膊。
叶欢余光瞥见严执, 喊道,“严捕快,你去给灶膛添点木柴, 今儿中午,我们红烧鲤鱼吃。”
严执哦了一声,乖乖地去添柴。
严有德看着儿子的背影, 嫌弃地吹了吹胡子, 心想颇没用了这个儿子。
把糯米摊开晾后, 叶欢去厨房时,严执正帮着洗米。
叶欢看了眼,虽然严执浪费了好些,但她还是耐着性子教了他, “你倒水的时候, 要用手挡住一边, 这样米才不会随着水流走。”
严执学着做,“这样吗?”
“嗯。”叶欢开始杀鱼,从她到严家起,严家的伙食都还不错,一开始她以为是生意好了的缘故,后来才知道是严执每天去买菜。
叶欢中午做了三菜一汤,她在严家吃得饱,这段日子气色好了不少。
严有德也胖了一些,拿起筷子后,看了眼叶欢,又看看严执,故意道,“大梅啊,今儿个有媒婆来找我询问,得知你还没有说亲后,想给你介绍几户人家。你要不要去见见?”
虽然有人会打趣叶欢是严执的未来媳妇,但他们没真的定亲,严有德便对外说是逃荒来的亲戚。
这些日子,叶欢有都能干,街里街坊的都看在眼里,而且小姑娘长得又好,便有不少人家看上叶欢,托严有德帮忙说个亲。
严有德在吃饭时说出来,就是故意激严执。
严执听到这话,果然顿住。
叶欢下意识看了眼严执,随后小声道,“掌柜的,我还没存够钱呢。”
“钱不钱的不要紧,你要是从我这里出嫁,我就认你当女儿,咱们……”严有德还没说完,严执就放下筷子,拽着叶欢往外走。
严有德看着严执走得匆匆,得意撇嘴,“臭小子,老子还不懂你!”
严执把叶欢拉到后院,什么女儿不女儿的,他爹就是故意气他。
“大……大梅。”严执还是有些变扭,但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梅,你嫁给我吧。”
说完,严执歪头看向别处,从耳根涨红到脖颈。
叶欢倒是没意外严执会说这个,她笑着问,“严捕快,你为什么想娶我?你是喜欢我吗?还是觉得家里需要一个人?”
“我……”严执哪里说得上来这些,他爹说得对,他一开始就注意到叶欢,漂亮姑娘虽然多,可叶欢的眼神很纯粹,他每次看到就心慌意乱,“我觉得是……喜欢。”
他顿了顿,“我嘴笨不会说话,但你嫁给我,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吃苦。”
“那成,这话我记下了。”叶欢点头道。
严执看叶欢要走,急了,“你还没说嫁不嫁呢?”
叶欢哈哈笑了下,踮起脚跟,轻轻地捏了下严执滚烫的脸颊,“不嫁你,我记下你的话做什么。”
叶欢松手后,就跑了,留下严执一个人,心都快跳出来。
两个人的酒席在十二月中的时候办了,严家这个冬天生意好,宴请的席面也颇为丰富。
新婚之夜,洞房花烛,叶欢体验到了武人体力上的强劲。
次日一早,叶欢起来的时候,严执已经热了昨儿剩下来的菜。
严有德昨儿太高兴,还宿醉没起来。
严执头一回娶媳妇,才知道有媳妇暖被窝的好,主动给帮忙布菜,“这几日,摊子就别摆了,县太爷也准了我三天假,我陪你出去逛逛。”
说着,严执连粥都帮叶欢盛好。
叶欢点头说好,两个人吃了饭之后,先去了城隍庙祈福。
在城隍庙的时候,叶欢看到了在送子观音像前跪拜的二兰。
“菩萨保佑,愿我一举得男。”二兰双手合十,对着佛像再三许愿。
叶欢看到后,拉着严执绕开走。
“其实,我之前去查过胡东耀。”严执如实道。
“查到什么了吗?”叶欢问。
“虽然查到胡东耀之前的姨娘死得蹊跷,但胡家知道具体情况的并不多,还一个是她们和胡家都签了卖身契,就是送去官府,都不好多管。”严执想到二兰也有了身孕,有些犹豫,“方才听你妹妹的话,她好像也有身孕,要不要提醒一下她?”
“哎,提醒的话,我之前就说过了。”余光瞥见走过来的二兰,叶欢话锋一转,“不过你这么说,我到底不安心,就再说一次吧。”
话音刚落,二兰就走到了叶欢跟前。
二兰看到她心心念念想嫁的严执,如今却和大姐牵手,脸色阴沉得可怕,“大姐,你们这是?”
严执主动道,“我们已经成亲了。”
“成亲?”二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叶欢,“大姐,亏我们之前还觉得你是个好的,原来你早就看上严捕快,所以才不拦着我嫁给胡员外!”
叶欢:……她拦了那么多次,是选择性忘记了吧。
“二兰,我怎么没拦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说话时,叶欢牵严执的手微微用力,“从你嫁给胡员外后,我就一直担心你,刚才还想提醒你一些事,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严执皱眉道,“对啊二兰,你这样太伤人了。”
二兰被严执说,心痛得很,看着严执和大姐牵住的手,更加怨恨大姐。
她深吸了一口气,“行,我一个人说不过你们两个。”
“但大姐,你也别太得意了,不过是个穷捕快,一日三餐指不定连肉都吃不起,怎么能和我现在的日子比。”
“你们不知道吧,如今我已经怀有身孕,员外给我在梧州城另外买了宅子,我不用再伺候那个母老虎,还能自个儿当家做主。”二兰炫耀地举起手,给叶欢看她的金戒指,“我这一辈子的福分啊,是大姐你永远都不会有的!”
“二兰,你真觉得胡员外另外给你买宅子是好事吗?”叶欢劝道,“另外安置,那就是外室,外室可比妾还不如啊。”
“什么外室?你少乱说!”
二兰呲牙道,“大姐,你别自己得不到,就嫉妒我。啧啧,看你们穿的穷酸样,以前是我瞎了眼,觉得嫁给严执是好的,现在看来还是我更好。罢了,不同你们说这些,反正你们不喜欢我,往后过不下去,可别来求我。我可不会认你们这种穷亲戚。”
得知三柱和四柱跑了的时候,二兰最开始有担心一会随后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她知道胡东耀不喜欢三柱和四柱,没了这两个累赘,她才能更好的得到胡东耀的宠爱。
叶欢最喜欢听划清界限的话,她深吸一口气,“二兰,这话是你说的,往后可别后悔!”
“应该是大姐别后悔,等我当了胡家的夫人,你才别想着来抱我大腿。”二兰看到贴身丫鬟找来,不想再多说,转身走了。
严执抱住叶欢,气愤道,“娘子莫气她的话,你说得对,咱们好心提醒并没有用,是福是祸,让她自己受去吧。”
叶欢并不生气,反而很高兴能在严执跟前和二兰划清界限,这样以后就不用纠缠不休,但还是难过地抽泣两声。
因为这次和二兰的谈话,之后的一段日子,叶欢发现严执更忙了一些。
男人有上进心是好事,但捕快的俸禄怎么样都不会太多,要过好日子,叶欢觉得还是要把生意做好。
好在有之前开酒楼的经验,半年的时间里,叶欢就盘下了隔壁的铺子,把酒肆扩大了一倍。
以前的酒肆,除了摆酒缸的地方,给客人喝酒的地方很狭小。
如今扩大了铺子,客人喝酒的地方宽敞起来,加上叶欢这个主厨的手艺好,每日除了卖酒,吃饭的人也不少。
不过半年的时间,严家生意瞬间红火起来,还请了两个跑堂的小二帮忙。
而严执还是在县衙当捕快,但因为叶欢时常让严执带酒带菜去县衙,严执的人缘很是不错。县太爷马上要调任,走之前,推荐严执去军营当武教头。
这日严执回来后,便和叶欢说了这个好消息。
叶欢听了很为严执高兴,“去了军营,便有机会往上升,就是武教头辛苦了一点。”
家里生意好,却没人闹事,很大原因是严执在县衙做事,别人都忌惮着。
严执说不怕辛苦,“能有这个机会,很是难得,辛苦一点也无妨。若是这两年能升个千夫长,往后好歹是个官爷,娘子说话更有底气一些。”
“我现在说话就很有底气了。”叶欢道,“你快去洗一洗,明儿早些去比较好,军营里武教头有好几个,咱们刚去,和他们打好关系才行。”
严执不是个圆滑的人,他想不到去奉承别人,但叶会提前帮他想到。
这一辈子,叶欢并不求大富大贵,但也想要个舒心日子。
次日一早,叶欢就给严执打包了一篮子的凉菜,让他带去给其他同僚尝尝。
送严执出门后,严有德从厨房出来,看到叶欢后,犹豫道,“大梅啊,你过来一下,爹有个事想问问你。”
叶欢和严有德去了正厅,这会酒肆还没开业,小二也没来,只有他们两个人。
“胡员外出了意外,你知道吗?”严有德皱眉道。
叶欢摇头说不知道,她整日忙活着酒肆的事,没有闲工夫去关心胡家的八卦。
虽然外人不知道叶欢和二兰的关系,但严有德是知道的,他叹气道,“胡员外下乡时出了意外,马车翻下山崖,人被救起来的时候,已经断气了。”
“这就是前几天的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你妹妹知道后动了胎气,生了个儿子,但马上被胡夫人给抱走。听说胡夫人还要收回宅子,把你妹妹赶出去。”
“这个事吧,我听了后虽然觉得是报应,但未免有些太惨,毕竟是你妹妹,所以和你说一声。”
严有德是个老好人,叶欢一早儿就知道严有德心善,不然当初也不会收留她。
但二兰这种人,叶欢并不心疼。
不过在严有德面前,叶欢不好表现得太冷漠,叹气道,“之前我和严执在城隍庙遇到她,本想劝她小心一些胡夫人,可没想到她反而骂我嫁了个穷捕快,说我嫉妒她。”
“虽然我不指望她有什么好处给我,但……罢了,我去看看她吧。”
严有德听到“穷捕快”时,脸就放下来了,他本来还想说若二兰实在没地方去,接回来也可以,但现在不想了,“若她实在太难,给点银子也可以。不过她名声不好,你莫让人知道了。”
叶欢点头说好,换了衣衫后便出门去了。
但她没打算真的去找二兰。
路过二兰的宅子时,看到有几个妇人在不远处指指点点,便凑了过去问怎么回事。
有人认出叶欢是严家酒肆的掌柜的,马上热情地说起八卦,“严娘子还不知道吧,这里原本住了胡员外的妾室,但胡员外死了,原配要把这个妾室赶出去。”
“那妾室人呢?”叶欢问。
“听说那个妾室跑去胡家了,说给胡夫人当牛做马都可以,只求胡夫人收留她。”有人出声道,“倒是一位能屈能伸的,这种时候还回胡家,那胡夫人是个出了名的母老虎,又岂会让她好过。”
叶欢倒是不意外二兰会回胡家,因为二兰的儿子在胡家,只要有儿子在,二兰都会抱一线希望,毕竟二兰可不是个普通女人。
事实上,二兰确实是为了儿子回胡家。
她刚生完孩子没几天,却在胡夫人的院子里跪了一整天。
胡夫人刚和赖嬷嬷看了孩子过来,胡夫人满意道,“虽然早产了半个月,但那孩子哭声嘹亮,是个身体好的。”
这些年过去,胡泽的身子一直不太好,胡夫人心中也有数,如今能有个婴儿给她养,麻烦得胡东耀又死了,对她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赖嬷嬷点头说是,“只要夫人亲自养大,那就是夫人的孩子。”
胡夫人就是这样想,看到院子里跪着的二兰,冷哼一声,甩袖进了屋。
“夫人,二兰您打算怎么办?”赖嬷嬷问完后,建议道,“老奴觉得,斩草要除根,老爷生前那么宠爱她,还是让她一块儿去陪老爷好。”
胡夫人却觉得让二兰就这么死了不解气,“二兰那个贱人,以前哄得死鬼另外买了宅子,还想扶正上位。就这么让她去死,太便宜了她,也便宜了死鬼。我可不愿意看他们做鬼还在一起。”
想了想,胡夫人笑道,“既然她那么想留在胡家,就让她留下来吧。我要让她亲眼看着,她的孩子喊我娘,却不认她,是种什么感受。”
院子里的二兰,跪到快没有意识,等听到有人说她可以留下,才闭眼晕了过去。
往后的三个月里,二兰在胡家的日子十分煎熬,还没出月子,就被胡夫人折腾着整日干活。
二兰心中想着儿子,再苦再累,也要咬牙撑下去。
直到她听说儿子被烫伤,是被胡泽给烫的,便动了狠心。
胡家多了一位小公子,胡泽知道后,便有了危机感。
他知道自己是个废人,虽说母亲还是日日都来看他,但不再说希望他好起来,撑起胡家门楣的话。
胡泽知道母亲有了新的希望,所以想要杀了亲弟弟。
但他太弱了,连打翻茶水的都歪了,只烫到弟弟胳膊的一点地方。
胡夫人知道后很是生气,但还是没有训斥胡泽,只是让胡泽好好休息。
“娘,你不要我了对吧?”胡泽看着母亲,眼眶含泪,“你有了新的儿子,所以不再要我这个废人了吧?”
胡夫人被儿子这么一说,心头立马泛酸,“你瞎说什么呢,你弟弟是你弟弟,他又不是我亲生的。我最喜欢的,还是你能好起来啊。”
胡夫人心里还是疼儿子,她也希望儿子能好,可那么多年过去,儿子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她不得不为了自己的晚年着想,另外收养二兰的儿子。
胡泽哭了两声,便喘不上气来,他伸手想握住母亲的手,胡夫人马上握住他。
“娘,我只有你,你别抛弃我好不好?”
“傻孩子,娘永远都会疼你的。”胡夫人跟着哭道。
安抚了儿子好一会儿后,胡夫人看儿子面色不好,让他先休息。
胡泽乖巧答应,但等胡夫人走后,却立马露出一抹狠色。
绝对不能让弟弟活下去,只要有弟弟在,娘就会慢慢忘了他。
胡泽听到下人说过好几次,弟弟身体很健康,是他天生就不能比的健康。
胡泽嫉妒弟弟,又忌惮弟弟,他一定要想办法杀了弟弟。
胡泽昏昏沉沉地睡下,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开门声,才艰难地睁开眼睛。
等看到进来的是个脸颊瘦得凹陷的妇人,嫌弃道,“谁让你进来的?那么丑的丫鬟,管家是不想干了吗?”
“公子,你嫌弃我丑?”二兰走到床沿。
“你难道不丑吗?死鱼眼睛,颧骨那么高,快点换个好看的来!我才不要……呜呜……”
不等胡泽说完,二兰就拿起枕头闷住胡泽的脸。
胡泽久病床前,力气小得像兔子,二兰轻轻松松就按住胡泽。
“你嫌弃我丑,我就让你死得更丑!”二兰低声笑道,两手青筋暴起,越来越兴奋,“只要你死了,胡家的一切都是我儿子的!”
过了会,等胡泽不挣扎了,二兰才慢慢移开枕头。
确认胡泽死后,她手一抖,手里的枕头随之落下,才感觉到害怕。
二兰忙把胡泽翻了个身,制造出胡泽脸朝下睡觉,把自己憋死的假象。
做好这些时,二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再三查看了屋子里的情况,才蹑手蹑脚离开。
次日清晨,丫鬟来给胡泽洗脸时,才发现胡泽断气了。
“啊!”
一声尖叫,惊动了外边的人。
等胡夫人赶到的时候,胡泽已经被翻了过来,面色铁青,眼睛瞪得像铜铃大。
一口气没上来,胡夫人晕死了过去。
胡泽病得太久,胡家人虽然嘴上没人敢说,但大家心里都没明白,胡泽随时都会死。加上大家都不喜欢暴脾气的胡泽,虽然有人发现一些不对劲,但没人在这会提出来,因为他们都盼着胡泽死,这样给大家都省一个麻烦。
等胡夫人醒过来的时候,下人们已经准备好灵堂用的东西,只等胡夫人下令布置。
赖嬷嬷拉住胡夫人的手,哽咽道,“夫人节哀啊,虽然大公子走了,但您要保重自个儿的身子,往后二公子还得靠您撑起胡家啊!”
胡夫人没什么力气地摇摇头,“赖嬷嬷,你说若是调换一下多好,为什么不能是泽儿有个健康的身体?”
赖嬷嬷想说这就是命,但到了这会,多说只能让人更多抱怨,还不如先哭一场。
胡家这里一个月里办起第二场丧事,外边的人听说后,都说胡家最近撞邪了。
叶欢听到的时候,并没什么感觉,胡东耀的死,她拍手叫好,但她没见过胡泽,所以听了就忘。
临近冬日,天气越来越冷,严执在家里的时间渐渐变多。
有严执在,叶欢酿酒时省了不少事,有体力活让严执去做就行。
这一日的糯米刚蒸好,严执就抢着把糯米晾平。
等他把活干完后,就讨好地朝叶欢看去。
叶欢拿面巾帮严执擦脸,“你在家里,倒是帮了我不少忙。接下来几个月,怕是要更辛苦你了。”
严执没听懂叶欢的暗示,笑着说没事,“体力活本来就该交给我,娘子不必操心。”
叶欢笑着说了句傻瓜,严执先是不解,随后看到叶欢是笑着说,心里松口气的同时,好奇问,“娘子,你是有什么好消息与我说?”
叶欢点点头,拉着严执坐下,让严执的手覆在她的小腹上,腼腆道,“我有喜啦。”
“什么?”严执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但路过的严有德听到叶欢的话,眼睛瞬间亮了。
严有德冲过来,激动问,“大梅,你有孩子啦?”
叶欢说是,“爹,你要当祖父了。”
严有德看儿子还呆住,用力拍了下儿子的头,“傻小子,你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去买只鸡回来,你娘子有喜,你要当爹啦!”
严执这才回神,狂喜道,“我……我这就去买!”
往外走两步,又回来,“娘子,除了鸡肉,你还想什么?”
叶欢说想吃糖葫芦,还有酱肘子。
“行,我这就去买!”严执飞快地跑了,到了院子,不忘回头大声交代,“我很快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