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作者:听金坎的小说
    叶欢轻轻点头, 让人把霍翎抱出去,等屋里只有她和霍祺时,霍祺从软塌上起来, 走到了她边上。

    “殿下。”霍祺低低地喊了一句,他嗓子有点哑, 这几晚都没休息好。

    叶欢被霍祺喊得直起鸡皮疙瘩, 微微侧过身,不想直视霍祺, 随后痛心疾首道,“哎,你们为何要这样做呢?”

    “皇兄如此看重霍家, 霍家的钱财早就几辈子用不完,仿造官银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霍祺被叶欢问得尴尬, 他有很多事没和叶欢说过,现在叶欢肯定不知道父亲要反了的事, 更不知道漠北为何会被北狄入侵。

    他觉得对不起叶欢,可生死攸关的时候, 他必须得给父亲另外送信,让父亲知道方才送出去的信是假的。虽说利用叶欢,她可能会因此被连累,但她毕竟是长公主,皇上应该会放过她。

    思绪转到此, 霍祺一只手虚虚地搭在叶欢的肩上, “殿下, 银子的事, 是父亲糊涂了。”

    顿了下, 霍祺走到叶欢跟前, 蹲下道,“事已至此,霍家肯定会因此获罪。但霍家好歹镇守漠北数十年,功劳不说,苦劳也数不清。咱们夫妻过年,我不求你再做其他,你可否帮我把这个印章,拿去送给一个人?”

    “你要我帮你送信?”叶欢假装害怕道。

    “我已被抓,证据确凿在此,必定跑不掉。只是不想霍家就此灭门,让父亲能主动认错,可以吗?”霍祺仰头看着叶欢,用从没有过的卑微语气,哀求叶欢。

    叶欢看了眼印章,犹豫道,“父亲收到印章后,真的会主动认罚吗?”

    霍祺肯定点头,“会的,父亲若是看到印章,便会什么都明白。殿下,我们夫妻多年,你也不想看霍家就此灭亡吧?”

    叶欢拿着印章,表情纠结。

    霍祺看叶欢一直拿不定主意,主动拿出写好的和离书,“我知道,你早已对我没了爱意,这份和离书本该早些写给你。不过现在给你也不迟,殿下,往后我们便再没关系了。这算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虽然我们有过不愉快,但也有过美好的时候啊。”

    叶欢把印章攥进掌心,迟疑地点下头,“好吧,那你要我把印章送去哪里?”

    “城西的打铁铺,和掌柜的说要西北的陨铁做马鞍,掌柜的自然会明白。”霍祺一口气说完。

    叶欢收起和离书,小心翼翼地叠好,起身站了起来,“霍祺,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叶欢便要往屋外走。

    “殿下!”

    霍祺跟着到门口,又叫住叶欢,“翎儿他……”

    “翎儿我还是那句话,你自己的孩子你自己带,我既与你和离,也没理由再帮前夫带孩子。”叶欢淡淡说完,便继续往院子外走。

    等上了马车后,叶欢把霍祺的话转述一遍给统领,再把印章交给统领,“这些都是霍祺与我说的,剩下的,就交给统领大人去办了。”

    统领接过印章,保证道,“属下一定把霍家暗桩拔除干净!”

    叶欢轻轻地“嗯”了一声,马车徐徐驶向宫门。

    等见到太后,叶欢刚进大殿,便哽咽哭了出来。

    她把和离书递给太后看,心痛道,“母后,霍祺为了霍家能脱身,竟然用和离书骗我给他送信。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还说父亲收到印章就会认罚,可我心里都清楚,他这是要拿我的命去换霍家活啊。”

    太后看叶欢哭得伤心,心疼道,“霍祺如此选择,你也不必再为他担心,既然他写了和离书来,那就与他和离。你是我朝长公主,不怕没有好儿郎!”

    叶欢哭到哽咽,她摇摇头,“母后,经此一事,我不愿再嫁了。倒不如一个人在公主府,能时常进宫与您说说话便好。”

    叶欢为皇上太后做了那么多,许多事都不能公开来说,既然叶欢不想再嫁,太后他们也不会再说什么。嫁不嫁人,以后都让叶欢自己去选。

    太后宽慰叶欢道,“你能这样想也行,你有公主俸禄,还有哀家和你皇兄罩着,比起嫁人再看人脸色,倒是更好一些。不过你往后有称心的人,也可以来找哀家,这一次,哀家一定帮你好好把关。”

    叶欢点点头,又哭了两声,适时地停住了眼泪。

    出宫后,叶欢一身轻松,解决了霍祺,又拿到和离书。既然霍祺先不义,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回到公主府,叶欢让人拿来她的藏酒。要好好喝一顿。殿外的人以为叶欢是伤心买醉,只有叶欢和芍药知道,她这是高兴的。

    而霍祺,则是煎熬等待。

    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他期待能知道霍家的消息。

    一日复一日,他被关在这个小院里,外边的人根本不搭理他,他也没机会再传消息出去。

    就这么过去二十日,有人来带霍祺出去。

    霍祺大半月没打理自己,胡茬邋遢,走出院子时,问,“可是要带我去天牢?”

    “等你到了便知道。”统领面无表情道。

    霍祺牵着儿子,上了马车,确实到了天牢。

    刚走进天牢的大门,霍翎便哇哇大哭。

    霍祺抱起儿子,哄了两句,被统领催着往前走。这样的场景,他早就有所预料。

    但等走了一会,统领带着他停在一处天牢前,看到天牢里被捆住手脚的爹娘,霍祺瞪大了眼睛。

    “为何会这样?”霍祺大声喊道。

    统领把霍祺推进天牢中,“为什么会这样,你们自个心里清楚。最后两天,你们一家子就待在一块,最后说说点家常话。”

    锁上天牢的门后,统领便走了。

    霍觉靠在墙角,他的两条腿都被打断,这会根本动不了,艰难地睁眼看了下霍祺,眼底露出沉重的痛楚,“你……你知不知道,你害死全家了!”

    霍祺摇头,说不知道,“我明明格外小心,却还是被皇上的细作发现。后来我拖温蕙给你们送了消息啊?”

    “什么消息?”李氏披头散发地摇头说没有,“除了盖了你印章的假信,我们什么都没收到。若是提前知道送银子的队伍是皇上的人假扮,以霍家军的兵力,又如何会让我们一家人在这里见面。”

    霍祺拍了拍脸,确认不是做梦,瞪大眼睛道,“不是的,我真的让温蕙拿印章去城西打铁铺送信,要说的话,我都藏在印章里。你们不可能没收到啊,除非……”

    霍祺恍然大悟,这才想到,叶欢没听他的话去城西打铁铺,消息自然也传不到漠北。

    霍祺的心像被撕裂了一般,愣在原地,绝望到眼泪都流不出来。

    李氏站起来,“啪啪”打了霍祺两耳光,“你是糊涂,还是脑子坏掉了。身边出了细作不知道,还把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温蕙,我再三叮嘱过你,不要和温蕙说实话。”

    她指着囚牢里狼狈的霍家人,大声骂霍祺,“看看这些人,因为你的无能,你的失误,让我们全家人都要死了!温蕙早就对你无意,你还骐骥温蕙能救霍家,她怕是早就和太后上下一气!”

    “霍祺啊霍祺,你为何如此糊涂?”

    李氏仰头大哭,“我们霍家,真的要完了么?”

    霍祺被母亲的话骂懵了。

    他愣愣地道,“不应该啊,温蕙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这样的?”

    碎碎念了一会,霍祺突然笑了,他为自己的愚蠢而感到好笑。不管温蕙怎么样,现在纠结也没用,重点是他们霍家都被判了死刑,一个也不剩。

    从京都假扮霍祺的队伍,到了霍觉军营后,先骗霍觉说遇到追杀,霍祺在后面断后,再把看似装银子的马车赶进霍家军营。等霍觉看信的时候,他们点燃马车里的炸药,炸毁军营大门,也炸断了霍觉的两条腿。

    霍家军没了主帅,又遇到突袭,根本招架不住。

    张钦带着士兵冲进霍家军营,很快便取得胜利。

    而霍觉一家,也被张钦押送回京城。

    皇上细数霍觉罪证,当说到漠北差点被攻破后。朝堂上无一人敢再帮霍家说话。

    而霍觉和李氏也没反驳的余地,就这么被皇上判处死刑,三日后问斩。

    同时,皇上还加封张钦为骠骑将军,得知张钦本来就是武将世家出身,不过后来被奸人陷害,皇上又帮张钦平反,并另赐府宅。

    张钦从宫里出来时,并没有去皇上赏赐的宅子,而是先去公主府接妹妹。

    少年将军,年轻有为,一身铠甲威风八面,张钦到公主府时,好些宫女都看呆了。

    叶欢让芍药给张钦倒茶,让人去喊张玉,她笑着和张钦道,“当年帮你的时候,只知道你可能读过书,不曾想会有今日这么大的本事。我那五两银子,倒是很划算。”

    张钦起身再次和叶欢行礼,“当年微臣和妹妹流落街头,多亏殿下出手帮忙,这份恩情,张钦会记一辈子。往后殿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微臣绝无二话。”

    “皇上不是让你代替霍觉镇守漠北么,你往后守好漠北,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说到这里时,看到张玉进来,叶欢停住不再说了。

    张玉看到哥哥,眼眶湿润,过来抱住哥哥,“大哥,我好想你啊。”

    张钦也很思念妹妹,看妹妹长高不少,面色也红润,便知道在公主府过得不错,又拉着妹妹给叶欢行礼。

    “你不用那么客气,你解决了霍家,也算帮了我大忙。”叶欢笑道,“你也应该累了,带着张玉先回去休息吧,你们兄妹许久没见,应该有许多话要说。”

    走之前,张玉又给叶欢磕头道谢,再欢喜地跟着哥哥走了。

    送走张玉,叶欢心里也轻松一点。

    她确实很意外张钦能那么厉害,不过这样也不错,张钦成了大将军,却欠她一个人情,指不定以后能用到。

    从霍家被判死刑后,叶欢就没出门。

    眼下霍家处在风口浪尖,她却啥事没有,别人肯定好奇为什么。

    一直等到霍家斩首那日,芍药问要不要去刑场,叶欢又拒绝了。

    “砍头的场面太血腥,还是不看了,反正我去不去,结果都有。”叶欢淡淡道。

    芍药点头说是,“反正您拿了和离书,和霍家也没关系了,往后自个儿过舒心日子便好。”

    “是的,往后咱们自己过。”叶欢期待道。

    不过,叶欢虽然没去刑场,但派了人去给霍家人收尸。太后说霍家人都死了,帮忙收尸是做给其他人看的,显得她不会太绝情。

    故而叶欢的人,等斩首结束后,帮忙把霍家人的尸首运到城外埋了。霍家就此,便结束了。

    叶欢后来才知道,霍祺在狱中便疯了,具体为什么并不知道,只听临安说霍祺被押上刑场时疯疯癫癫,一会哭一会笑。

    但临安说都是霍家活该,就算功绩斐然,也不该目无法纪,太过嚣张总要倒霉。

    霍家一灭,叶欢便主动请求去横山的寺庙为皇上太后祈福。别人以为她这是看破红尘,但只有叶欢自己知道,她纯粹是想出去玩玩,省得每次出门,别人看到她会说起霍家的事。

    一年后,叶欢回到京城时,大家对霍家都忘得差不多。

    皇上感念叶欢祈福辛苦,又给叶欢赏赐了不少田地。

    叶欢自个儿的名下,不仅有宅子和商铺,还有上千亩的土地,一年的租金便够她随便挥霍。

    叶欢有钱,又得太后喜欢,开始有些男人想靠她上位。

    不过叶欢看得清,外边那些男人对她没有真心,她若是想和男人喝酒,边去小绾管里找几个可心地玩一玩。作为有钱有势的富婆,没必要再吊死在一棵树上。

    倒是后来,张玉有来和叶欢试探过,问叶欢为何不再嫁,话里话外都提到她哥哥。

    叶欢刚开始有点意外,她虽然救过张钦,但和张钦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她还大张钦六岁,实在没动过这个念头。

    “哎呀,我就直说了。”张玉心里藏不住事,“就是我哥哥托我来问问您,觉得他怎么样?”

    “殿下,我哥哥说,您是他见过品行最好的姑娘,不管您之前如何,他愿意用后半生的功绩,让你继续当人上人。”张玉一开始不理解哥哥为何会看上长公主,后来仔细一想,确实也没有比长公主更好的人。

    叶欢听得面颊微热,但她还是很清醒,她现在是长公主,张钦是镇守漠北的将军。若是她嫁给张钦,必定又是一桩联姻。

    而且她对张钦,确实没什么感觉,毕竟才见了几次。

    这一次,她还是想做个独美的富婆。

    “张钦挺好的。但张玉你应该清楚,若是我和你哥哥成亲,会被朝廷绑定成更深的关系。我不想再被婚姻束缚,现在自己就很好。所以不管是谁的求亲,我都拒绝了。你也和你哥哥直接说,我不会再嫁了。”叶欢道。

    张玉惋惜道,“来之前我也觉得您不太可能同意,毕竟你们就见过几次,但我心里又有些期待。您放心,我会和哥哥直接说的。”

    张玉回去后,就给哥哥写信,说明叶欢的意思。

    等张钦收到信之后,倒是没意外这个结果,但他就是想试一试。那日他抢了叶欢的玉佩,叶欢却放了他,自此心里便有个不可说。

    不过这样也好,他和叶欢的身份,也确实不适合成亲。那他就镇守漠北,当是对叶欢的回应。

    之后的许多年里,叶欢每年都会收到张钦的礼物,在张钦回京述职的时候,两人也会带着张玉一块见面喝酒,就像三个朋友一样,不再说其他。

    而叶欢没了婚姻这层枷锁,太后和皇上经过霍家的事,也没有让叶欢再嫁的意思。

    她在京城自在又逍遥,一直到老了,身边的好友也都在,宫里的赏赐每年都有,无一人敢不敬她。

    这一次,一样圆满地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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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花郎的童养媳1》

    “哪里来的无知村妇?”

    “面黄肌瘦,穿成破破烂烂,竟然说是探花郎原配,真是可笑。”

    “就是,今儿是探花郎和尚书千金大喜的日子,来了这么个乞丐,还带着个孩子,真是晦气。”

    ……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叶欢虚弱地睁开眼,便发现她自己躺在一处府宅门口。

    府宅的牌匾写了“金府”两个字,并挂了红布,门上贴了喜字,应该是在办喜事。

    “咕咕。”

    叶欢肚子空空,突然叫了起来,而她边上蹲着的一个小男孩,也饿得咕咕叫。

    叶欢揉着脑袋,接收了原剧情。

    她这次,穿进一本童养媳文里。

    原主十岁被爹娘卖到王家,给三岁的王广泉当童养媳。

    王家有几亩薄田,原主需要每日跟着下地干活,日晒雨淋的,本来还有些白的皮肤,晒得又黑又糙。

    等王广泉十八岁时,王家父母让他们成亲,但王广泉并不喜欢原主。

    王广泉在县城读书,看过花楼里细皮嫩肉的姑娘,便嫌弃家中干瘦的原主。

    后来王家父母相继去世,王广泉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写点字挣钱还不够他交学费。原主便更勤快地干活,帮地主家干长工,男人的体力活她也干,一直供着王广泉读书。

    后来王广泉进京赶考,原主满心期待王广泉能考取功名,她才能苦尽甘来。

    但她一直没等到王广泉回来,别人说王广泉已经中了功名,但不要她了,原主不肯信。

    左等右等,没等到王广泉来接她,她反而担心王广泉出事,带着儿子走来京城。

    可刚到京城,就看到王广泉迎亲游街的队伍。

    原主当即傻眼,跟着队伍冲到金家,却被金府下人拦住,骂她是乞丐乱说话。

    原著里,原主被赶走后,并不死心,日日都来等王广泉。

    好不容易见到王广泉,却被王广泉数落,让她不要耽误他的前程。让她拿了钱走得远远的,儿子也不要。

    原主伤心欲绝,好在儿子是个体贴的,六岁的小孩怕她难受,从不提王广泉的事。

    就这么过去两年,原主慢慢接受现实,王广泉却又来了,要和她抢儿子,原因是金家小姐不能生育,又不允许他纳妾。

    原主不忍王广泉绝后,在王广泉的哭求下,同意带着儿子回去。自此,儿子成了金小姐的儿子,她只能是儿子身边的一个嬷嬷。

    这样的日子憋屈又压抑,直到金小姐的婢女和王广泉珠胎暗结,金小姐有了其他地方指望,便悄悄害死原主的儿子。

    而原主被赶出王家,流落街头。

    后来原主遇到一个好心人,在庄子里帮人做事,才得以活下来。但儿子死了,原主心如死灰,每日跟提线木偶一样干活,毫无活力。

    直到二十年后,王广泉满头白发地找来,说他看透世俗,其他人对他都不真心,一直惦记着原主,问原主愿不愿意再和他一起生活。

    原主在王广泉的软磨硬泡下,不仅原谅了王广泉,还跟王广泉回去了。

    “脑子进了水的蠢货!”叶欢看完剧情,忍不住低声骂道。

    四周围的人群还没散开,大家都在嘲讽叶欢得了失心疯,清风霁月般的探花郎,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乞丐夫人,还有个六岁大的儿子,说出来都让人笑话。

    王泽护在母亲跟前,皱眉瞪着众人,“你们不许这样说我母亲!”

    “我们就说你娘怎么了?”

    “对啊,你们母子这般不要脸,还不能让人说吗?”

    “我看你们就是看今儿探花郎成亲,想来敲一笔钱,探花郎若是有如此粗鄙的原配夫人,我把头剁下来给你们母子。”

    “就是,一对骗子,脸皮真够厚的。若你娘真是探花郎原配,那今儿探花郎和金家小姐成亲了,金家小姐岂不是成了妾室。可真是贻笑大方!”

    ……

    王泽小脸通红,他明明也看到父亲骑着马,还穿着大红喜服。自个的父亲长什么样,他绝不会看错。

    可父亲不仅不搭理他们母子,还让人赶走他们,王泽小小的拳头紧紧握住,恨不得这会能冲进金家和父亲理论。

    但他现在,连金家大门都进不去,还要被一群人嘲笑。

    王泽眼眶红红的,委屈到想哭。

    叶欢艰难坐了起来,看着金府门口的家丁拿着木棍走下来,她从包袱里拿出一张婚书,小心翼翼地张开。

    “各位父老乡亲,你们说我是乞丐,我确实乞丐不如。可我为什么会这样呢?”叶欢挤出两滴眼泪,抽泣道,“为了供夫君读书,我没日没夜地挣钱,一手老茧。本想着夫君高中后,能让我舒服一点,可左等右等,却等来了夫君另娶他人的消息。”

    小说里,原主并没有在这会拿出婚书。

    因为拿出婚书,就证实王广泉骗婚金家,原主当时还对王广泉心存希望,不想弄臭王广泉的名声。

    但叶欢现在身无分文,还带着一个六岁孩子,如果就这么离开,一个是咽不下这口气,还一个她真要带着儿子去当乞丐。

    既然王广泉不仁,她也不义。

    “大家都看看啊,这婚书有着官府的印章,可辨真伪!”叶欢说着,搂住边上瘦小的王泽,“我可怜的儿啊,你父亲连你都不要了,我们母子该怎么办啊。”

    众人看叶欢说得真切,有人上前看了看婚书,“已,这婚书还真没造假。”

    “让我看看!”又有人围了过来,“对啊,婚书上的籍贯名字,都和探花郎一样。难不成这妇人说的都是真的?”

    “不可能吧,若婚书是真的,探花郎已经和金家小姐拜堂,那金家小姐岂不是成了妾室。”也有人质疑说不信,但等他再三看完婚书后,尴尬道,“婚书还真没错。这么说来,金家小姐变成小妾了?”

    堂堂尚书家小姐,却成了妾室,本来看叶欢热闹的人,却改成看金家的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