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拆正文秀智cp
2这篇番外有点虐,会折断琴酒大佬的翅膀,如果看不得这种摧残大佬情节的可以不要看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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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所有罪犯都应该得到法律制裁。
【1】
出于人道考虑,医学实验不会采用人体实验,但是有些情况不一样,比如琴酒这种各样身体数据都达到指标、同时注定判死刑的罪犯。
琴酒作为和aptx有关的人员,因此必须避开aptx解药的研发,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实验体情绪很不稳定,这对实验结果有一定影响”,负责这组实验的科研员打电话给藤间智,“麻烦过来一下吧。”
藤间智觉得有点懵,旁边一起听电话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也觉得不可置信:这种事怎么跟她说?跟她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对方是医师,降谷零怕不是当场要朝电话那头吼过去。
都脱离组织了,还管黑泽阵那个家伙干什么?
科研员低下声音:“注射病原体的时候,他手里握着的宇航员钥匙扣,是藤间小姐你的。”
【2】
赶到实验所时,那个昔日一身黑大衣的银发男子身着雪白的衣裤,上面醒目地标着编号,他正坐在窗台上,一腿垂下一腿屈起,姿态肆意,双目透过玻璃望向窗外,一头银发如瀑垂下,几乎和雪白的衣物融为一体。
见到藤间智,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神色有些轻蔑地牵了牵嘴角,带出一声熟悉的冷笑。
“g……”她差点要习惯性地叫琴酒了,但及时刹车刹住:“黑泽阵。”
因为外面的气温冷,她还抽了抽鼻子:“好冷。”
琴酒的目光从她身上轻飘飘抽走。
藤间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火灾后在医院见面以来的第一次见面,她局促地搓搓手,再搓搓手,继续搓搓手,差点把掌心搓出静电来。
“我去洗把脸!”她想起柯南常用的路数,灵机一动,拔腿就跑。
厕所,科研员山崎给她发了一条消息:【……你好怂啊,公安小姐——山崎】配了一个无语的表情。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嘛——藤间智】
【温温柔柔地抱上去,温温柔柔地说话,用温柔的心融化编号013就好了啊,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吗——山崎】
藤间智惊悚了几秒,鸡皮疙瘩乱起。
对琴酒使这招?分分钟伯莱……不是,没有伯莱塔了,分分钟惹怒他。
厕所门忽然开了。
她和推门进来的银发男子对视了。
“不锁门?”他嗤笑道。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门是故意不锁的,就是留着一线希望,现在看来,计划成功了。
“和谁在发消息?”琴酒仿佛回到了在组织里的样子,微微皱起眉,居高临下地问道。
她把手机悄悄往身后藏起来:“诶嘿嘿嘿,没……”
而正如她所料,他果然冷笑着伸手夺过她的手机,摁亮屏幕:“密码。”
【3】
琴酒住的地方装着监控,一举一动都在相关人员的监视下,就连厕所都不会放过,一旦有异动就会触发警报,被抓回来后,会给他注射烈性肌肉松弛剂,以示警告。
但是从进入实验所来,他竟什么都没做,或许是他极高的智商判断出了他的弱势地位,又或者是他在谋划着更大的阴谋,又或者是……他根本不屑做这些。
然而在他淡然的外表下,实验记录表明的却是:因为情绪不稳定导致数据偏差。
到底是哪里不稳定?明明比实验室的小白鼠都要稳定很多好吗?
琴酒用手指在信息页面划了几下,把手机一扔,还给了她。
“没事就滚”,他说。
“那我滚了”,藤间智站起身,“让一让。”
高大的身躯正好拦在狭窄的去路,他看了她两眼,转身走开,她也跟着走出去,麻溜地离开了这个逼仄的房间,贴心地帮他关上门后,实验所的保卫人员从外面“咔哒”一声锁上了门。
她却没有立刻走开,而是像个小蘑菇一样蹲下来,靠着门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
门内,银发男子的目光在锁上的门上逡巡了一转,带出些蔑然的神色来。
【4】
保卫人员给琴酒带上手铐和脚镣后,把他例行放出房间晒太阳。
冬天的阳光不算刺眼,他却眯起了眼睛,仿佛对他而言日光太过耀眼,大片的日光洒在他的脸上,几乎要将苍白的皮肤照得透明。
忽然,他察觉到什么,目光如刀子一样向操场角落的灌木丛里看去。
他看到藏在灌木丛里偷偷观察他的她像只心虚的小兔子一样往里缩了缩,窸窸窣窣的灌木叶片动了动。
他走到哪里,长长的绿化带里就“窸窣”到哪里。
琴酒实在受不了了,皱起眉:“出来。”
藤间智从绿化带里钻出来,站直身子,不好意思地笑,头顶上还挂着一片叶子。
“对不起”,她站得板正,道歉也诚恳,“但我该做的都做到了,该道歉的也都道了。”
通过行动前在天台上的见面,组织果然如她所料因为怀疑将琴酒从次日的所有行动中拦下。
这样,反倒保护了他。
她这么一说,琴酒看向她的眼神忽然锋利起来,翻滚着苦毒的岩浆。
“那就滚。”他的唇线绷得极紧,字字都像在压抑着什么。
看到这样的目光,她心情有点复杂。
职责所在,问心无愧。
藤间智抬眸,收起之前示弱的态度,目光锐利地直视他,恢复在任务中笃定而冷酷的纯麦威士忌状态,也恢复那个在行动中坚定而自信的公安卧底状态。
用那双冷淡的捕猎者的眼睛注视着他,平静地问道:“黑泽阵,你为什么愿意活着?”
藤间智觉得奇特的地方在于,这段时间以来,向来高傲的琴酒居然没有选择玉石俱焚,而是几近顺从地接受了囚犯和实验体的待遇,这很不寻常。
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这种状态都是“苟活”,恨不能当场自杀,更何况傲气如琴酒。
总不能是因为之前她的讲的那一句“和我一起活着”吧?不能吧?……当时火海中噼噼啪啪的背景音那么响,她声音又哑得不像话,不可能听清的吧?
他眼神从她身上离开,逸出一声冰冷的嘲讽:“呵。”
【5】
天气很冷,呼出的气凝成一团团旋即消散的白雾,温温淡淡的阳光将整个操场照得泛着白光。
因为锁着手铐,不方便握手,她伸出手,拉住了琴酒的衣角,慢慢跟在他身后走,就像当时第一次进组织实验室那样,他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她抓在他衣角的手,也没说什么。
【6】
次日,注射药物的时候,科研员助手问:“你在找什么?”
银发男子没回答。
助手继续问:“是在找钥匙扣吗?昨天藤间小姐来的时候已经拿回去了。”
银发男子嘲讽地冷哼一声:“废话太多了。”
助手觉得好笑,明明是编号013自己打针非要攥着钥匙扣,表现出来却是这副“爷不想听你在这里废话”的傲慢模样。
注射完,实验体就陷入了昏睡的状态,科研员依然把他留在实验台上,观察一段时间他的身体反应。
等药效发作时,他生生被疼醒,伸出手猛然拽紧了胸口的衣服,一下一下急促地喘着气,躺着已经不能让他的呼吸顺畅了,他坐起来,眼前一片模糊,伸出另一手试图去抓住什么物件以咬紧牙关发泄痛楚,却只触碰到了实验台冰凉的圆角。
忽然,有温暖的手攥住了他在实验台边缘摸索的手,力道很大。
他第一反应是猛地挥开那只手。
但对方手劲很大,现在身体虚弱的他根本甩不开。
剧烈的绞痛过后是忽冷忽热的抽搐。
藤间智看着他额头冷汗一点点渗出,紧紧咬着牙,额角和手背上青筋暴突,忍不住伸手去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无所适从的手。
她眉头紧紧皱起,低声唤道:“不痛不痛,等会吃糖。”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时,他的心好像一下子有了落脚点,在意识模糊中用了全力回握住她的手。
她感觉到回握的力道,微微叹了口气。
是在赎罪,黑泽阵。
药效总算过去了,他身子无力地向前倾,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她的肩上,一下一下喘着气,贴近头皮的银发以及他前胸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濡湿了。
她静静地半蹲在实验台边,直起上身支撑着他的重量,手依然握着。
银发男子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
充满消毒水味道的房间窗户里洒着一方淡淡的阳光。
不知过了多久,她维持姿势都快麻掉了,却听靠在她身上的人开口了,那道喑哑的低沉声音平静而淡漠:“蠢货,放手,攥疼了。”
【7】
藤间智填写了代管实验体的表格,表格一页又一页,注意事项多得她头疼,因此她一边写一边从口袋里摸出巧克力来扔进嘴里。
“记得实验体每天要有适量运动,营养均衡。”
说着,科研员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巧克力糖纸,嗓门大了一点:“不能老是给他吃糖!”
……
正在吃糖的小卷毛气势怂了一头,讷讷地回答道:“……好。”
“你自己也少吃一点!”科研员继续炮轰。
“……好(hou)。”小卷毛搪塞道。
得知要被公安代管的白毛大狗子琴酒很平静地坐上了车。
汽车开走后,实验所负责这项实验的科研员助手们和安保人员互相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听说编号013是高智商高武力值的反社会罪犯,这段时间他们提心吊胆地晚上都没好觉睡。
放松下来,他们就开始八卦了。
“刚才013走的时候,那个表情明显就是高兴得不得了,啧啧。”
“什么表情?013除了傲慢和嘲讽还有什么表情?”
住所已经修整过了,左边邻居是诸伏景光,右边邻居是降谷零,保证琴酒在公安的包围下“和和美美”地度过这一段代管时光。
降谷零还是不满意:“我搬过来住。”
景光皱眉:“还是我搬过来会比较好。”
那个银发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楼梯上,扯了扯嘴角,语气阴沉:“波本。”
降谷零站起身,看了一眼琴酒手上的银色手铐,正要说话,被藤间智拦下了。
小卷毛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远程控制的数据,大吃一惊:“等等,降谷前辈,先别说话,他血压升高了。”
“小智。”金发黑皮板起脸。
小卷毛乖觉地改口:“零零,是零零。”
然后她成功地看到实验体的血压数据持续飙高,吓得一下子站起来,无所适从地伸出尔康手:“……冷、冷静一下,黑泽阵。”
数据再飙高,科研员就拿着刀过来了。
降谷零冷笑一声:“就他会血压升高?我看到他血压也高……”
还没说完,就被景光捂住了嘴。
……波本因为言辞激烈被踢出了群聊。
景光把降谷零拉到门外,叹了口气。
零,这不是比谁血压高的问题。
【8】
最后商量的结果,还是没让降谷零和诸伏搬过来,因为不知道为什么,琴酒一看到他们血压就高起来。
平时由藤间智代管,她有事外出时,让他一个人待在屋子里,由降谷和诸伏轮流监视他的情况。
诸伏景光察觉到琴酒身上的黑色衬衫,有些惊讶地把藤间智拉到一边,低声问:“怎么又给他穿黑色的?”
小卷毛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黑色耐脏。”
这个世界上谁不喜欢黑衣服呢?——黑色还显瘦。
景光怕黑色刺激到琴酒,怕他因为黑色联想到组织而发狂。
她拍了拍景光的肩:“你放心,我跟他商量过了。”
【黑色只是一种光学现象,你看看我的头发,我瞳孔中的瞳仁,都是黑色的,谁都没有黑色的版权。】
【9】
手铐一般是解开的,只有在出门进行适量运动时会戴上,而场地自然也不能再是人来人往的公园,而是在人烟稀少的山野间。
因此安顿好琴酒后,藤间智就拿着手铐钥匙给他解开,转动钥匙,手铐打开时有轻微的“咔哒”声。
她抬起眼睛,正看到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淡漠地盯着她。
其实,这几天来,她有点熟悉这样的目光了。
有时候,他看向她的眼神会变得十分苦毒,但是等他闭上眼,再次睁开来时,里面全是死寂。
此刻,这双眼睛里就是她无法理解的可怕的荒漠。
藤间智看了两眼就觉得头疼得慌,也饿得慌,朝他伸出手:“下厨,去不去?”
他看了一眼她伸出来的手,不屑地把目光移开,迈开步子朝厨房走去。
小卷毛厨艺不差,但她大部分时间只关注量不关注质。说实话,琴酒不信任她。
厨房里,她在水槽边洗韭菜。
琴酒皱起眉,开了口:“我不吃韭菜。”
她愣了一下:“你不吃就不吃,我会吃的。”
……为了接这只大狗子,她去超市正好赶在关门之前,蔬菜区只有韭菜、小番茄和小松菜了,她一股脑都带了回来。
他沉默地给鸡肉块刷上油。
纯麦威士忌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她通常时间都是安静的,也不愿意多说话,在身边存在感很低,却不会让人尴尬;不会露出自以为是的眼神;很会掂量自己的斤两,就算生气也不会让人反感。
微微撇过脸,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正专注地把小番茄装到碗里,期间小心拈起一颗塞进了嘴里。
……成功看到厨子偷吃。
嘴角微微翘起。
藤间智察觉到有目光在身上,转头去正好和他对视,小番茄酸酸甜甜的汁水还在唇舌间,顿时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扯起嘴角:“……下意识就吃掉了。”
琴酒冷哼了一声,把目光收回,语气平淡地嘲讽道:“最好全吃掉。”
【10】
晚上就出事了。
藤间智习惯性地察看了一眼数据,顿时寒毛直立:心率未免也太高了吧!
她自己身体健康,也没照顾过什么病人,这么一来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冲进琴酒的房间,一边还在想是叫救护车还是打电话给科研员。
房间没人。
她慌了,心脏都快跳出喉咙了,向来冷静的纯麦威士忌觉得再这样下去身体数据异常的就是她自己了,到时候救护车得出两个担架,呜哇呜哇地把两个人都抬走。
好在她听到浴室里有水声,想着终于找到人了,不管不顾地飞身猛力踹开门——
下一秒她就僵住了。
“……对不起”,她默默转过身。
心虚地帮正在洗澡的白毛大狗子关上门,因为门锁被她踹坏了,还折腾了好久。
看了一眼数据还是很异常,甚至心率更高了,她又觉得不放心,再次推门,乖觉地捂住自己的眼睛,闭着眼睛问:“你没事吧?”
哗哗的水声中,她只听到一声冷哼:“关门。”
哦,那就是没事。
【11】
她在门外守到琴酒出来为止。期间数据不断起伏,藤间智的心情也随着数据变化不断起伏。
……照顾病人好难。
黑泽阵作为实验体,现在身体状况并不健康,病原体破坏着他的身体机理,研发的新药还不足够效用,甚至有副作用。
他披着浴巾从里面出来了。
肌肉块因为热气熏得有些绯红,一头银发湿漉漉的,左手手腕上防水性能强大的身体数据收集器格外显眼。他见到她,只看了一眼就很快把眼神移开了,皱着眉头说道:“有事我会按铃。”
他另一只手腕上戴着的是紧急铃,一旦身体状况出现问题或者需要帮助时就可以按铃。
“哦,知道了”,她点头。
【12】
藤间智回到房间就给那个数据收集程序设置了提醒铃插件,数据一异常就会提醒她,鼓捣到半夜才完成,沉沉地睡去。
凌晨三点,提醒铃响了起来。
她腾地从床上弹了起来,迅速披上衣服,冲到琴酒的房间,悄悄打开房门。
房间里漆黑一片没开灯,但那个高大的身影站在窗边,从拉开窗帘的玻璃窗里向外看,像是一幅孤独的剪影。
“烦人。”他冷声道。
“你心率和血压怎么回事?”她问。
他沉默了两秒:“我会按铃。”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他皱眉:“回去睡觉。”
“你睡不着吗?”她问。
“回去。”他语气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压抑着暴戾。
藤间智顺手打开了房间灯,漆黑的房间顿时被温暖的光覆盖。
“啪”,重重地把将棋放在桌上,凶巴巴:“过来下棋。”
她和获得七冠王太阁名人羽田秀吉学过一段时间的将棋,摩拳擦掌、眼放绿光地开始了棋局。
今天一定要把黑泽阵杀到哭为止!谁让他心率坐飞机!谁让他血压摁不住!谁让他不吃韭菜!
……
结果哭的是小卷毛自己,倒不是因为输,而是困得哈欠连连,打一个哈欠飙一点泪、打一个哈欠飙一点泪,下完一盘,虽然确实杀得黑泽阵片甲不留,但她已经满脸泪痕了。
她努力眨眨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继续!”
对面的银发男子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又打了一个哈欠的小卷毛,喉结微动,想说什么却掖下了,最后低声斥道:“我困了,滚。”
【13】
藤间智却没有信他的鬼话,抱着棋盘不走,睡意懵懂地问:“黑泽阵,你为什么愿意活着?”
她有一段时间都无法将那个因为疼痛而青筋暴起、面容扭曲的编号013和在组织里高傲而肆意的琴酒联系在一起。
他的薄唇又锋利地抿了起来,眼神如同刀子一般在她的肩胛骨处剐着,似乎要沿着骨架将她的肺腑剖开来看。
“少管闲事”,他努力压抑怒气,将声线沉到了最低。
黑泽阵恨恶自己在看到她时,每每都能想起在浓烈的黑和艳绝的红中向他走来的影影绰绰的身影。
在那些瞬间,他忽然产生了一种想要看看她的世界的想法,想知道另一个白色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想知道——为什么那个世界会诞生这样热烈而纯粹的她。
仅此而已。
可是在两个世界之间,有一道河需要他淌过去,生死未知。
河的名字叫赎罪。
【是这样的,藤间小姐,我觉得你是编号013的生之意志——科研员·山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