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十一炸了。
字面意思。
炸成烟花。
白锦尽可能拖延时间。
开了信号屏蔽器, 解决凌十一的监控器。
邹尘舍得花钱,雇了许多人。
两个人商讨后,还是选择了最稳妥的方案。
凌十一傻但没完全傻。
按了炸弹想要逃跑。
暗处藏着的雇佣兵在察觉到不对后果断抬枪, 一阵乱打,神仙都难逃,把男人射成了筛子还不满意,顺手又炸了一下。
白锦面无表情的欣赏了一会血肉模糊的凌十一。
被手下扶着去看邹尘。
男人手臂死死箍着白秋,拉都拉不开,雇佣兵探了探鼻息,松了口气:“两个人都没什么事, 就是不太好分开。”
还好没事。
钱稳了。
白锦走上前踹了一脚邹尘,冷声:“拉不开就把他的手锯了。”
雇佣兵:“……”
他好一会才将二人分开。
白锦原本想接过白秋。
大概是他刚才的凶残言论引起了警惕, 雇佣兵死活不愿意给,他只能坐在车上, 跟着他们一行人一起去了医院。
青年用手擦了擦少年焦黑的脸颊。
雇佣兵立马紧张的看着他。
白锦:“……”
他满脸冷漠的收回手,若有所思。
白秋比凌十一伤的轻。
自然也醒的早。
他醒来的时候,白锦坐在病床旁处理文件, 看见他醒了, 笑容瞬间变的温和, 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语气亲睐。
“小秋没事就好。”
不对劲。
白秋扭头看了看隔壁床的邹尘,又看了看床前站着的雇佣兵,放下心, 乖巧笑道:“哥哥也是, 没事我就放心了。”
“我养了一只猫。”
白锦看见少年的动作,神色不变:“它跑了,我找回来了, 可我发现它变了,我不知道缘由是什么,不过我也不在意,左右他都是我的猫。”
“小秋,你说哥哥要不要把他关起来。”
白锦笑了一下。
“猫这种娇弱的宠物,本来就不该养在外面。”
“说得对。”
白秋赞同点头,认真叮嘱:“哥哥养的是什么品种的猫?像是兔狲豹猫这些绝对不能养,太危险了还不合法。”
他是法制公民。
白锦:“……家猫。”
“凶吗?”
少年歪头想了一下:“凶的话很容易被抓伤,有些猫就是喜欢外面,关起来也会想尽办法往外跑,猫科动物本来就凶,急了伤人不轻。”
白锦下意识叩了叩桌面。
凶。
还有人护着。
他笑容越发温和,换了话题:“小秋真聪明,都知道随机应变,去蒙骗坏人了。”
白秋:“嗯。”
他乖顺的喊了一声:“多亏了哥哥。”
青年敷衍的应了几句,站起身:“哥哥公司还有些事需要处理,就先走了。”
“好。”
少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哥哥,其实我跟邹尘在一起是好事,这样的话,哥哥除了拥有一个弟弟还有了一个弟夫。”
一加一等于二。
一个亲人变俩。
稳赚不亏。
白锦:“……”
弟夫是什么东西?
他面无表情的想了想邹尘的脸。
看不惯,接受不了,不顺眼。
接受不了也没办法。
打又打不过,搞又搞不死。
白锦冷着脸从医院往家走,到家的时候,整个白家都陷入了黑暗,空荡无人。
他以前吩咐。
这个时间断电,佣人可以去休息。
青年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指尖微动,整个家里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安静到窒息,他开了瓶酒慢吞吞的喝了一口。
他很认真的想。
关住算了。
越想越觉得可行度越低。
白锦捏了捏瓶子,扔到垃圾桶里,往楼上走,目光骤然一顿,他眯起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透过玻璃在花园看到一个……屁股。
……
“怎么突然回来了。”
陈医生撅在地上碎碎念,小心翼翼的探头探脑。
“一点光都没有,应该上楼休息去了吧。”
“谁上楼了。”
“当然是……”
陈医生身子一僵,他慢吞吞抬头,礼貌微笑:“您回来了。”
“嗯。”
白锦挑了挑眉:“陈医生是……?”
“咳咳,我在研究土壤和玫瑰生长的联系。”
陈医生一个神龙摆尾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表情略带尴尬。
白锦很明显没信。
青年推了推眼镜,随口道:“陈医生好像很喜欢秋千。”
他不止一次看到陈医生偷偷摸摸溜过来了。
“当然了。”
陈医生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谁会不喜欢在玫瑰园里的秋千呢。”
一听就很浪漫。
很偶像剧。
说完,陈医生反应过来,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只是没有坐过秋千,来观摩观摩,想着到时候自己也装一个。”
“老板,我发誓,我的屁股没有在这待过一秒!”
“其实我也没坐过。”
白锦淡淡的笑了一下,他坐在陈医生心心念念的秋千上,上面铺着软垫,扶手是藤蔓缠绕而成,点缀着细小的花朵。
他坐稳,扭头看了陈医生一眼。
……该死的资本家。
陈医生了然,咬咬切齿的挤出一个微笑,不情不愿的站在后面给青年推秋千,边推边期望白秋能够摔下来。
最好摔个狗啃泥。
陈医生脑海里顿时有了画面,他忍不住“桀桀”的笑了起来。
白锦脊背一凉。
“好了,陈医生。”
青年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停下,礼貌道:“你要不要也来试试。”
“这不好吧。”
陈医生扭捏的一屁股坐了上去:“让老板您给我推秋千怪不好意思的。”
没有这个意思,想一走了之的白锦:“……”
算了。
他握着秋千绳漫不经心的往前推着。
天早就黑了,沉沉的压在空中,没有星星,只剩下月亮孤零零的挂在天边。
好敷衍。
陈医生觉得自己仿佛在坐儿童摇摇车,一点都体会不到快乐,他壮着胆子道:“老板,您可不可以再快一点。”
再快点?
“好。”
白锦垂眸,用力。
“砰”的一声。
猝不及防的陈医生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摔在地上吃了一嘴土,他幽怨的抬头看着白锦。
报复!
这是□□裸的报复!
白锦毫无愧疚之心:“抱歉。”
“没关系。”
陈医生礼貌微笑。
青年出于人道心理,走上前一把拉起陈医生,白锦的手一直都很冷,陈医生和他正相反,热的像是火炉一样。
陈医生一怔,下意识搭脉:“老板,你手这么凉是不是肾虚啊。”
白锦:“……”
青年眼镜下的双眸一弯,他摘下镜片,慢条斯理擦了擦:“是吗?”
他这个嘴!
陈医生在意识里甩了自己一巴掌,狗腿道:“并不是并不是,刚刚是我胡说八道,您是肝气郁结,明天我给您开两幅药。”
“嗯。”
白锦点了点头。
两个人看了一会。
陈医生脑袋卡壳,拍了拍秋千:“还做吗,我们一起?”
刚说完。
他就恨不得穿越回去一榔头锄死自己。
你在说什么!
白锦怎么会同意……
白锦:“嗯。”
陈医生瞪大双眼:“诶?老板,您刚刚说什么?”
白锦并未继续理他,青年坐在秋千上,身旁是滚烫的热源,炽热而又吵闹,嘴里总是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