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白秋灵光一闪, 嘱咐道:“千万不要告诉你弟,我来了。”
万一陈炎仇恨转移。
不砍陈森砍他怎么办。
“知道了知道了。”
陈森无奈应声,又嘀咕了几句误会, 为人的话,少年全当听不见,他颠了颠手里的棍子,试探着比量了一下。
应该可以。
……
陈炎的心情差极了。
许清不在。
不知道去哪了,但他大概能猜到,少年说的那几句话又在他耳边回荡——他不如别人。
没权没利。
脾气也不好。
许清找别人很正常。
陈母上班之前,还骂了他一顿。
说他整日只会阴沉着一张脸, 躺在家里面无所事事不说,还学别人惹事, 包养起人来了,就知道给他们添麻烦。
果然。
当初没把陈家交给他是对的。
“砰!”
陈炎起的摔桌子打碗, 红着眼睛吼道:“我哪里不如陈森那个傻子了?”
陈母吼道:“那是你哥。”
“哥?”
陈炎冷森森的笑了一声:“他不是我哥,一个收养来的养子罢了,就他也配在我面前耀武扬威?陈家给他了才是绝了后了!”
“混蛋!”
陈母气的又摔又骂, 俩人吵了好一会, 一地狼籍。
临近股东大会的时间。
陈母来不及收拾, 她踩着高跟鞋,慌忙离去了。
陈炎气的要发疯,他从厨房端来了果盘,用刀一点一点削皮去肉, 心底的戾气才缓慢的消了下去, 他握紧刀把,猛的一下插进水果里。
抽出来。
又一下。
陈炎吐出一口浊气,彻底平静下来。
最后一点怒气也消了。
消了没多久。
门铃响了。
陈森领来了一个……额。
大概是人吧。
陈炎坐在轮椅上, 眯着眼睛看了一会。
那人戴着个厚重的头盔,脸遮盖的严严实实,分毫不漏不说,身上还穿的鼓鼓囊囊,手里拎着一个棒球棍。
比他还像疯子。
陈炎冷笑一声,冷嘲热讽:“哥哥不是一向看不起我吗,怎么还会与这种同我类似的人交往。”
白秋:“……”
少年一时失语,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炎这是骂他。
还是在骂自己。
“陈炎。”
陈森低声呵斥。
陈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陈森将酒给他之后,嘱咐了一句:“少喝些。”
“假模假样。”
陈炎冷笑,倒了一杯往嘴里灌:“不想让我喝,还不如别给。”
陈森:“……”
男人皱眉,劝道:“不是不让喝,只是想让你少喝一些,注意身体,我们兄弟……”
兄弟这两个字出口。
陈森顿觉不妙,立马闭嘴,果然,青年又是一番阴阳怪气,谁是你兄弟之类的嘲讽,听的白秋都忍不住微微皱眉。
陈炎说话却是有点难听。
不过和他没有关系,骂的又不是他。
白秋的眉头又松开。
陈森一言不发,任由陈炎不住嘴的责骂,他始终低着头,陈炎越骂越气,气的胸口不停上下起伏,奈何男人就是个不出声的闷包子。
他又看向白秋,不善道:“你是谁?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白秋想了一会。
他掏出手机缓慢打字:
我是个哑巴。
“哑巴?”
陈炎冷笑一声:“一个傻子,一个哑巴,你们两个倒是挺配。”
陈森想劝他。
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忍耐合上。
白秋对于陈炎的骂声一耳朵进一耳朵出,低头专心致志的打字询问。
暗鲨猫猫头:哥哥,陈炎和陈森为什么关系那么不好呀。
摸摸狗狗头:陈父是为了保证血脉,近亲结婚生产的。
嘶。
近亲。
白秋眉头一皱——
近亲结婚,生育的得病率很高。
摸摸狗狗头:陈父死的早。
摸摸狗狗头:陈炎没多久也得了病,陈母就从老家亲戚抱了陈森回来。
这样。
怪不得。
少年抬头,陈炎对着陈森又打又骂,男人小声低头劝慰着,不知道是哪句说的不对,陈炎忽然浑身上下猛的一抖。
白秋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下一秒,陈炎双眼通红,他猛的抽出匕首,一刀捅在陈森身上。
时间仿佛凝固。
陈森瞪大双眼。
陈炎的手指不受控制的微微抖了一下,他一动不动的握着刀把,眼皮颤抖。
按着原书中的剧情。
陈炎是发病之下,没有意识的捅死了陈森。
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白秋微微挑眉,没有动作,陈炎颤抖着抽出手,发狠着又捅了一刀:“你死了,陈家,许清,就都是我的了。”
“这一切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应该差不多了。
白秋拎起棒球棍。
他悄无声息的绕道陈炎身后,瞄了瞄,青年坐在轮椅上,神色癫狂,少年在他捅出第三刀之前调,整好力气敲在陈炎头上。
“嗡——”
陈炎癫狂的表情定格。
倒了下去。
“你怎么不还手。”
少年摘下头盔,松了一口气,他发丝凌乱,染着汗渍翘起,睫毛卷翘,皮肤被蒸的越发水嫩,看上去又乖又呆。
真帅。
白秋立马用手机抓拍,满意至极。
等会修一修发给邹尘。
“他居然真的想杀我。”
陈森面容悲痛:“陈母对我有养育之恩,我……”
“哇哦。”
白秋竖起大拇指:“正义使者,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
陈森抿唇。
他疼的脸皱起:“我不是这个意思,今天多谢白先生了。”
“不用谢。”
白秋摆摆手:“用我给你打救护车吗。”
陈森摇头,拨了个电话。
不过是一会,几个佣人进来将他抬了出去,陈家自然也雇了医生,白秋想跟着去看,被婉拒了,少年只好坐在沙发上p图。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p了一会,白秋才想起来——
他脚下还倒着陈炎。
怎么没人管呢。
少年想喊人,刚开门,就看见一个长相艳丽,看上去不过三十的女人,她背着包,满脸疲惫,身后跟着两个佣人。
女人招了招手。
佣人把陈炎拽走了。
这是?
少年乖巧眨眼,却并未询问出声。
“小秋,许久不见。”
陈母疲惫道:“你今日救了我儿子一命,大恩无以为报,日后有什么想要的跟伯母提,伯母一定竭尽全力,就算是星星也为小秋摘来。”
客气客气吗。
陈母想,白秋又不能真的拉下脸来要东西。
反正她是给了。
人情欠的太大,不想还,得像个办法化小。
白秋想了想:“我想要陈氏。”
陈母:“……”
他还真是不客气。
“不可以吗?”
少年单纯的眨了眨眼,有些委屈:“您不是说什么都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