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缺点是。
没人看他。
白秋可怜巴巴的盯着邹尘的手：“哥哥, 我手好凉呀。”
牵手，就现在。
男人戴着格子围巾，下意识的扶了扶眼镜，他穿着黑色长绒风衣, 风衣直到脚踝, 上身依旧是偏薄的浅灰色衬衫, 眸色冷淡。
精英这两个字简直写到脚。
看着就冷，但男人好似浑然不觉。
少年思维发散。
他要加紧织毛衣了。
邹尘垂眸, 思索片刻，伸出手，在少年期许的目光下伸手，把手中的奶茶递了过去。
白秋一手握着一杯奶茶：“？”
“暖手。”
邹尘言简意赅。
少年：“……”
也不是很想暖手。
他把其中一杯递了回去。
白秋插上吸管, 双手捧着奶茶猛吸了一大口，目光始终游离在男人腰身——穿的少唯一的好处, 就是身材若隐若现。
想伸进去摸一把。
白秋又吸了一大口，含糊不清道：“邹尘哥哥怎么不喝呀。”
男人看了眼少年两口少了一小半的大杯奶茶。
犹豫片刻，插破后只是轻轻的抿了一口。
“很甜。”
没皱眉。
那就是喜欢。
白秋双眸微微弯起。
邹尘低声询问：“白秋小少爷吃饭了吗。”
“还没有。”
少年眨了眨眼。
“您想吃什么，我开车带您去。”
“我记得附近小吃街的店都很好吃，”一旁的许清忽然插口，“只是白秋少爷和我们不一样, 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惯市井小店。”
“那正好，我们去小吃巷看看。”
少年眼眸弯起的弧度不变，眼底却没有多少笑意。
有什么不一样。
他又不是胃镶金子了。
少年吃不惯的几率很小。
邹尘依旧犹豫片刻, 道：“江南阁最近的新品也很好吃。”
“可是，我想和哥哥一起逛街。”
白秋小声道。
邹尘微怔, 片刻后, 偏过头低低应了一声“嗯”。
白秋同邹尘一起走出门, 冷风一吹，清醒了，他自己穿的倒是一圈又一圈，男人身上唯一保暖的就是脖子上的围巾。
“我们还是去饭店吧。”
白秋吸了吸鼻子：“邹尘哥哥穿的好少，冷。”
“？”
男人有些诧异：“不冷。”
不冷？
白秋沉默片刻。
他想起来，不光是邹尘，沈长清，万宁，凌十一甚至是他哥，永远也都是差不多的装扮，仿佛这些人天生不会冷一样。
这是霸总的什么特意技能吗？
别人不知道。
邹尘只是——特别抗冻。
不抗冻的话。
他早就死在狭小出租屋破旧的床板上。
冬天冷了，来的客人少了。
他的母亲一向不回家。
忙着上门接客。
“真的吗？”
少年狐疑的踮起脚尖。
邹尘步伐稳健，神色自然，抖都不抖。
白秋还是不放心，身体冻坏了是一辈子的事。
他四下扫了两眼，道路旁边就有一家火锅店，轻轻拽着男人的袖子往火锅店去，火锅店面不大，包厢只有两间，全满了。
火锅店生意很好。
一进去暖洋洋的，热火朝天，啤酒和火锅的味道交杂。
少年寻了个靠里的座位。
许清：“没有包厢，白秋少爷坐不惯吧。”
他微笑道：“其实我觉得热闹的氛围，也是吃火锅的快乐之一，我觉得坐外面也挺好的，但是您应该不习惯吧。”
旁边紧跟着的服务员内心鄙视：“……”
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当少爷。
“坐里面倒也不是因为吵，也不是因为习惯。”
白秋有些不好意思，腼腆一笑道：“主要是外面没有位置了，难不成坐别人大腿上吃吗？这，你要是想的话也可以，我就不了，我有点害羞。”
少年又在心里默默补充——除非那个人是邹尘。
他就愿意坐大腿上。
许清：“……”
服务员：“……”
服务员鄙视的人立马换成了许清。
她刚刚就说，这个人说话茶里茶气，阴阳怪气的一听就不对劲。
“您吃什么锅底的。”
服务员递上菜单，询问。
“邹尘哥吃辣吗？”
白秋询问。
“都可以。”
“那就鸳鸯锅，番茄和微辣锅底。”
少年坐在邹尘身旁，他凑过去询问男人吃什么，茉莉花的味道一下贴近，邹尘身体挺直，绷了半天，嘴唇微张。
“都行。”
白秋照着点了两个人的份，菜单递给许清：“你吃什么锅底，什么菜？”
许清：“我都可以的。”
白秋又露出腼腆的表情：“那你能单点一锅吗，我不喜欢和别人同吃。”
许清刚要张口。
少年眨了眨眼，率先接口：“毕竟我是娇生惯养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少爷嘛，你担待一下。”
许清：“……”
服务员深吸一口气。
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不能笑。
锅底和菜上的很快。
白秋往番茄锅和辣锅里都面都放了菜，他自信满满的道：“我很能吃辣的，番茄锅里的菜就交给邹尘哥哥了。”
邹尘附和：“嗯。”
不到十分钟。
少年双眼含泪，张嘴扇风，委委屈屈：“这个锅怎么这么辣。”
“川蜀锅。”
许清微笑着提醒：“辣度可能比较高。”
邹尘握了握奶茶，有些凉了，他倒了一杯酸梅汤递给少年，少年又扇了扇，才抱着杯子“咕咚咚”一饮而下。
男人垂眸。
少年粉色的唇舌若隐若现，双眼含泪，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上次在酒店的场景，白秋目光迷蒙，酒气伴着水润的唇一起探进嘴里。
“咕咚。”
口水吞咽的声音清晰可闻。
邹尘喉结微动，男人握着酸梅汁的手不受控制的收紧，青筋暴起。
他抿唇倒了一杯酸梅汁咽下，动作过于急促，几滴暗红的汁水，顺着下唇，缓慢的划过男人锁骨，往下蔓延，流下浅色痕迹。
白秋不受控制的抿了抿唇。
他当机立断，抽出两张卫生纸，少年很想伸进领口把里面也擦一擦，他矜持的忍住了，只是顺便摸了一下男人的锁骨。
好滑。
还想再摸。
白秋又伸手，轻轻刮过锁骨，邹尘体温偏冷，是玉石的冷感，锁骨微微凸起，摸上去更像是冰凉光滑的上好玉石，有一种咬下去的欲望。
邹尘：“？”
少年理直气壮：“刚刚没擦干净。”
他一个男孩子。
平日里不抽烟不喝酒色色一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