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犹豫片刻, 点白锦的开聊天框,将监控录像发了过去。
摸摸狗狗头:邹尘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邹尘:我不希望老板一时上头,看了这条录像后产生什么误会, 破坏两家的合作。
摸摸狗狗头:邹尘先生放心发便是,我和沈长清认识多年, 自然做不出这种事情。
摸摸狗狗头:不过还是多谢邹尘先生了。
摸摸狗狗头:我有一项生意, 不知道邹尘先生有没有兴趣。
这话……好像有些眼熟。
男人沉思片刻。
“……”
白锦淡然的放下手机。
他当然做不出这些事。
做的是林咎。
林咎……又不是他的人。
白锦放下手机后, 极其自然走到白秋房间面前,拧开门把手,没有开灯, 就着从窗户投过来的月光站在少年床边。
他静静伫立, 许久, 缓慢伸手。
指尖触碰到少年脸颊瞬间, 白秋猛然睁眼,右手迅速探到枕头下摸了摸, 什么都没摸到。
他抬头和白锦对视。
捏着被角的白锦:“……”
手伸在枕头下的白秋:“……”
白锦在森然的月光下,缓慢扯出一个温润的笑, 声音放柔:“哥哥看你踹被子,想给你拽一下, 别在着凉了。”
白秋很想告诉白锦。
这个情景其实不太适合笑。
有点吓人。
他嘴角抽了抽:“我还以为天亮了,想关闹钟。”
白锦替少年严严实实拉上被角, 笑容不变:“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哥哥。”
少年乖巧闭眼。
够警惕的。
白锦微笑着退出房门, 抚了抚客房沾灰的钢琴。
他坐在冰冷的长凳上, 忍不住喃喃自语道:“真警惕, 这可真不像他, 你说是吧,林……”
声音回响在空荡的客厅。
男人愣了一下,才迟钝的想起。
林咎不在。
他垂眸,缓缓的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酒杯摇晃在灯光之下,男人抬手,尽数浇在琴键上,缓慢的闭上双眼:“可……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孩子长大后有变化,很正常。”
“不是吗。”
人都是会变得。
对吧,林咎。
白锦眼皮微微抖动,隐藏住眼里的疯狂。
……
次日。
白锦亲自送白秋去学校,鲜红的跑车格外拉风,少年一下车,就吸引到许多目光。
“哥哥拜拜~”
白秋热情的挥手。
“哥哥,啧,这人家这么有钱啊?”
旁边的同学戳了戳同样刚回来的许清:“我记得他好像跟你一个宿舍的。”
“是。”
许清轻轻点头:“学中文的。”
“哇塞,他这一辆车看着就得上千万吧。”
“不止一辆。”
许清抱着书,低头道:“光是我就看见的,就有好几辆。他和陈炎关系也挺好,经常一起玩,上去还约着去酒吧。”
“陈炎啊。”
同学“啧”了一声:“怪不得,这是卖屁股上去的吧。”
“你别这么说。”
许清皱眉:“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就是太单纯了。”
同学摇头。
许清再次重复:“他不是那样的人。”
同学摇摇头没在言语,表情摆明不信。
流言在悄无声息中传开。
白秋也有所耳闻,但……他不在意。
他在忙着学习,邹尘也整日不见人影,据他说是在忙沈长清的大事。
沈长清能有什么大事?
白秋用脚趾都想得到。
对流言毫不在意的白秋,直到被堵在厕所门口,也始终想不明白。
还真有人会找他麻烦?
“你就是白秋?”
堵着他的青年又高又大,肌肉壮硕,低头满脸不屑的看着他:“多少钱一晚上?”
白秋:“……”
少年淡淡道:“我怕你买不起。”
“呵?”
青年冷笑一声:“我缺那点钱?瘦胳膊瘦腿的,真不知道陈炎看上你什么了。”
“你喜欢陈炎?”
白秋好奇。
“谁喜欢那玩意。”
青年厌恶道:“他强了我弟弟,今天我就要让他看看自己在意的人被伤害,究竟是什么感觉!”
白秋:“……”
真有你的,伤害转移是吧。
“他们是怎么说我的?”
少年慢条斯理的抱起书包,下巴抵在包上,满脸的不在乎:“跟我说说。”
“?”
青年不明所以,还是老实开口道:“说你是陈焱的情人,不光如此,还被许多人包养了。”
“啊。”
白秋点头:“那你是怎么敢来找我的,你连陈炎都动不了,动了我,你确定日后陈炎报复回去,你承受得了?”
嘶。
好像也是。
青年僵硬在原地,很有道理,可若是让他现在转头回去不是失了面子?
白秋拉开书包拉链。
从里面掏出一把扳手。
“劳烦让开,好不容易的休息日,我不想在厕所也不想在警局渡过。”
少年若无其事的拎了拎扳手。
青年目瞪口呆。
特么的。
谁待着没事会在书包里放扳手啊?!
失策了。
青年扭头欲走,刚回头,身后传来一声——
“呔!妖怪哪里跑!”
“砰”的一下。
青年被一脚踹倒在地。
红毛头发抖了抖,挠了挠头,傻笑道:“我来救你了白秋哥。”
白秋:“你跟踪我?”
“没有没有!”
红毛慌忙摆手:“怎么可能,我只是路过,准备去看演讲来着,就看到这个大个在这堵着。”
“白秋哥声音那么好听宛如天籁,上次在宴会听见一次后,我一直记到现在,听到你可能有危险,立马就冲了过来。”
假的。
他一直忌惮着上次的事。
只是稍微打探,也不敢过度。
知道后,便立马找理由赶了过来。
“怎么,你跟他也有一腿?”
青年咬牙切齿的揉着腰。
瞪着眼睛的红毛脸突然一红:“真的吗?如果白秋哥愿意让我高攀也不是不行。”
白秋:“……”
青年:“……”
白秋:“你叫什么。”
“李闻。”
红毛连忙跨过青年,走到白秋眼前:“是闻声的那个闻,哥,我扶着点你,慢点走可别摔着,对了,哥要不要去听演讲啊?”
“是沈长清的。”
“不去。”
白秋想都不想的拒绝。
他今天懒得和沈长清互相折磨。
“也是。”
红毛点头,斜眼撇地上的青年,大声道:“您家和沈家毕竟交好多年了,天天都能看见,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青年听见这话。
脸又青又紫。
沈长清他还是认识的,经常上电视,教授还拿他举过例子。
他暗骂了一声。
现在传消息的人真不靠谱。
“你得意什么?”青年倔强梗起脖子,“跟个太监似的你。”
红毛翻了个白眼。
太监怎么了?
为了钱这丢人吗,这不丢人。
白秋兜里的手机震了震。
邹尘:下午看电影吗。
邹尘:我来你们学校了。
“!”
少年没有回复,歪头询问李闻:“演讲在哪。”
刚才不是还说不去吗。
有钱人的思维真是变幻莫测。
红毛笑容灿烂:“这不巧了吗,反正我也去,我扶着您一起走吧!”
不用这两个字被白秋咽了下去。
李闻笑的太过真心实意。
热情的根本不需要少年拒绝,恨不得背着他过去。
青年企业家沈长清人不怎么样。
噱头还是很足的。
人声鼎沸,露天教室的位置早被占的满满当当,一个多余的位置都没有,甚至有不少人连前排靠边的位置都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