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撇了撇嘴,即使阿姐认不得他了,那这温良恭呢,从小可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经常在阿姐跟前晃悠,这一晃就是十几年的人,阿姐也记不得?
他估计,情况就像小丫头说的那样,阿姐是失去了记忆。
不过为了让阿姐能尽快重拾记忆,他也不得不听从温良恭的话,利落的起身打了一盆水,用随手在地上捡起的一把带血的大刀开始刮胡子。
他也不在意那刀上的血,用手沾了水几下就抹掉了。
这一番利落动作下来,看的屋内几人目瞪口呆。
何苗刚想要阻止白崇,告诉他那砍刀上的月是薛二赖子的,可别往自己脸上胡乱比划,要不多膈应人呢。
可还不等她出口,白崇就已经手起刀落,一把胡子从脸上刮了下来。
接下来他就像变戏法似的,不一会儿功夫,原本胡子拉碴的脸就已经利落了不少。
他向水盆里照了照,看见水盆里自己的倒影,去掉胡子以后几乎是换了个人一样,这才回到众人面前,朝着田七露出一个自以为熟悉的笑容。
田七看着面前的这张脸,虽然觉得有些熟悉,可真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何苗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轻声问了句,“怎么样,想起什么了吗?”
田七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她是真的没想起来眼前这人是谁。
何苗寻思半天,试探着和白崇开口说道,“会不会是因为她掉落山崖的时候碰到了脑袋失去了记忆,或者是因为那毒性十分剧烈压制着她的脉络,所以才使她忘记的之前的事?”
何苗也不是瞎说的,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不都是这么演吗?他也是顺着电视剧分析而来。
大家都摇了摇头,在座的这些人只温良恭粗浅会些医理,可却没有实践经验,其他人就更别说了。
说到中毒,白崇倒是提议让自己会尽快护送田七回到岐庸城,因为祖父已经从那奸细手中得到了彻底解去阿姐身上毒性的解药。
何苗觉得这事儿还得是听田七的,毕竟这事儿事关她个人,虽然现在已经证实了田七就是白崇的姐姐,可田七该何去何从,还得由她自己做决定。
而且她也早就和田七说过,若有一天她恢复记忆,想要离去,桃她也会放她离开。
而且昨晚,田七还救了自己一命,若不是田七及时出现,在后边用木剑给了薛二赖子一下,说不定自己就是反应再快,在不利用空间的情况下,也难以躲避掉那扑过来的薛二赖子。
即使自己能保证不受伤,可也保证不了膈应的心理,那薛二赖子若是真碰上自己,怎么也得会恶心几天。
“田七,你是怎么想的?去留随你。”
何苗将这问题抛向田七,她当然是希望田七能回去,至少能解了身上的毒,至于能不能想得起过去,回忆起自己的以往,那都不重要,毕竟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田七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低下头去,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可等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却看向何苗。
“我想和他一起去岐庸关,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他口里说的那个人,可我觉得他——”
她一指白冲,“可我觉得他异常熟悉。”
白崇面上一喜,还以为自己刮了胡子以后,阿姐能想起自己这个人了。
可接下来田七的话却让白冲觉得自己还真是白高兴了一场,田七忽略了温良恭和白崇两人脸上那抹讪讪的笑。
“毕竟一个人没有记忆是很痛苦的,我想去寻找我的过去,我总觉得我不应该浑浑噩噩的这样过下去,我觉得我属于战场,当我拿着剑,向敌人每挥出一下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心中热血沸腾,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想保护家人,保护这大越河山的冲动。”
何苗当然尊重田七的决定,“好,我支持你的决定。等阿爹他们从山里回来,你便与姓白的——不是,是白大哥他们一起去岐雍城,至少去了那里,你身上的毒可解,说不定就能想起以前的事。”
最高兴的莫过于温良恭,他激动的像个孩子,他没想到自己就是一时任性,想要跟着白崇来平远县看看这小丫头一家,哪成想就有如此惊喜在等待着他。
温良恭自告奋勇开始给田七讲起她小时候的事,从小到大,从他们认识开始,事无巨细,点点滴滴不管田七想听不想听,爱听不爱听,一股脑的都讲了出来。
何苗实在觉得忍受不了温良恭的聒噪,只得起身出来,到院子里透透气。
此刻院子里静悄悄的,昨夜跟着进山的那些人,此刻都在各个屋子里睡得正欢,就等着一会儿开饭时去招呼他们起来吃饭就行了。
不知什么时候,白冲走了出来,站在何苗身边。
不知不觉间,白崇觉得小丫头似乎长了不少,以前只到自己胸前的小丫头,现在个子都快窜自己脖子了。
“家里这段时间可还好?”
白崇似乎没话找话似的,实在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偏偏看着小丫头站在这里,他又想过来,和她说说话。
禾苗挑挑眉,不置可否,一阵沉默之后这才说道,“你也看到了,若是没有你,估计这些人还得在山里去再找小弟呢。”
白崇讪讪一笑,“我不知道具体经过是怎么回事,我想问的是罪魁祸首抓到了吗?”
“当然!”
何苗挺直了自己的胸脯子,一股子自豪感油然而生。
“我是谁?敢欺负到我们家头上,保准让他有来无回,不就在那儿躺着吗?”
何苗往旁边厢房窗户底下一指,厢房底下原本放了不少东西,此时在那一堆东西旁边赫然躺着一个人。
那人身上不知被谁盖了一床被子,此时还昏迷不醒,一动不动的。
若是何苗不说,百崇根本就没发现那里还有个人。
他颇有些武功,可此时也听出趴在那里的人呼吸轻浅,估计不是受了重伤就应该是快要不行了。
要不然在这么静悄悄的院子里,他不可能听不到一点的呼吸声。
白崇向那人走过去,打量起他的眉目,可印象里却没见过这人,不知道这是谁不他。
他掀开被子仔细瞧去,当看清薛二赖子身上的伤后,只得感叹一句,还真是惨呢!
不过这都是他自找的,谁让他敢打何家的主意。
估计小丫头也是气得狠了,要不然不能下这么狠的手。
就在这时,薛二赖子好巧不巧的微微睁开了眼睛。
当然了,最开始的感觉肯定是剜心蚀骨的疼。
可等他醒过来之后,立即就明白了自己所处的处境。
眼前突的映入一张脸,这人是谁?怎么看着有些熟悉?
可还不等他发出一点声响,那人猛的就伸出拳头,照着自己的面门就是一下。
可怜的薛二赖子,才刚刚醒来,就被白崇一拳揍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