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坐在那里,看似有些走神,不知在想什么。
可是王氏和花婶子的对话,她却听了个一清二楚。
薛二赖子吗?看来她是久不在村里走动,不知道村里何时居然有了这样一个让人提起来都得呸上一口的人物。
还敢肖想她二姐?那她就得让对方知道知道啥叫高不可攀。
这一晚,花婶子两口子在何家呆到了很晚才回去,不过,村里人对这事却是不知道。
等晚上各自回了屋子,王氏才悄悄将这事儿说与何大力听。
何大力同样是气的咬牙切齿,作为男人,他经常在外头走动,薛二赖子的名声,他还是知道的。
他也是打心眼里看不上这样的男人的,如今,这样的男人居然敢肖想他的宝贝闺女,那怎么行?
何大力生了半宿的气,可他也知道,对付那样一个小人,他这样正儿八经的手段是派不上用场的。
对付这样的人,就得找比他更狠的人来对付他。
何大力搂过王氏,小声安慰了几句。
“孩子他娘,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又安慰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才熄灯睡了。
第二日,何大力早早的就下了山。
若是问他去哪家,他当然直奔顺溜和黑子的家。
这两人现在成了他们村里的猎户,见天儿的往山里头转,他得早些过去,要不然等这两人又进了山,再找他俩就得晚上了。
他现在心里火烧火燎的着急,根本就等不到晚上那么久。
顺溜和黑子两人之前一直与胡猎户结伴儿一起进山,后来两人对林子里熟悉了,再加上之前他们本就是山民,也多以打猎为生,这兄弟二人就开始单独进山。
原本兄弟两个打算今日就进山的,可还没等他们二人吃完早饭呢,院门这边就响了起来。
顺溜眼尖,看见外头的是何大力,脱口而出便是一句,“何——何——何”了老半天,下句却没何出来。
黑子等的不耐烦,自己走到堂屋门口刚要出去,正碰上从外头进来的何大力。
他瓮声瓮气的喊了一声,“何叔,你咋来了?”
何大力笑了笑,招呼黑子进来,顺溜儿这才叫出后边儿的一个字儿。
“叔!”
正好赶上何大力进来,何大力还以为他是在和自己打招呼,便也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这哥俩一看何大力的面色,都有些纳闷。
何叔这是咋了?怎么怒气冲冲的样子?
顺溜说话不顺溜,他捅了捅黑子,示意黑子去问。
黑子憨实,顺溜让他干啥他便干啥,于是他便朝何大力问道,“何叔,你这是咋了?我去,谁惹您生气了?您不用在意,跟我们哥俩说,我们哥俩保准给他收拾的服务贴贴,我去,让他知道知道这邙山村里谁是老大,谁是老二?”
顺溜一拍自己的脑门,这憨货,什么老大老二的,明显就扯远了。
何大力也不想兜圈子,甚至刚才黑子那番话他也只听了个囫囵,并没有往心里去。
“薛二赖子这人你们知道吧?”
何大力并没有直接和黑子说,因为他知道黑子和顺溜这俩人,顺溜就相当于军师,黑子相当于打手,这事还得和顺溜说。
顺溜点头,薛二赖子他们可是知道,刚过完年那阵,那赖子还来招惹过他和黑子,让黑子给收拾了,打的嗷嗷叫唤呢。
“何——何叔,有事儿您——您就说。”
于是何大力就将王氏昨晚上说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
何大力的话刚一落地,顺溜还没开口,黑子却一拍桌子,气狠狠的说,“我去,这个薛二赖子,居然敢打我女老大的主意,也不掂量掂量他有几斤几两,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去,我不狠狠的修理他一顿,我都对不起我自己的拳头。”
顺溜倒是想的多,不过他说话费劲,何大力也不计较,耐心的等着他说话。
他知道顺溜这人,就是说话慢了些,可那心眼子贼多。
“叔,您——您放心,这——这事儿包在——在——我们兄弟俩——身——身上,保准——叫——叫以后不敢打——打何花妹——妹子的主意。”
顺溜儿结结巴巴,终于将一句话说得完整。
何大力也不说什么花哨的话,“我知道,这事儿只能托给你们兄弟俩去办,这村子里别人我是信不过的,你们俩对我大丫头那是实打实的,从心眼里往外的好,将他当亲妹子一样的疼。
我想了,薛二赖子那人就是个混不吝,若我与他去争辩,势必争不出什么结果,说不定反倒伤了我家老二的名声。所以这事托给你俩,你俩最好也别亲自去办啥,找些认识的人好好收拾他一顿,我何大力在此谢过了。还有,用多少银子和叔说,叔绝不吝啬。”
顺溜结结巴巴说话慢,他却给了黑子一个眼神,这兄弟两个整日待在一起,已经十多年了,只要顺溜一个眼神儿,黑子便能明白他眼神里的含义。
于是,他替顺溜说道,“叔,说什么谢不谢的,俺们俩跟我老大,我去,不是,我是说何花妹子,那是把她当亲妹子的,我去,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要是敢打何花妹子的主意,别说是您,就是我黑子都不会放过他。这事包在我们兄弟两身上,保准让那些薛二赖子后悔招惹上何花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