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柜这次来何家,一是来看一看何家的新宅子,再看看那些猎物,因为若是让他在县城的酒楼里等着,他也只有抓心挠肝的份儿,谁让他心里好奇着呢。
两个人在堂屋里头大聊特聊,陈掌柜的话也让何大力对北地更了解了。
他没想到陈掌柜居然知道的这么多,两个人聊的尽兴,后边小白也已经带着人过好了秤,装好了车。
陈掌柜问何大力,怎么没看见他们家老三呢?
何大力笑笑,“老三一大早就进山了,说是现在山里的蘑菇多,她寻思着到山里去采些蘑菇,留着晒干了,冬天冬日里头也有个菜打打牙祭,要不只吃萝卜白菜,她受不了。”
陈掌柜被逗得哈哈大笑,“你们家老三那可真是个小人精。”
他刚说完这句话,脑海里就冒出了个想法。
自家的小儿子,刚好今年15岁,虽说是三个儿子里最小的,不过却是他最偏爱的。
现在正在县里的私塾读书,说不准明年的科举也能考个秀才的功名呢。
他瞧着这何家的小丫头也喜欢的紧,而且何家这一家子也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家,何不将两家的关系更进一步。
他刚要出口试探何大力,就被急匆匆过来的小白打断了思绪。
“掌柜的,后边已经过完了秤,您和何秋叔要不要过去瞧瞧?”
陈掌柜被小白这句话打断了思绪,一下子就忘了心中琢磨的事儿,笑着邀着何大力两个人一起并肩往后院走。
“何兄弟,你这宅子建得,在这邙山村里也算头一份儿了吧,就连这地面都是青砖,铺的可真是敞亮又干净。”
何大力嘴里笑着说道,“哪里哪里。”
脸上却是笑开了花,对于别人的夸奖谁又不喜欢呢?
何大力还怕陈掌柜一下子收不下这么些的猎物,哪成想陈掌柜根本就没把这些猎物当回事儿。
“你就放心吧,何兄弟这些猎物到我手里,我也是将往几个分店送去,不会我们一家留下的。
现在天气热,哪一个酒楼,也留不下这么些的肉。”
何大力这才放心,只要陈掌柜不是看在面子上把这些东西都收了就好。
陈掌柜手下的这些小伙计各个办事麻利,一个个又机灵又能干,就连一并带来的那账房先生,也已经把帐面拢完了,让人一目了然。
王氏一直跟着在后头忙活,先前小白还让那账房将账面给王氏先看看,可王氏根本就不识得几个字,根本就看不懂。
账房只好将写的那些账面口述说给王氏听,王氏的脑子转的飞快,她对钱这东西极其敏感,虽说不认得字,但是她心里的算盘可是被她打的噼啪作响。
如今何大力也过来了,王氏就将那算出来的账面拿给何大力看,何大力也想到了这一次肯定是一下子能进不少银子,却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么些。
光是三十来头野山羊就卖了四百4多两银子,还有那十来头的野猪,也卖了五百来两。
最后那账房算出来一共有九百九十三两多银子。
陈掌柜和何家做生意一向是大方的很,大手一挥,直接就让那账房给了一千两银子。
何大力有心推拒,可陈掌柜这次铁了心的就要给凑个整。
何大力也没办法,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不过这次是没有办法了拒绝了,要不下次再进县里的时候,给陈掌柜单独再送些自家的东西,将这银子找平吧。
要不然自己若是再三推拒,还当着这么多伙计的面,这不是让陈掌柜下不来台嘛。
眼见着又进账了一千两银子,王氏喜不自胜,不去年经历了好几次这样的大场面,她已经练得心平气和多了,面对这样的事儿也已经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了。
她觉得,若是自己心里头高兴激动,晚上关上了门和孩子他爹俩人在炕上怎么可劲儿的撒欢数银子都行,何必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那不是给孩子他爹脸上抹黑嘛,让孩子他爹面上无光吗?
过了秤,付了银子,陈掌柜和何大力两夫妻挥手告别,带着他的手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等到县里酒楼的人离开之后,何家的院子瞬间就被邙山村的人挤得水泄不通。
平日里关系好的像董长贵一家,胡猎户和何大忠几家,齐齐过来,又是道喜,又是想打听消息的,毕竟能一下子弄到这么些的猎物,在别人看来简直是神了。
胡猎户心里羡慕的同时也有些不对味儿,不过他这可不是嫉妒,就是觉得有些想不通。
他和大力哥自小一起长大,大力哥是什么样的身手他还是知道的,若是论单打独斗,恐怕大力哥还不是他的对手。
可这运气吗,他和大力哥比起来就完全不如人家大力哥了。
你看大力哥,去年冬天就猎了那么些的猎物,今年夏天又来了这样一遭,这是让他拍马都赶不上了。
一会儿趁着没人的时候,可得好好问问大力哥,到底是怎么弄到这么多猎物的。
别说没有什么方法,肯定有啥奇思妙招。
跟他一起来的胡刚,也有自己的心思。
胡刚几乎是双眼放光的看着何大力,他从来没想到,大力哥居然那么厉害,以前在何家村的时候,明明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庄稼汉子,平时到山里掏兔子打野鸡都没有他的身手好,如今到了北地这怎么就像开了光似的。
现在在胡刚的心里,原来心中的榜样,由他那已经死去的老爹,早就换成了现在的何大力。
大力哥,在他心里已经是打猎封神的那一种存在了。
大力哥若是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若是让他往西,他绝不朝东,只要大力哥教他两手,那他这辈子估计都饿不着了,何必让老娘再愁他找不着媳妇儿这事儿呢。
到时候那大姑娘还不是哭着喊着要嫁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