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邙山村再一次轰动了。花婶子早早起来,刚打开门,对门的徐旺媳妇儿一个箭步就窜了过来,就好像她已经在院儿里瞅了老半天,就等着花婶子开门好冲过来和花婶子聊上两句似的。
花婶子睡眼惺忪,被突然而至的徐旺媳妇儿吓了一大跳,好悬没条件反射般的给她一巴掌。
“哎哟,徐旺媳妇儿,你可真是吓死我了,差点把我这条老命吓得魂飞魄散,这一大早的到底是咋啦?你说你跟徐旺成亲这都多少年了,就不能稳当些,你家孩子都能自个儿到杂货铺子买零嘴儿了,你咋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花婶子也没惯她那些毛病,直接就开怼。
往日里,她也没少和这徐旺媳妇打交道,深知徐旺媳妇儿是个啥样的人,平时大家在一处说话,关系处的极好,说话的时候,轻两句重两句,都没关系。
花婶子抚着自己的胸口不停的大口喘着粗气,看来徐旺媳妇这一下还真是将花婶子吓着了。
徐旺媳妇儿不好意思的笑笑,她这心里是真急呀,他们家徐旺是个蔫巴性子,平时又不爱与村里人交际,他们家的消息大多都是她和村里的妇人在一处扯老婆舌时听来的。
昨儿刚听说何大力要进山打猎,他们在村里等了一天,也没见何大力从那边山上回来,后来天渐渐黑下来,他们只好各回各家,没办法,谁让家里头还有一大家子人等着她们回去做饭,拾掇家里呢?
大家到最后也没等到什么结果,他们还以为何大力这回进山是白进去了,估计连个猎物的毛都没猎着呢。
可是不知道为啥,昨儿从半夜开始,村子里就不消停,徐旺媳妇儿在自己家都听见了猪哼哼的声音以及山羊的叫声。
那声音极响,不像是一两头猪叫唤能发出来的,还有那山羊,咩咩的叫声也是此起彼伏,接连不断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羊没管好,谁家的猪没圈住。怎么半夜三更的出来扰人清静。
后来徐旺媳妇儿寻思了又寻思,总觉得这事儿有蹊跷,这村子就这么大,虽说六七十户,可大家相处了近一年,谁家又不了解谁家呢,几乎是将各家的情况都摸的门清。
哪一家又能有那么多的羊,那么多的猪,让它们半夜三更的群叫啊,莫不是那坡上何家又猎了不少猎物回来。
哟,那可真是太稀奇了!
所以徐旺媳妇儿一大早就等着花婶子家开门,好和花婶子好好唠唠呢。
另外,她也想从花婶子这打听打听消息,谁让村里这些人除了原来何家村那些人,只花婶子和坡上何家的关系走动的好呢。
要是她自己也和坡上何家关系好,还用得着和花婶子打听消息啊。
想到这,徐旺媳妇儿也不得不黯然伤神,谁让坡上何大力媳妇儿根本就没瞧得上她呢,他们家有啥事儿她也不会请自己去帮工。
“婶子。你听没听见昨天夜里的动静?”
花婶子正拍打着胸口,冷不丁就听徐望媳妇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他向四周看看,这个时候天刚亮不一会儿,家家户户还有的没起来,街上也只她和徐旺媳妇儿两个人。
她摇了摇头,“我睡觉时根本就啥声儿也没听见,不过我们长贵昨儿一宿倒是没睡好,刚还和我说呢,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猪没关好,总是哼哼,扰的他一夜没睡。”
徐旺媳妇儿一拍大腿,“可不是,原来你们家长贵叔也听见了,我跟你说,我这一宿基本就没睡,就听那猪的哼哼和那羊的叫声了。”
唉,徐旺媳妇儿长叹了一口气,又偷摸的拿眼觑了一眼花婶子,见她好像真的啥也不知道的样子,她才试探地继续追问。
“婶子,会不会是坡上何家,昨天何大力真的猎到了猎物,而且应该是没少猎吧,要不然咱们村里谁家有那老些头猪。
有猪的人家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更别说成群结队的这么叫唤的了。
经徐旺媳妇儿这么一说,花婶子也立即狐疑起来,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她向自家院子里看了看,有心想去问问自家老头子,到底是不是听见好多猪在叫,刚刚老头子和她说的时候,她也没注意,只听见说是猪叫,其余的根本就没走心。
不过她也没和徐旺媳妇儿多说,“我哪知道这些,咱们昨日不是一起散的吗?那时候何大力还没回来呢,我又上哪知道。
我们家你长贵叔昨天晚上确实听到了猪叫,可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啊,谁清楚呢,等一会儿吃过了早饭,咱们在村里遛遛,肯定有知道这事儿的。”
徐旺媳妇儿忙不迭的应了,然后就又窜回了自家院子忙活去了。
花婶子见她回了,自己也连忙进屋。
董长贵这个时候也已经穿上了衣服,要帮着花婶子劈柴呢。
花婶子神秘兮兮,“孩子他爹,我问你,昨晚上你听见的猪叫是一群还是一只?”
董长贵皱了皱眉?“我说孩子他娘,你问我这我哪知道,我睡得迷迷糊糊只听见猪叫,哪里能知道是一只还是一群呢?
反正那猪是叫个不停,吵的我脑仁子现在还疼呢,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猪,怎么就不知道管管?”
听了董长贵的话,花婶子这才将徐旺媳妇的话又学了一遍,董长贵也吃惊的道,“难不成真的是大力又从林子里猎到了猎物?不行,吃完饭我得早早到坡上去看看。”
花婶子此时也好奇极了,“行,那我这就做饭,等吃过了饭,我和你一起去,要是他们家猎到了猎物,咱们也好去帮帮忙不是。”
董长贵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家这个媳妇儿虽说平时舌头有些长,爱东家长西家短的叨叨叨个没完,可正经的时候,绝对不会掉链子,心眼也是好的。
你看,不说别人,就和这坡上何家的关系,满村子里还属她和那大力媳妇儿处的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