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狼王低低嘶吼了两声,那一双闪着绿芒的狼眼里,锐利的杀气一闪而过。
它的脖子上还插着那红色羽尾的箭,有大滴大滴的鲜血,不断顺着伤口流下来。
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再次利落的从背囊里取出一支箭,然后弯弓搭箭,“嗖”的一声,那箭直冲白毛狼王而去。
狼王似乎早有了准备,在络腮胡汉子准备射杀它的时候,它也已经微弯了后腿儿,一个敏捷的跳跃就朝着那汉子扑了过去。
可它还没靠近,腹部就再次中了一箭。由于吃痛,整个身子跌落在地,呜咽两声之后又爬了起来,继续冲向络腮胡汉子。
那汉子再不给它机会,一口气儿拿出两支羽箭,同时搭在弓上,双箭齐发。
那两支箭一支朝着白毛狼王的咽喉而去,另一支直冲它的肺腑。
只听嗷的一声,白毛狼王再次跌落在地,可这一回却没能再爬起来,它痛苦的扭动了两下,呜咽了几声,然后便没有了声息。
汉子也不拖泥带水,解决了白毛狼王,接着又从自己的背囊里拿出两支箭,一箭射向了正与崔娇缠斗在一起,想要扑过去的那只狼;另一箭则射向了刚刚将王氏压在身下的那一只。
也不过就是须臾,络腮胡汉子仅凭一人之力,就解决了包括狼王在内的三只狼。
此时,何苗手里正拎了把砍刀,保持着刚刚举刀要去砍狼的动作,锃明瓦亮的大砍刀被一个瘦瘦弱弱的少女高高的举过头顶,看起来滑稽极了。
原来,何苗刚才看见胡猎户媳妇和她娘,两个人都没能对付得了那只狼,反而她们都被狼压在身下。
那狼扬起爪子就要拍下去,何苗一急,拎了把大砍刀就冲了过来,直奔那狼脖子。
还没等她这一刀砍下去,就见一支染着红色尾羽的箭,直直的插入了狼脖子,那狼瞬间就从王氏的身上倒了下去,迸出的鲜血溅了王氏一脸,吓的王氏当即就惊呼一声。
络腮胡汉子解决了坡上的三只狼,也不和老村长等人寒暄,直接一个利落的转身就往坡下去了。
汉子们这边此时更是惨烈,若不是还有何花,恐怕他们早就被狼咬死了。
何花一个人不停的舞着扁担,甩来甩去。
黑子倒还能站起来,拎着砍刀不停的挥来挥去,其他人基本上都是被狼压着打,只能保证自己不被狼一爪子拍死或者咬死。
黑子见何花只拿个扁担,不停的拍打,有些着急。
他一边用刀疯狂砍着想要扑上来撕咬他的狼,一边朝着何花喊着,“我去,老大,你别用那扁担了,还是赶紧捡把刀砍吧。我去,老大,你是不是怕血,不敢用刀啊?”
荷花根本没有功夫搭理他,可听了黑子的话,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将手里的扁担往地下一扔,随手捡起了也不知道是胡猎户还是何大力的砍刀。
此时,那几个汉子早就丢了手里的武器,只能徒手跟那些狼缠斗在一起,根本就腾不出时间来再捡起地上的武器,这才便宜了何花。
她拎了一把砍刀,见有狼扑上来,便给它们一下子,狼极其凶恶,却又十分狡诈,见何花确实是个厉害的主儿,并不与她直接硬碰硬,只去攻击其他人,这可把何花气的够呛,见我就躲?还让我怎么收拾你们?
就在此时,嗖嗖嗖,一连三支箭,从同一个方向射过来,却朝着三只不同方向的狼而去。
那箭法极其精准,射出箭的力道也十分的强劲,甚至那箭在经过黑子脑袋时,带起的一阵劲风将黑子的脸刺得火辣辣的。
黑子转过头,往箭发出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一个与他身高差不多的络腮胡汉子。
那汉子看不清眉目,满脸的络腮胡子,身材却很是魁梧。黑子在心里不由暗暗赞叹一声,我去,这么厉害吗?
那络腮胡汉子依然没有停下来,又是一连三发,竟将扑在人身上的狼射翻了出去,可见他这射箭的力道有多大。
也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场面顿时就发生了逆转,原本被压着打的汉子们此时早已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见有人帮忙,连着几箭就将凶狠的恶狼射翻在地,命丧当场,瞬间就被鼓舞了士气。
大家赶紧提着刀,照着那还有气儿的狼脖子上就砍,还有两三只狼,眼见情形不好,狼王也死了,想要转头就跑,可那络腮胡汉子却没打算放过它们,紧追了几步,搭弓射箭,一连射出去几支,箭箭绝无虚发,都射在了那狼身上。络腮胡汉子见狼都被解决了,这才深吸了口气与何大力胡猎户等人说话。
何大力安排其他人去给躺在地上的狼补刀,他和胡猎户俩人这才和络腮胡汉子寒暄,表达谢意。
何大力双手抱拳,还没说话却先是憨憨的笑了几声,他不知道此时的他,满脸满身都是血,此时的笑还不如不笑,在火光的映照下那笑容显得尤为狰狞。
胡猎户也是一样,原本天青色的长衫都已经变成了暗红色,有他的血,更多的是狼血。
“多谢老弟出手相助,今日若不是老弟你伸出援手,恐怕我们何家村这三十多口子人,今晚就要命丧于这深山老林了。”
胡猎户这时也附和道,“可不是老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的大恩大德,我们何家村一定会铭记在心,不知老弟高姓大名,可否告知,也好让我们记得恩人的名字。”
络腮胡汉子身子一抖,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看向何大力和胡猎户的目光先是十分不解,显得莫名其妙。然后又用手一摸自己满脸的络腮胡子,随即掩在那满脸络腮胡子的脸上就是一阵无奈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