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头子指挥着人正在不停的攻击着何大力,不知道怎的,何大力感觉自己今天特别勇武,扑上来的土匪不是被他一镰刀砍到身上就是被他一脚踹了出去,他自己也纳闷,自己的身手咋这么好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打土匪的时候,自家小闺女可给他出了不少力,不停地从空间里往出放石头。
每当那石头砸在土匪的脑袋上或者后背上,土匪就是一阵儿的嚎叫,这才让何大力有机会一展拳脚。若不然就凭他一个普通庄户人,如何能对抗得了这老些土匪。
何花今天也是超常发挥,身上未曾伤到分毫,却凭一己之力干倒了十多号的土匪。
土匪头子看着一地哀嚎不止的土匪们,也是气的心突突。
他还是头一次被人收拾的这样狼狈,这一家子不知道都是什么样的奇葩,居然将自己三四十号的队伍打成了这样。若是早知道,他就不留那么多人在营地,都带出来好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自己的人就基本全被撂倒了,看着在地上哭喊不止的土匪们,还有那些仍在和何大力一家子缠斗在一起的土匪们?
秃头老大咬咬牙,喊停了土匪们的动作,“都给我停手,都停手。”
其实那些土匪们也不想再往上去了,这一家子邪性的很,那个小姑娘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看起来憨憨实实的,可是那力气却大的很。
一根扁担在她手里舞的是呼呼作响,一个人打倒了他们至少一半的人。
还有那个汉子和他媳妇,一个拿着把镰刀,一个拿着一根擀面杖,我的天,就这样还能跟土匪打了这么半天,把上去的土匪全都打了回去。
唉,这年头逃荒的难民都这么彪悍吗?那他们土匪还有什么前途,还不如跟着他们一起去逃荒呢。
土匪头子看着自家二弟脸上那个被扁担拍出的血淋淋的印子,还有胳膊上和大腿上的那两道带血的伤口,气的是咬牙切齿,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目光猩红地盯着何大力一家子。
招呼了所有的土匪们,土匪头子这才一挥手,不情不愿的下了命令。“撤,咱们撤。”又咬牙切齿的对何大力说道,“今天我记住你了,如有来日,再让我碰到你,必让你不得好死。”
那个被称为老二的土匪,左手捂着自己右胳膊上的伤口,目光愤恨的盯着何花。
“你个丫头片子,你给我记着,等你将来落到我手里,看我不弄死你。”
何花不屑的撇撇嘴,将来还不一定谁弄死谁呢!
土匪们就这样,你搀扶着我,我搀扶着你,三三两两的走了。
江婶子见状,这才长出一口气,可算是走了。
今日真是有惊无险,又想起不见了的小闺女,不由就是一声哭嚎。
“哎呀,老二啊。”
王氏硬着头皮劝了劝她,“她江婶子你也放宽心,你们家小闺女和我家老大在一块,肯定没有什么事儿,咱们只要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乌头渡口等着,他们一定准来。”
其实王氏心里也担心不止,大儿子跑的时候,后头还跟着好几个土匪呢。
江婶子点点头,如今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她也不知道何田领着自家小闺女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只能去事先说好的地方等。
江婶子把提着的心刚刚放下,却忽然觉得自己的小腹不断的胀痛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大腿往下流。
江婶子低头,自己的裤子上,鞋子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斑斑点点的血迹,而这血现在还在顺着自己的大腿一路向下流去。
王氏似乎也觉察出江婶子不对劲儿,顺着江婶子的目光一看,顿时吓的一个激灵,“啊!他江婶子你这是…”
原本正在给何大力包扎伤口的何花,听见了自家娘亲的呼喊,和何大力都不约而同的望了过来,同样看到了下半身,早已被鲜血浸湿的江婶子。
江婶子捂着自己的腹部,眉头皱的死死的,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刚才情况危急,她是真的没注意,江婶子刚要说些什么,只来得及吐出一个“疼”字,就晕了过去,身子重重的砸在地上。
王氏立马过去,将她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朝着不远处那父女俩喊道,“他爹,快一点儿,他江婶子这是小产了!”
“什么?小产了?”
何黏远远的看过去,江婶子早已经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经微微凸起了,可是现在那肚子就仿佛是一下子就瘪了下去似的,鲜血早就染红了她的裤子。
一直跟在王氏后头忙前忙后的何花,毕竟还是个小姑娘的,一听说是小产了,立即就不知如何是好了,只在原地不停的团团转,一个劲儿的说着,“娘,咋办?娘,咋办?”
王氏虽说已经生育过4个孩子,可是见到这样的场面,不免还是头皮发麻。
她一边指挥何花赶紧将自家独轮车上的被褥拿下来,放到一边找一个还算干净的地上铺好,一边又吩咐着何苗,去江婶子包袱里找一套她平日里的换洗衣裳。
看着何大力没什么事,甚至还让何大力去一边先煮上一锅开水,然后再煮上一锅小米粥。
这才不嫌脏也不嫌忌讳的帮着江婶子换衣服擦身子,水囊里的水还足够,她也就不再心疼水。
在王氏的心里,这个时候人命可比水值钱。
何苗将找出来的衣裳交给王氏,见自家爹娘和二姐都在忙,也不打扰,就自己沿着大哥和江姣消失的方向往前走了几步,还要继续往下走的时候,却被自家爹爹喊住了。
何大力不是不放心她,而是怕她在林子里走丢了,自己一个人找不回来。
等到王氏将江婶子擦拭干净,又换上了干净的衣裤,这才长舒一口气。
唉,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儿,逃荒的路上本就艰难,江婶子这还小产了。往后的路上看来只能自己一家子好好照顾她了,要不然这样一个细皮嫩肉的妇人,两个闺女都没在身边,又小产了,这不是活活的让她去死吗?
过了好一会儿,江婶子醒了,在王氏的帮助下喝了一碗加了白糖的小米粥。
喝完之后就呆呆地看着天空,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氏知道,这个时候他江婶子一定心里难过的紧,丈夫留给她的遗腹子没保住,跟在身边的小闺女不知去向,大闺女也早就和她走散了。
唉,世事无常,也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