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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傅听眠听到对面有什么落地的声音, 关切地:“你事吧?”
“事!”不过是被这一消息震得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一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了而已,坚强地从地上爬起来后, 赵晨乐再次提高了分贝,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我的崽, 真的假的?”
“你觉得呢。”傅听眠语平淡, 赵晨乐热心人,就是跟他说话有点费耳朵。
但其实细究起来,当初傅听眠什么能跟江慎相遇, 并且生了后面这事,源还是因赵晨乐。
“看你这态度就是真的了, 宝, 我就一句话,你别是因裴狗才跟那谁在一起的吧!!不可以啊,人狗有别, 那是孽缘啊!”
赵晨乐在电话那夸张的演戏,傅听眠被逗得直接笑声来。
傅听眠都有无奈了, 怎么每个人听到他跟江慎勾搭在一起后, 都是这个反应,就有点新鲜的吗?
裴谦怎么还能在他们的故事里找存在感!
“我已经把裴谦拉黑了。”
傅听眠同步了最新八卦, 勾得赵晨乐眼抹泪老怀欣慰:“不容易啊崽,虽然老话说美女都眼光差,但要是你都不幸福, 我怎么能相信爱呜呜呜呜。”
“靠别人不靠自己,晨乐,”傅听眠心情颇地安慰他, “不过我努力努力?”
努力让赵晨乐早一点相信爱。
傅听眠脑海里突然就蹦这句话来,似乎之前一悬而未决的题不经意间已经有了答案。
“虽然我怀疑你是来秀恩爱的,但是,”赵晨乐却想象中的激动,反而收起了情绪说,“我就是随口嘤嘤句,有想要你上赶着便宜对方的意思,走肾不走心就算了,谈恋爱一定要慎重,小眠眠,毕竟咱们是容易受伤的小gaygay。”
最后一句话简直了历经情伤后的痛彻心扉大彻大悟。
实际上赵晨乐这小孩从来只会撩人不会谈情说爱,现在还在致力于做最忧郁的情场纯情浪子。
“不会的。”傅听眠不该从哪里说起合适,很多事情大概只能等未来某个合适的时刻再添注脚,他想了想,只选了最万能的一句话,“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
正是因慎重考虑,才犹豫了许久,傅听眠抓着床单想,江慎给了他进一步或是退三步的空间,他退过一次,不算成功,又待在了江慎给他建造的舒适区里,后面也有了再退一步的勇。
那就只能向前走了,起码这次不会是一个人。
赵晨乐“啧”了一声:“我有点感觉不一样了,看来对方人真的不错,你说话的时候听着有底多了。”
话已至,赵晨乐放下心来,不再多说什么,转而聊了聊最近听到的八卦,然后提醒傅听眠:“前日子我碰到你父母了,他们说你离开家里断了联系,还我不你在哪里,我只说我跟你绝交了,久再联系。”
“我了。”傅听眠,“我跟他们断绝关系了,以后我的生活都跟他们无关。”
傅听眠对原主的父母什么感觉,也有想要重新联系的打算,果说是赡养的话,原主前几年给他们的钱可比他们养大一个孩子的钱多多了,何况他不是他。
跟赵晨乐通完电话后,傅听眠整个人豁然开朗了许多。
心情一,就去阳台赏赏花,回书房看看书,再点开微信,看江慎给他的消息。
江慎在国外待的这几天,每天都会给傅听眠报备自己的行程,诸“今天陪父母去了法国那边的庄园,农场上的小动物成群结队的,晚上就吃到了新鲜的牛肉和鸡肉,依稀还能回忆起它们的音容笑貌”、“继续回到英国工作了,这边最近总在下雨,很不方便”、“挪威人的工作效率实在太低了,我想回家”等等。
有想到江慎也有这么爱吐槽的一天,言辞犀利幽默,逗得傅听眠直乐。
相隔地,又是在网上交流,江慎变得更加会撒娇了。
[眠哥要长高]:可怜,那怎么办?
[江慎]:挪威人还差回来,还得等,晚餐陪司的人喝了点红酒,疼,急需吸一口眠眠治愈。
言下之意又想傅听眠自拍给他。
傅听眠还记得前天表情包之仇,能从胖了的阴影中走来,相当小地拒绝了江慎的要求,连连了几张桔梗花的图片过去刷屏。
[眠哥要长高]:看你的花就行了,最看o(╯□╰)o
隔着屏幕,江慎不他是真的在意,还是故意撒娇,但还是笑着认错求饶。
[江慎]:我错了,眠眠一点都不胖,我给你赔礼歉。
[眠哥要长高]:诚意
[眠哥要长高]:[强忍泪水]
[江慎]:那眠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傅听眠估『摸』了一下时间,猜江慎这会儿应该在酒店休息,被欺负过后那点不服输的劲又上来了。
[眠哥要长高]:礼尚往来,点我爱看的(/偷笑)
[江慎]:?
刚洗完澡的江慎直接打了越洋电话过去。
手机铃声响了几下,那边慢吞吞地将电话接起来。
“喂,江哥,你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了?”傅听眠的声音细细的,适当地带着微的惊讶,仿佛根想到江慎会直接打电话过来。
简直就是明故。
“眠眠,你说的礼尚往来,是那个意思吗?”江慎『揉』了『揉』太阳『穴』,赶走高强度工作后的疲惫。
傅听眠握着笔,假装漫不经心地:“就是那个意思呗。”
反正江慎这么聪明的人,多一点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东西,对每个人的身心都有处。
许久不见江慎的答复,傅听眠正要开口,却听到那边一点微小的动静之后,江慎低沉慵懒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礼尚往来,给你了。”
傅听眠开的是免提,退通话页面,打开了微信。
虽然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江慎过来的照片被点开后,满屏劲瘦肌肉的冲击力瞬间让傅听眠脸上的热度一路飙升,皮都要冒烟了。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让傅听眠心虚地瞄了眼紧闭的房门。
“可以吗?”江慎接着酒劲壮胆,耍了点流氓,过去后有紧张地,“你应该喜欢看腹肌的吧。”不仅喜欢看,还喜欢『摸』,江慎在心中估量着对方以往的“恶行”。
胸肌拍来感觉不太看,江慎对着镜子找了几个角度,才挑选了看的腹肌,顺着腰胯一路看下去,剩下的部分都被内裤遮挡住了美景。
傅听眠抿着唇,将图片保存下来,很是矜持地肯定:“还可以吧。”
就是很可以、多来点的意思。
江慎抓着,躺在床上傻笑了一会儿,他在国外这几天,实在太想念傅听眠了,现在光听他的声音,心中就涌起无限的柔情,不要怎么抒比较。
万万想到傅听眠似乎也在挂念着他,才会故意装作不经意地让他拍照,这怎么能让人不开心。
“眠眠,你是不是想我了?”他沉沉地笑,这句话滚过喉无数次,最终吐『露』于舌尖,他的内心祈盼着最想听到的回答。
傅听眠被得呼吸一窒,直球打的他措手不及,突然紧张得不该做什么回答,从旁边手忙脚『乱』地拿起草稿,在面前扇了扇风。
结果不小心将电话挂断了。
傅听眠:“……”
[江慎]:怎么挂了?
[江慎]:眠眠,我就是随口一,别在意,今天喝多了qaq
傅听眠见不得他这么说,像能脑补到江慎真的是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瞬间心软到不行。
他将书压在手机上面,一字一顿地斟酌着回过去的消息。
[眠哥要长高]:有生,不小心挂断了
[眠哥要长高]:想你,江慎。
[眠哥要长高]:早点回来
说这句话后,傅听眠心中长久以来悬挂的大石块终于落了下来。
像就该说这句话的,只是前时日总觉得不到合适的时日,紧绷着自己。
想到会是在时刻,十分自然地说了来。
该。
完消息之后,那边一直动静,傅听眠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但怕江慎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只按捺住自己的动作。
心不在焉地看了会书,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江慎再一次打电话过来。
“眠眠,你说的想我,是那个意思吗?”江慎放轻了呼吸,小心谨慎地再次确认,生怕自己会错了意表错了情,搞得对方尴尬。
傅听眠心里的那点紧张瞬间烟消云散了,他笑了笑:“就是那个意思。”
“真的吗真的吗?”江慎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我不会是红酒喝多了现幻觉了吧?”
“你可以明天起来再我,果你还记得的话。”傅听眠感受着他的喜悦,自己也忍不住咧开了嘴角。
“眠眠眠眠眠眠。”江慎现在变成了一个不会思考的小学生复读机,不断地重复着傅听眠的名字,“想回国,想你,喜欢你。”
从看到傅听眠的消息那一刻起江慎就疯了,他在狭小的酒店房间里来回走动,在地毯上做了100个俯卧撑,又进到浴室冲了个澡,不容易让自己冷静下来,才敢给傅听眠打电话过去。
“我听到了,”傅听眠很小声很小声地说,“……我也一样。”
江慎躺在床上着急地想,这大英帝国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