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楚云飞还要不要脸！　　一次就算了。　　还来？　　将我陈家当成了什么。　　真当我们陈家是好欺负的不成。　　谁都别拦着我，我要拿着枪崩了他！　　陈缙大骂楚云飞。　　当然这些只是他心里的想象而已。　　陈缙哭丧着一张脸对着正在狼吞虎咽的楚云飞说。　　“楚团长，上次你带着人来，我陈家差点遭遇灭顶之灾，好不容易才花钱消灾。你现在又来，求你可怜可怜我们陈家上下几百口人命。我老汉给你磕头了！”

    说完他就要跪下了。　　楚云飞哪里能让他跪下。　　哪怕再怎么讨厌这个家伙，楚云飞也不会让老人家下跪的。　　让老人家下跪，会折寿的。　　“陈老，我这不是夜里才来的。而且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不然我楚云飞就被天打雷劈，万箭穿心……”　　为了让陈缙不鱼死网破，楚云飞竖起三根手指，发了一个毒誓。　　对于楚云飞来说，发誓这玩意就和喝水一样自然简单。　　自己不来，也可以叫手下来嘛！　　楚云飞这三头两日来，还他妈的不给钱，就只写欠条。陈缙可是决心就算要背负骂名，也要去县里告密了。　　听到楚云飞发毒誓，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陈缙松了一口气。　　“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陈老相信我，我楚云飞向来言出必行，说一不二！”

    “那楚团长。这次你想怎么样？”

    “给我准备1千两百斤炒面，然后再帮我们准备一百二十三套普通百姓的衣服，越普通越好！”

    “就这些！”

    “就这些。你什么时候办妥，我什么时候就走！”

    “好！一言为定！”

    “一口唾沫一口钉！”

    “我现在就去帮你筹办！”

    ……　　听到楚云飞只要一千多斤炒面，还有一百多套普通百姓衣服就走。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不过这跟他陈缙没有任何关系。　　赶紧将东西办妥，早点将他打发走，才是正事。　　楚云飞要的东西都不难办。　　一千斤炒面粉而已，陈家仓库里还放着三大仓库。　　随便装几箩筐就够了。　　至于一百多件普通百姓衣服更容易办了。　　直接拿下人的就够了。　　楚云飞等人还没有吃完，东西就已经准备妥当了。　　吃完了，拿上衣服，背上炒面粉，楚云飞等人就真的走了。　　从后门送走楚云飞。　　等楚云飞等人走远了，陈缙拿着又一张欠条，愤愤不平地说道。　　“死不要脸的，又来吃我的，拿我的。打鬼子没个本事。就会欺负我这种老百姓！还吹嘘什么抗日名将，大英雄。还不是被皇军追的像条狗一样？我呸！”

    一回头，看到门房。他心里那个气，一个大巴掌就朝着门房扇了过去。　　“你他娘的瞎了狗眼了，什么人都敢放进我陈家。下一次土匪上门了，你是不是也要让他进来？”

    “老爷别打了，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哼！下次开门前，想要看清来人。要是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一律说我不在！”

    “是。小的记住了！”

    ……　　从陈家出来，来到一座荒山下。　　楚云飞喊道：“赶紧脱下军装，换上老百姓的衣服，然后在地上打几个滚。”

    “啊？”

    方立功一脸惊讶地问道：“为什么？团座你想干什么？”

    “装乞丐啊！不弄脏自己，怎么变得像乞丐！”

    楚云飞一副理所当然地说。　　随着河南遭遇干旱，田里的庄稼都绝收了。　　不少百姓已经开始外逃了。　　这个月开始，山西各地出现了不少乞丐。现在假扮乞丐的话，完全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方立功想过很多，但是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团座的主意竟然是装乞丐。　　“不好吧！团座。这……传出去有辱斯文，会成为笑柄的！”

    “命都没有了，还要个啥面子。活命嘛，不丢人！”

    楚云飞催促道：“赶紧的，趁着天黑，赶紧换衣服。然后将军衣都烧了。免得被鬼子发现！”

    方立功自喻是个读书人，要让他装乞丐，可不容易。　　不过其他战士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不少都是穷苦人家出身。　　说不定当年也乞讨过呢！　　他们麻利地脱下军装，换上普通老百姓的衣服，然后将军装都烧了。　　随着火焰的燃起，军装都被丢进了火堆里。　　楚云飞带着战士正在泥地里打滚着。　　他们这几天钻山林，大部分人都没有洗过澡。大部分人身上都散发着酸臭味。　　隔着几米都能闻到，现在在地里打滚几下，衣服都变脏变黑。　　灰头灰脸，身上还散发着馊味。要说是乞丐也没有几个人会怀疑。　　连团座都当乞丐了。方立功就算再抵触，也只能跟着当乞丐了。　　他看着自己身上，特意撕破烂衣服。　　“团座！这样子倒也不引人注意。粮食还可以藏在衣服里，可是这些枪怎么办？怎么不能丢了吧！。这样真的遇到突然状况的话，我们可就手无寸铁，任人宰割了！”

    听到方立功的提醒，楚云飞眉头紧皱。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一两个还好，用破席一卷，背在身上，也不算奇怪。　　但是如果上百个乞丐这样干就引人注意了。　　必须想个办法，能很好地隐藏住这些枪支弹药。　　什么办法好呢？　　楚云飞原地兜圈，兜了几圈。　　猛然想到了当年看电影，有个军火商偷运武器的伎俩。　　“立功兄，反正你扮演乞丐都不怎么像。你干脆扮死人好了！”

    “啊？”

    方立功感觉自己完全跟不上团座的思维了。　　一开始还想扮演乞丐，现在就想让自己扮演死人了。　　方立功赶紧摇头说：“团座，我真的不行的！我可无法做到一动不动的。”

    “确实是！你扮演死人，太容易被人揭穿。到时候反而更惹人注意。必须是真的死人来。大家赶紧去找死人，而且最好是刚死的！”

    方立功等人听到，被夜风一吹，直接是虎躯一震。　　他们真想劈开团长的脑袋。　　看看他的脑袋是怎么做的。　　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主意都能想出来的。　　扮乞丐不说，还要找死人。　　很荒唐，很无奈。　　不过，既然团长下命令了。就算是再荒唐的命令。　　再困难，再麻烦。困难再多，那也得执行。　　隔天上午10点，在辽县去往河源县的路上。　　一架板车走在路上，板车上躺着一个前天才刚去世的老人家，用草席盖着。　　楚云飞推着板车走在路上，看到有人来了。就放声大哭。　　“爹啊！你老临走了，孩子都没让你吃顿好的。孩儿不孝啊！你放心，孩子一定会将你带回家乡的。一定会让你落叶归根的。不会让你死在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