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嬷嬷走到宋绾身边小声道:“大爷自小最疼姑娘了,不会真与姑娘置气的。”
宋绾垂眉点头,让云嬷嬷将丫头安顿在后面的马车上,这才上了马车。
探春和探夏陪在宋绾身边,看着马车往闹市里去,不由问:“姑娘要去哪儿?”
宋绾低声道:“去济仁堂找邢先生诊脉。”
探春忙问:“姑娘病了?”
宋绾这才捂帕咳了两声,细声道:“我的身子喝了许久的药也不见好,让郎中看看。”
到了济仁堂,宋绾直接上到二楼让邢先生来诊脉。
邢先生与宋府的交情极好,当初济仁堂开起来也是父亲出银子接济的,所以宋府看病几乎都请邢先生,最是信得过。
之前未出嫁时,宋绾因为早一月出生,先天不足,所以一直是邢先生调理身子,本来几乎调理的差不多了的。
可自从沈致远给她换了一位神医,她的身子反而坏了。
可惜她一心沉溺在追逐沈致远的那一丝丝的爱里,从来没有察觉到这些。
帘子里的邢先生听见宋绾来了,直接放下手上的看诊过来。
邢先生已年近六十,鹤骨嶙峋,颇有一番仙风道骨,且规矩极多。
济仁堂每三日只看诊一位病客,且银子也规定了十两银子,不多收也不少一分。
宋绾看见邢先生,十分自然的喊了一声:“邢爷爷。”
邢先生看着宋绾苍白面容,皱着眉,二话不说的就过去捏着她的手为她把脉。
越是把脉他的神情就越是凝重,皱纹横生的眼睛看向宋绾:“近来可是身子疲乏,肝火气旺,又容易风寒?”
竟然是全说中了。
宋绾连忙点头:“这几年来我极容易生气,身子又乏力的很,一整天都不想出院子,胃口也不怎么好。”
“前两日我在后园子里赏花,不过吹了些风,就风寒咳嗽了。”
邢先生松开了手指,摸着胡须皱眉道:“气分不足,阳虚气衰,却又邪热闭譪。”
“体内积郁的湿邪过多,便容易动怒。”
说着他看向宋绾:“二姑娘可是近来误食了什么?这脉象相冲,寻常该不会有这等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