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
这些来自沧州北方的年轻侠客,策马疾驰途中,还在争论要不要继续南下的问题。
而在官道一旁简陋的茶摊上,一位头戴斗笠的高瘦男子,也透过敏锐的听力,捕捉到了他们的争论声。
“这潜流一起,什么鱼虾螃蟹,都冒出来兴风作浪了。”
“如今,就连这些初出茅庐的江湖小虾米,都知道南方江湖动乱不休,难得安稳了……”
高瘦男子端着茶碗,斗笠下的目光闪烁。
他手中的的茶碗,只是粗陋的土瓷茶碗,碗里面是碎茶末泡的粗茶,苦涩中难有回甘,但他却喝的津津有味。
哪怕半月之前,他喝的还是一两茶十两金、南方最顶级的名茶“东湖碧罗”,也没有觉得这碗中粗茶有半点不好。
最近一两年:
南方江湖可谓是乱象丛生,诸多门派、世家起起落落,动辄争斗厮杀、牵连甚广,令很多人倍感惶恐的同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怎么了?为何莫名其妙的,就多出了这么多的争端?
极少有人知道,这一切纷争、厮杀的背后,其实仅仅只是位于江湖顶端的先天强者们,为了争夺某个东西而掀起的一点点余波罢了。
“泰阿令符啊……”
高瘦男人的斗笠之下,双目透出幽幽的光泽。
每一位先天强者,可以说都是当地武林的深水大鳄,往往一位倒下了,都会引起诸多动乱。
一鲸落,万物生。
一尊庞然大物倒下后,往往光是为了争抢血肉遗泽,就会打的头破血流。
例如曾经的向春郡,在濮城罗氏败落之后,哪怕有威名赫赫的“纯阳剑客”和纯阳宗很快就顶上了霸主之位,但仍旧引发了不小乱子。
如今的南方江湖,比之当年的向春郡,又何止乱出十倍?
“整个南方七州的泰阿令符,能确定的估计只有四枚,最多不超过五枚。”
“一枚泰阿令符,落在一个区区初入先天的黄口小儿手中,实在是太浪费了……”
斗笠男子想到此处,心中的贪念愈发炽烈。
他不是别人,正是威震南方、雄踞五江之上的南方水匪共主、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