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的使者。
他记得,他们先是抽取了他大量的血液,那根根冰冷的针头扎进血管时的刺痛至今仍刻骨铭心。接着,是将一种散发着刺鼻气味的不明液体注入他的身体,那液体流入静脉的瞬间,他全身像是被火烧着了一般,炽热难耐,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绝望地呐喊。随后,又是各种仪器连接到他的身体上,那些冰冷的金属零部件紧紧贴着他的皮肤,开始监测他身体的各项数据……
他流出生理的泪水,他痛苦的嘶吼,他疯狂的挣扎,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哪怕他的手脚浸出血迹,那些坚固的金属环依旧将他牢牢的困在原地。
白兰地那个疯癫的恶魔却带着手下的研究人员在旁边观摩。普洛赛克只能模糊的看见一个个身穿洁白的研究人员,他们兴致高昂的记录着他,他们窸窸窣窣的讨论着他,他们肆无忌惮的摆弄着他。那些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在他身上游动,让他恶心的想吐;那些对他身体反应和身体素质惊喜的赞叹,让他觉得荒谬愤怒;那些观察记录是仿佛在看小白鼠一样的目光,让他觉得浑身发寒……
他多次痛昏过去,可却又在电击的刺激下被迫清醒……
每一次微弱的电流刺激,都让他处在极度的痛苦与惊恐之中……
此刻的他,无力挣脱,只能深陷在这痛苦回忆的泥沼中,备受煎熬。
这里很白,无论是他所身处的房间,他的衣物,这里的灯光,还是对着他冷酷无情的人,都白得让人晃眼。可是这样的白,依旧让他觉得自己满身肮脏。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就像对待一个无生命的物体般对待他。
他赤条条的躺在苍白的手术台上,没有沟通,没有日夜,没有尊严,没有自由,只有撕心裂肺的痛,只有深入骨髓的痛……
他无数次在心底呐喊,渴望摆脱这种被操控的命运。
可是砧板上的鱼,就算如何拼命的拍打尾巴,都是躲不掉开膛破肚的。
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
直至他对时间的感知模糊,直至他整个人变得麻木,他依旧无处可逃……
躺在床上的普洛赛克浑身颤抖,他似乎又看见了拿着仪器和针剂走来的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