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忧盘算相亲的主意后,次日,趁着出门换购蔬菜的空档,打听到刘婆婆的家宅。
她家青砖灰瓦,宅院占地两亩左右,宽敞舒适,木门漆了红漆。开门的是一个灰布短衣小厮,家中有仆人,看来刘婆婆给人说媒挣不少银子。
夏知忧低头瞅一眼破旧青布衣衫,还不如面前小厮的衣裳体面,她自卑的收了收脚,补丁布鞋隐入长衫。
“我找刘婆婆……”她声音很低,低得听不清。
小厮审视她一番,小姑娘眉清目秀,模样俊俏,寒酸打扮压下风采。
“等着!”小厮上下扫视她,嘴角泛出淡淡的讥讽,仰仰下巴,转身大步走进府中。
片刻,小厮走出来,“走吧!”语气仍是淡漠,只用眼角余光扫她一眼。
雕梁画栋的府邸,颇具实力,府中,假山盆景错落有致,院中花草,香气袭人,青石小道蜿蜒曲折。
厢房内,窗明几净,红木桌椅依次排列,墙上丹青山水装点,雕花格子窗边,焚着熏香,暗香涌动。
刘婆婆坐在屋中央的主位,她拈起手边的白色瓷杯,漫不经心吹几口,浅尝辄止。
夏知忧立于屋中央,局促不安,窗缝漏进来的阳光,不偏不倚落在她身上,一身寒酸映照明显。
“刘婆婆。”夏知忧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弯身拘一礼,一手指腹陷进另一只手的虎口,压出红印,微微抬起头望向高位上的刘婆婆。
刘婆婆没有那日的讨好,半眯眼上下打量夏知忧,“坐吧!”
她挥挥手,夏知忧身旁的小厮退出去,夏知忧走到刘婆婆矮一方入座,粉衣丫鬟替她看一杯茶。
刘婆婆的目光继续在夏知忧身上游走,不说话,狭小的眸子俯视夏知忧。
夏知忧咽咽口水,仰仰头低声言道,“刘婆婆,那日,兄长过于鲁莽,多有得罪,小女子代他向您赔个不是。”
刘婆婆嘴角悠悠微扬,小姑娘年岁不大,知些分寸,“老身受不起,令兄可是硬气。”
“婆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家兄护妹心切。您也知,我兄妹二人落了难,如今日子,朝不保夕。”夏知忧说着低下眼,抬手抹抹眼角,“您说被富家公子看上,人家岂是瞧得上我们小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