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打家具的大爷送去了给孩子们打张长桌的木材。
从长桌安放在堂屋的那天起,原本只能捧着碗随地蹲着吃的他们便有了自己的固定位置,就像大人一样。
现在隔着人群,余梅看不清弟弟的样子只能小声跟余兰抱怨道:“弟弟生病还没好医生都说了不能吹风,怎么又抱出来了。”
余兰按住大姐想去抱走小弟的动作,她朝着奶奶的方向努努嘴提醒道:“奶奶要放饭了。”她要是不拦,等会儿抱着小弟吃饭的就成了大姐了,她才不要挨着臭烘烘的小弟。
再说了,把小弟抱出来的是二婶娘,关大姐什么事?
余立松轻敲桌子示意对面的两个妹妹老实坐好,奶奶马上就端着饭盆过来了。
一勺米粥一勺菜,张秀花谁也不偏袒动作利索地分完了晚饭,最后她满意地捏捏小孙女的小脸后才宣布开饭。
在路过老二媳妇看到她笨拙地吃着饭不由冷哼一声,早知道就该早点给孩子们打桌子,这才刚过了几个月竹姐儿脸上就长肉了,可见她这个当娘的之前有多克扣孩子的口粮。
咬着软嫩鸡蛋的张秀花一直都想不明白二儿媳的小心思,她余家又不是缺过她一口饭吃至于跟孩子抢吗,她也不怕被人知道了害臊。
余梅捧起碗小心翼翼喝着米汤,尝到甜味后嘴角上扬几分,还真就像枫哥儿说的那样,今天三婶娘不仅炒了鸡蛋,还有甜甜的水瓜。
想到这个瓜不仅自己爱吃,而且也是妹妹的心头好,余梅刚想越过二妹妹把碗里的水瓜分给小妹就被大哥警告了。
“奶奶说了,谁也不能把碗里的东西让给别人吃,大妹妹你是失忆了吗?”
余立松淡淡一瞥语气中更是没有一点情绪,他讨厌破坏规矩的人。
更何况奶奶本就按照每个人的胃口分的饭,大妹妹不怕自己饿肚子,他可不能看着小妹被撑坏了肚子。
见大姐被大哥镇压,余兰直到下了饭桌嘴角都还是翘的。
张秀花即将出门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她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中断这个行程,坐在上首的她冷淡道:“我买了后天的火车票,到时候我会把口粮和橱柜的钥匙交给老大媳妇,这段时间要怎么安排就看你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