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初中那次堂姐威逼她作弊,顶替她的成绩在家里大出风头,还领了本该是她的奖学金。
也可能是堂姐一次次抢走了属于她的东西,小到磨得光滑的小石子、头绳、铅笔,大到她娘给她做的新短袖新棉裤,只要堂姐看上了夏芳就得乖乖双手奉上,从无例外。
夏芳不是没有反抗过,但只要堂姐摸摸脸上凹凸不平的一小块疤痕再落下几滴眼泪,她便是再有理也会被大人无情训斥,而她在这样一次次无比相似的场景下成了全村公认的最没良心的女娃。
她爹走得早,家里全靠她娘一个人在地里辛苦劳作,如果不是要忍受伯娘时不时的辱骂,夏芳早就在小学毕业后回家下地上工了。
托伯娘的福,夏芳咬着牙靠着自己成了全村唯一一个考到县城重点高中的学生。
她终于可以在县城自由地生活,哪怕要照顾在家如霸王般的堂弟,她也心甘情愿,只要能远离堂姐一家她什么都愿意做。
堂姐在婚前以想要和妹妹说说心里话为由折腾得夏芳连着好几晚没睡过一个好觉,脸上的疲惫一天比一天重还要成日扬着个笑脸,生怕伯娘找茬为难她娘。
夏芳抱着熬过这一关往后人生一片坦途的心态支撑着自己,结果堂姐临出门前,像似无意间提了一嘴她婆家有个亲戚缺媳妇儿,又说了几句她独自嫁到那边人生地不熟的怕被人欺负,引得伯娘抱着堂姐又是一顿好哭。
从对方看过来的眼睛里看到毫不掩饰的恶毒算计,夏芳拿出她准备好的两块枕巾勉强过了这一关。
学校这个乌托邦还能再庇佑她几个月,之后无论付出什么她都要留在城里,只有留在城里才有机会摆脱堂姐,过上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夏芳不自觉地看向身边的林窈,一段时间不见她长得更好看了,几个月前的苍白脸色如今变的红润娇嫩,脸颊上的软肉淌在手心里仿佛能溢出蜜来,明亮的眼睛乌黑的秀发像极了被人捧在手心千娇百宠养大的女孩。
可她明明是个被生母抛弃亲爹厌弃的可怜虫,凭什么她能活得这样轻松自在,夏芳眼底划过一暗芒嘴角勾起一抹和善的笑。
“林窈,你一会儿有空吗,我有些事情想找你商量。”
夏芳将口袋里鸡蛋放到林窈面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