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挥发的柴油味。
林窈贴着窗户狠狠吸了两口清新的空气,再不开窗透气她就要吐了。
从包里摸出两粒薄荷糖偷偷塞进嘴里,辛辣和凉爽两种刺激同时在口腔炸开,林窈这才感觉自己晕车的状态好了不少。
下车后林窈熟门熟路地走在前往职工家属院的路上,和她交易的黄玲正是省城的小学老师。
找了个没人的巷子她闪身进了空间,再出来时肩上多了个带着盖子的背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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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末,黄玲赶早从国营饭店买了几根油条豆浆在家里等着林窈来送货,被油炸食品诱人的香气勾的何理鬼使神差地伸出罪恶的双手。
‘啪’的一声,黄玲毫不客气地拍在丈夫白皙的手背上。
“黄同志,你丈夫饿了。”何理扯了扯唇角,故作委屈。
黄玲挺直腰板,目视前方丝毫不受干扰,坚定道:“不行。”
这些油条是黄玲准备的敲门砖,客人还没到主人家怎么可以先吃。
最近一个月粮店那边的价格一涨再涨,她把换来的粮票用完了也才买到二十斤的细粮,打电话回娘家她娘说今年地里收成不好,家里没有可以匀给他们的粮食,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黑市里粗粮都卖到四毛一斤,更别说大米面粉了。
黄玲只得把希望放在和她交易过几次的林窈身上,不过她对林窈并不熟悉,只知道她姓季,住在墉田县下面的大队里。
能拿的出成年男人拳头大小的苹果,应该也有门路弄到粮食吧。
林窈刚到筒子楼下就被一直在走廊上焦急等待的黄玲看见了,“表妹来了啊,路上顺利吗,背篓很重吧,何理——”黄玲边下楼边朝身后喊着。
早在黄玲下楼时林窈就把背上的背篓放在地上,她拿走背篓底部贴着的悬浮石,里面的物品顿时挤成一团把背篓都撑宽了不少。
林窈走在拥挤的楼道里,小心避开放在地上的蜂窝煤火炉,没有停下来等跟在她身后提着背篓气喘吁吁的两口子。
筒子楼里大多都是十几平米的单间,长长的走廊上好几个妇女正在围着炉子做早餐,走廊的尽头是公共厕所和公共水房。
林窈来的早,走道上不少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