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组成了我母亲的脸,正在对我冷笑:\"女儿,该回家了。\"
我终于想起,十岁那年母亲神秘失踪前,曾在地下室养蛊。她总说:\"等你成年,我们就能长生不老。\"而今天,正是我二十四岁生日。
蛊虫潮水般涌来时,我抓起供桌上的青铜蛊罐。罐身上的咒文突然亮起红光,我听见无数冤魂的哀嚎。当罐盖打开的瞬间,母亲的头颅从中飞出,她的七窍爬满蛊虫,嘴角咧到耳根:\"你是最好的容器。\"
祠堂的梁柱开始断裂,我在坠落前将蛊罐砸向母亲的头颅。罐身碎裂的刹那,所有蛊虫突然静止,悬浮在空中形成个巨大的六芒星。我看见村民们的灵魂被困在星芒中,他们的表情痛苦扭曲。
\"蛊毒反噬,全村陪葬。\"老妇人的声音从地底传来,\"你父亲当年就是这样杀死我的。\"祠堂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下面的万人坑,每具尸体的腹部都塞着蛊罐,而我的照片被钉在中央的祭坛上。
当第一块砖石砸中我的太阳穴时,我终于明白:青岩村的蛊毒诅咒从未消失,它只是在等待新的宿主。而我的血,正是解开禁咒的钥匙。
后来,有探险队在青岩村遗址发现了块无字碑,碑底压着半张全家福。照片里的女孩睁着空洞的眼眶,她的手指向祠堂废墟,那里有个黑洞洞的入口,深不见底。而在每年清明节,附近村民都会听见祠堂方向传来婴儿的哭声,和蛊虫爬行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