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尘翻看半天,也嗅了嗅气味,“这香囊并无特殊。”
苏清澜解释道:“我临来之前写了方子让邱老配的,用曼陀罗花粉混着蛇蜕熬制的。人闻不到,牲畜却能嗅到恐惧的味道。"
萧逸尘一直觉得苏清澜很特殊,小时候说不清数她究竟哪里特殊,长大了慢慢发现,她知道很多常人不知道的事情,好似一切东西在她那里,都可以迎刃而解。
“可你怎么知道她们要骑马伤你,而不是射箭或者其他?”
"公主连马球杆都握不稳。" 苏清澜微笑道:"那些贵女的骑术,不过是在御花园遛马的水准,怎敢去下场打猎射箭?"
萧逸尘赞赏的看着眼前女子。
这世间,没有一个女子可以跟他的清澜比。
他抬手,将身上的斗篷解下,轻轻披在她肩上,手指在她颈侧停留了一瞬,似是不经意,又似刻意流连。“夜里风凉,别冻着。”
苏清澜唇角微扬,“你倒是比从前细心沉稳许多。”
萧逸尘一双凤眸越发浓重,眼尾的红色泪痣都浸着光,“毕竟,某人小时候教训过我,说遇事慌张,难成大器。”
那年冬夜,雪落无声。
八岁的萧逸尘蜷缩在雪山草丛里,肩头一道刀伤洇出血色,染透锦缎衣裳。
他死死咬着唇,却仍止不住指尖颤抖——这是他被刺客追杀后的第三日,一路逃到这深山里,怕引来刺客,他连哭都不敢出声。
忽然,树上,一团雪粒子簌簌落下。他惊惶抬头,却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抱着树干慢慢滑下,杏色斗篷上沾着碎雪,怀里还抱着一包药草。
“你……”他一脸慌张,哑着嗓子开口。
“别动。”小姑娘板着脸跪坐到他身旁,小手利落地撕开他染血的衣料。
冰凉的指尖按上伤口时,他倒抽一口冷气,却见她眉头都不皱一下,反而老气横秋道:“你抖什么?越慌,血流的越快。”
月光在她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的影,声音稚嫩却笃定:“人一怕,魂就先散了——你把魂稳住,伤才能好。”
萧逸尘怔住。他见过许多人对他恭敬、畏惧、谄媚,却从未有人这般……像训小狗似的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