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机械左臂在月光下跳起死亡之舞。
凌晨三点的下城区廉价旅馆里,铁皮窗棂外漂浮着霓虹水母——那是上城区倾倒的纳米广告机器人组成的荧光潮。五根钨钢手指不受控地叩击窗台,关节缝里渗出的黑色神经突触如同活物,在斑驳的墙面上投射出扭曲的剪影。当《月光奏鸣曲》进行到第三乐章时,中指突然反向折断,用撕裂的合金甲床在玻璃上刻下血字:\"第八街区,殡仪馆冷柜七十八至三十六号\"。
\"他在用神经共振传递坐标。\"
陆昭的声音裹挟着铁锈味从天花板上方传来。通风管道盖突然坠落,这位监察院前特工倒悬着滑下,断裂的左臂接口缠着浸透荧蓝色液体的绷带。我注意到他的脊椎外接了三组临时电池,裸露的神经接口像是被火焰舔舐过的焦黑树根。
我伸手去抓枕边的电磁脉冲枪,左臂却擅自调转枪口对准太阳穴。那些黑色突触已在我的钛合金骨骼上蚀刻出星云纹路,月光透过窗棂照射其上,竟折射出类似敦煌壁画的飞天漩涡。陆昭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右手机械臂瞬间展开螳螂刀,刀刃上流转着青紫色的等离子光晕。
\"闭眼!\"
刀光擦着我的耳廓掠过,将窗外袭来的机械蜘蛛钉死在霉斑遍布的墙纸上。那只改造生物的眼球突然爆裂,飞溅出的不是血肉,而是数以百计的微型齿轮与弹簧。这些零件落地后立即自行组装,化作三条钢铁蜈蚣钻进地板裂缝。
\"污染开始具象化了。\"陆昭用刀尖挑起一枚齿轮,上面布满梵高画作般的黑色纹路,\"殡仪馆地下藏着能屏蔽电磁波的诊所,但我们必须赶在月食前\"
他突然剧烈咳嗽,荧蓝色液体从绷带缝隙渗出,在水泥地面腐蚀出袅袅青烟。我这才发现他的脊椎连接处已碳化成焦黑,像是被雷电劈中的古木。
穿过第八街区的垃圾处理厂时,酸雨正腐蚀着生锈的广告牌。\"义肢以旧换新\"的霓虹灯管半数熄灭,剩余的光斑在雨幕中晕染成鬼火般的幽绿。我的左臂突然自主启动红外扫描,那些堆积如山的废弃义肢正在蠕动——断指与关节如同嗅到血腥的食人鱼群,在金属山表面掀起诡异的波浪。
\"退后!\"
陆昭将我拽进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