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美。
“今年,十一月二号,周末,又是双日子。”
赵抗美手里的核桃哗啦哗啦响着,他道:“十一月二号,好,就是日子有点紧,那他们家来得及准备啊?”
“没啥准备的,我跟李伟商量了,就在咱村办得了,您说呢?”
“也好,反正咱家也没那么多讲究,”赵抗美看了闺女一眼,“也别让他们家那么麻烦,什么媒人、彩礼,能省的都省了。”
赵静知道赵抗美说的是气话,却就坡下驴,道:“还是我爸大气!让这小子感恩戴德,以后要敢对我不好,让他良心都过不去。”刘万芳了丈夫一眼,想插嘴却又忍住了。
赵静把茶杯涮出来,给两个人一人沏了一杯茶,然后对赵抗美道:“爸,我觉得您太土豪了,可也不能太便宜了他们家,我合计着啊,怎么着酒席也得让他们家出一半的钱,您说呢?”按惯例,男女双方都会在自己村里摆酒席,当然费用都是自己掏,可要只一方办酒席,费用通常都是男方负担,明知道这话是胳膊肘往外拐,可赵抗美两口子也没法真跟闺女较真,只好哑巴吃黄莲。
赵抗美越想越憋屈,把手里的核桃往桌上一摁,道:“别啊,酒席钱我都出了。”
刘万芳唯恐再着了道,赶紧拦着:“你听小静的安排吧,你结婚啊人家结婚啊!那你们这婚往哪儿结啊?”
赵静明白母亲的意思。按村里的规矩,结婚的流程一般是这样的:早晨接亲的车队从男方家里出发,到女方家接上新娘子和送亲的队伍,车队直奔装饰一新的洞房,待娘家人参观过新房之后,再一起去典礼的饭店。可李伟这租来的房子,怎么让亲朋好友参观呢?
“妈,参观新房这道手续就免了吧,接了人咱直奔饭店。”
“不好,”赵抗美摇头,“咱不能坏了规矩。”
糟心的事已经够多了,赵静实在怕父亲再出什么难题,哀求似的望向父亲,轻轻叫了声:“爸……”
赵抗美叹了口气:“送亲的去新房,不只是看房子,也是见见人家的父母,托付托付,别让闺女受委屈的意思。别让人家说咱眼高,欺负人。他谁也没说租来的房子就不能当新房不是?让他租个好点的房子,拾掇拾掇,弄点喜字气球伍的挂上,他们家再